傅子蘅点头道:“隔壁院子起火了,我们两个院子挨得近,很快就会燃到我们这边来。”他说着蹲下来给她穿鞋,“我们赶紧从这出去。”
夏箐箐指着他破口的衣服道:“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傅子蘅摇头道:“有几个毛贼乘机捣乱而已,无碍!”
说话间,他已经温柔又快速的帮夏箐箐把鞋子穿好了,牵着她的手道:“孩子们呢?我们赶紧走。”
“他们在里面睡觉。”夏箐箐并未说得很明,但傅子蘅一听就明白这个里面的意思。
现在外面乱糟糟的,把孩子放在空间里比呆在外面安全。他也没有再多问,揽着夏箐箐的腰使轻功出了房间。
方才在房间里,夏箐箐感觉并不明显,出了房间才发现,隔壁院子的火情非常之严重,看样子很快就要烧到她们院子来了。
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墨生手上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剑走了过来,朝傅子蘅行了个礼,禀报道:“将军,人都救下来了,另外方才闯进我们院的黑衣人只抓到三个活口。”
傅子蘅点头,“小心看管几人,等出去了再审问。”
见两人手里都空空的,并没有小少爷的身影,墨生有心想问,但又在傅子蘅镇定的表情中住了嘴。
津州城的房子建得很密集,基本房子挨着房子,而且这些房子虽然是青砖建造的,但里面房梁门窗等,大量的用到木材,要是不赶快把火扑灭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从墨生的话中,夏箐箐也听得出来,今晚这火,只怕不是简单的火这么简单。她对傅子蘅道:“我自己能走,你去忙吧!”
“我先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傅子蘅抱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脚下轻点,两人轻飘飘的出了院子。
傅子蘅带着她飞了大半条街,最后落到一个隐蔽的宅子里,“这宅子是我早先的时候让手下人置办的,你到房里去等我,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一会再带人过来找你。”
夏箐箐点头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傅子蘅四周看了看,虽已经确定这处宅子安全,但还是不放心的凑近她耳畔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盯上这里,你一会悄悄躲空间里去,先不要出来。”
夏箐箐催促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傅子蘅帮她检查了门窗之后,才出了房间。傅子蘅走后,夏箐箐打量了一下房间,见房间的桌子上都有细细的灰尘,便拿抹布将房间简单的整理了一翻后,才灭了房间的油灯,使念力进了空间里。
床上,两个儿子还睡得香香的,一点没有受外界影响。
夏箐箐却是一点也睡不着,她先动手封了去森林和小溪的结界,以防孩子醒了之后乱跑,影响安全。
封了结界之后,她又到种植地里摘了一些果子,洗干净后放到卧室的小几上。前两天在船上闲着没事,她做了不少的糕点和饼干,这些糕点和饼干够整个队伍的人吃好些天了,便没再做糕点和饼干,而是挖了一些新鲜的花生,做了一锅煮花生。
正忙着,就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夏箐箐以为是傅子蘅回来了,心中一喜,正打算从空间里出去,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悄悄的开锁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觉得不对,顿时停下了动作,用念力看外面的情况。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之后,原本锁好的门被打开,两个蒙面黑衣人手拿着长剑,冒着腰,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两人的动作非常的谨慎,进了房间后便轻手轻脚的朝拔步床走去,在床上没有找到人后,两人对看一眼,又小心的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将房间所有角落都找过,也没有找到人后,两人脸上明显的露出诧异的神色。其中一个瘦高个的黑衣人开口道:“卫十是不是弄错了?”
