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错在哪里
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的心胸眼界还是太。
因为对姓余的心生恨意,就是预料到要有危险,也只找了雷阳,而把这个正经官吏放在一边。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将暂时得失放在寸远处,而能物尽其用才是王道。
姓余的不是想钱吗那就用钱将他圈成自己一党,以后要做的事还多,路也还长,那就让他成为自己的看门狗。
气头上这些她都没有想过,只单纯觉得那是坏蛋就要远离。
此时被乔九指出,她也只能哀叹就是想到也做不到啊!
“你这点委屈算什么,姓余的几次针对你家时,他明面上可有错做错第一次起因是你坏了规矩,第二次是你失踪未归,你一回来他就走,并不强霸,这些他都占理,用的也是阳谋。
偷盗一事就算是他暗中偏护方家,至少你挑不出他明面错处,这就是此人聪明之处。
……有些时候遇上的事你不能反驳,更无法反抗时,那就需要隐忍。
……情愿对手是个有目的识大体的聪明人,不是一门独断愚蠢的莽夫,至少对上这种聪明人,你知道他需要什么怎么做。”
听着乔九如同教孩子一般事无巨细的着,王三秋乖巧的点头表示知道。
“你只知道点头,究竟懂得多少?”乔九站住脚,转头看她。
王三秋将他脑袋搬正,笑嘻嘻跳下他的背“好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王三秋又不是真正的村姑,乔九的事她能明白,只是从电视剧里面看见的跟现实终有区别,她一时半会没有适应过来而已。
眼看一场不可收拾的闹局被人轻易解决,王三秋感觉以后就是塌下来都有人顶着,她心里暖暖的。
见三秋不让自己背了,想来所有怨气都已经化解开。
乔九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目光沉沉“让我好生看看你……你又瘦了!熬夜的事还是少做,实在不行就买一些婢女来……”
“不用,马上辣椒酱就要忙完,乡下也是割稻的时候,我想把店铺关几,不歇火的熬酱,这样家里人手也够,我就能清闲下来。”王三秋跟他肩并肩的走着,絮絮叨叨着生意上的事。
“这样挺好的,柳家的人也可以帮忙。”见她有安排,乔九也放心下来,他担心熬夜,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
“只是有一个问题太麻烦了!”王三秋蹙着眉唉声叹气“要写好多标签布条,这太辛苦了!”
一样的动作重复千百遍,想想都要吐。
“你到我那里去,我可以帮你。”乔九扶住三秋的肩,替她轻轻揉捏着,刚刚他看见三秋已经几次抬手捶肩了。
“真的?我可以来了”王三秋两眼发光。
“来吧!”乔九低头轻笑。
走到江渡码头,太阳还挂在山边,此时两人已经分开,各自上船,再各自回家。
就像乔九的一样,酱园既然给了赵二打理,赵家也有股份银子在,自然会尽力。
他们不会的也要自己琢磨,王三秋用不着处处操心,还是赶快熬酱交货换回真金白银才是正事。
第二日,王三秋主动送餐,怕乔九看出自己回来就又熬过夜,还故意在上午睡过半个时辰。
除带饭食,还带去许多剪好的布条,这是要准备趁着乔九有空闲可以多描写。
两人吃过饭,就搬桌子在外面木台上,现在江风渐凉,在风口木栏上绑有一面芦席挡风,这样就坐在上面也不冷。
隔着矮桌两人对坐,王三秋身下是一个软垫,旁边席地摆有茶水和点心。
现在是认真做事的时候,三秋跟乔九都没有嬉闹的心思,而是专心致志手上的笔墨。
如今乔九绘制标签已经很快。
每当绘出一根布条就要揉腕捏指的三秋看着乔九比自己多出数倍的布条,也不得不佩服。
乔九却道“是你不惯握笔,指力不够才会笔锋绵软,你现在还不如暂时不绘,而是练字炼指。”
王三秋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就是腕力指力都不够,才会如此费时费劲。
“我也知道需要练指,可要想练出成绩也非短时之功,眼前的东西又需要急用。”三秋指着布条道。
现在木架上又堆放着上百坛酱料,都等着贴条,她哪里有时间专门练字。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还是多练字。以后你把布条放在我这里,我来给你绘好,你再带回去印上镯花。”
于是王三秋开始踏上练字的苦路,跟这里读过书的童子功相比,王三秋已经习惯的姿势都得改变。
乔九不得不对她开始从握笔教起,挺胸抬头,腰背笔直,空掌成拳,力运笔尖。
看着写完几篇还不见好,乔九戳着她的脑门,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你一向聪明伶俐,怎么在写字时就成鸡爪子了!”
王三秋蹙着眉,被他戳得瞪眼“要是夫子教书只口上,学生就能写好,那也用不着上学堂十年寒窗了。”
听她抱怨,乔九只能摇头。
他也是苦出来的,在那个深墙大院里,一批一批的孩童进来,又慢慢消失不见。
剩下的都得文武双全,机灵善变,学习各种知识,再被遣送进各处王府或者内廷以及高官府中,成为里面的暗子。
那里的夫子不会慢慢教,写不好就雪地里倒立马步,打骂饿饭也是常事,要想活命,就只能自己努力。
他只记得六岁时被送进去,同屋住下有十人。
等他到十岁,同屋的已经换过几轮,最早那批孩子只剩三个还在,其他人或伤或残或死,早已经没有踪影,他连相貌都记不得了。
可生在这镇上的三秋哪里知道这些,见她还在瞟着自己,乔九心里一叹,坐到三秋身边,伸手覆住她的手背“我再教你一遍,认真点,仅此一次。”
秋风萧瑟,江涛阵阵,都红袖添香是美景,这般握手调墨同样让人心潮澎湃。
有他带着,三秋也慢慢适应毛笔的软硬力度,写出来的字至少不再如鸡扒过的一样。
“若想快进,你还可以单独练指。”乔九沉思之后,突然道。
“单独练指什么意思?”王三秋揉着手指,字虽然写得好点,但她的手都快抽筋了。
“用这个!”乔九如同变戏法一样,指间突然出现一把薄如蝉翼的刀。
“练功夫我现在还能练已经是老胳膊老腿的。”三秋心翼翼从他手上接过刀。炊只有刀刃,并无刀柄,她生怕会割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