那人说话的声音,仿似一只被踩着脖子的鸭子,说不出的怪异。夏箐箐只当这个人是嗓门不好,不想另一个人开口竟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听另一个黑衣人道:“姓傅的虽说腿上功夫了得,但这一条街上都是我们的暗线,错不了去。
只怕是两人谨慎,故意留着东厢最大的厢房不住,藏到别的房间去了,我们在到别处去看看。”
若说最开始,夏箐箐还可以找理由欺骗自己,说这两个人不是来找自己的,但听了两人的对话,她是怎么也没法自欺欺人的了。
不用想,她们这是还没有进京,就给人盯上了。
她本想出面拿下两人,拷问两人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找她,但是想到两人说的话,不知道躲在暗处还有多少人,她这样冒然出手倒是不好。
她想了想,到底忍着没有动手,而是躲在空间里没有使念力,继续跟在两人身后,准备看看能不能偷听两人说话。
果然,当两人找遍了宅子里所有角落之后都没有找到人后,再度交流起来。
“我看是卫十的消息出了问题,不是说那姓傅的爱妻如命吗?既然爱妻如命,怎么会舍得将那娇滴滴的妻子一个人丢在这一个护卫都没有的院落里?”那瘦高的黑衣人道。
另一个黑衣人道:“既然没有找到人,想来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今之计是赶紧找到人要紧,今儿我俩出来办事,两件事一件都没有办成,只怕上头不好交代。”
瘦高的黑衣人沉吟了片刻后道:“她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能跑到何处去?我去盯着那头,你给卫十发消息,让他多派些人来寻找,不管是那女人又或者是孩子,今儿务必要抓一个到手里。”
他说完便使轻功,离开了院子。
另一个黑衣人道了一声“怪哉!”也使轻功离开了院子。
夏箐箐没有追出去。
她在空间里,虽然可以使念力移动,但是却不能移动得太快,追两人肯定是追不上的。
另一方面是,等傅子蘅忙完了之后,肯定会来院子里找她,如果见到她不在,肯定会担心的。
她倒了一杯灵茶,坐在凳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思考方才那两黑衣人说的话,猜测到底是谁,要抓她们母子?
是为了威胁傅子蘅吗?
还是赵颖儿派出来的人?
想到两人走之前说的话,去盯住那头,她又忍不住的担心,傅子蘅怎么还没有回来?他那边不会有什么事吧?
就这样一边分析,一边担心,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傅子蘅才回了院子。
有了方才的经历,夏箐箐这次并没有急着出空间,在确定只他一个人回来,后面没有跟着人后,才出了空间。
傅子蘅一进院子,就发现院子里有外人光顾过,见夏箐箐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松了一口气。
夏箐箐已经思索了一晚上了,此刻见了傅子蘅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有人到院子里来找我们,想抓我们的事你知道吗?”
傅子蘅牵着她的手,“你没事吧?”
“没事!我都躲在空间里没有出来,能有什么事。到是那两个人,他们说话怪得很……”夏箐箐将在空间里听到两个黑衣人的谈话,以及说话那种奇怪的声调等,都一一跟傅子蘅说了一遍。
傅子蘅听了之后,道:“这两人只怕是宫里的,看来宫里有人忍不住,先出手了。”
“这么说两人是太监吗?可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和上次过来宣旨那公公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啊?”夏箐箐有些疑惑地道。
“就是净身的年龄不同,所以声音上有区别,你说的着两人,应当是……”和自己的媳妇解释太监这一回事,傅子蘅总觉得怪怪的。
他顿了顿,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夏箐箐却已是懂了,道:“我知道了,快要成年了才进的宫是不是?割得太晚了,所以和从小就割的声音不一样,是不是?”
傅子蘅:“……”
实在是不想和自己的娘子讨论这种问题,他赶紧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今天两人来抓你,应当是奉了后宫哪个娘娘的命,想要用你们来要挟我。”
夏箐箐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有些发愁道:“那她们这次没有得手,肯定会再想办法。我选择这个时候进京来置办产业,是不是选错了时间?”
傅子蘅安抚的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他们若是想拿你来威胁我,你就算是没有来京城,他们也会找你麻烦的。这个时候来京城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是有好处的,这个时候买铺子,肯定要便宜一些!”
夏箐箐知道他是拿话安慰自己,但如今已经走都走到此处来了,后悔已毫无用处,为今之计只有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走出困境了。
而且她是那么好抓的吗?
下次再来,全都给他们喂毒药,让他们全都像赵颖儿一样,指望着她的解药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