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外男在家都应该对外男回避,更不要说是在外面了,身为奴婢,自然要顾全小姐的周全,刘玲儿去而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至小姐的清誉于不顾,这样的丫鬟莫说实在官家,便是在稍有规矩的门第里都会被打死,毕竟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清誉太过看重。
“没有……呜……娘,真的没有……”
宋太太的冷厉让刘玲儿晓得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哪里被这样严厉的对待过,吓得哭了起来,不断的朝刘木家的靠去。
又红玉的证词,宋二小姐也在场,刘木家的就是想替刘玲儿遮掩也做不到,情急之下,刘木家的用力挣脱刘玲儿的手,狠狠的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上。
“死丫头,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我……我打死你!”
口中说着要打死刘玲儿,刘木家的却没有再动手,只是浑身气得颤抖的而看着呆若木鸡,哭也哭不出声来的刘玲儿。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赶紧跟太太认错!”刘木家的厉声喝道。
刘玲儿已经被她打傻,哪里还能明白她的意思,刘木家的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一下子哭倒在地上,伏在地上痛哭道:“都是老婆子的错,老婆子没有管教好自己的闺女,险些牵连二小姐,老婆子对不起二小姐,对不起太太,太太要罚就罚老婆子吧,太太……”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刘木家的的哭声,仿佛真要哭死一般。
宋太太冷眼看着刘木家的没有说话,便是陈嬷嬷也没有因为她的痛苦而有半分动容。
“行了,你也别哭了,所幸二姐儿没事,要不然……”等刘木家的哭不下去只剩下干嚎的时候,宋太太也听不下去了,轻蹙眉头摆了摆手对陈嬷嬷道:“这丫头年纪也大了,留在她爹娘身边也不是回事儿,你给她寻一户好人家,把她嫁了吧。”
“不……唔!”
宋太太话音刚落,刘玲儿便激动的弹了起来,刚漏了一个音,嘴已经被刘木家的捂得严严实实,让她只能瞪着大眼睛,无助的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亲人,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说句话,可是这个时候连刘庄头和刘木家的都不敢帮她说话,还有谁能帮她?
刘家的所有人都回避着刘玲儿的视线,就连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也都被屋子里的气氛压得透不过起来,全都缩进了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着。
刘玲儿彻底绝望了,她一向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不会是一辈子当奴婢的命,她向往像主子一样的生活,因为天生貌美,她也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生活,可是生活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让她看清了眼前的现实。
刘玲儿瘫软在刘木家的的进怀里,她不想认命,可是现实好像根本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是。”陈嬷嬷看了惊呆的刘玲儿一眼,冷冷的应下了宋太太的嘱咐。
“第二回去侯府别院是怎么回事?”宋太太并没有因为刘玲儿的事忘记今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着舒洛继续问道。
“第二回去侯府别院,是白三少爷和白五小姐来接的奴婢,这事庄子里应该也有人瞧见。”舒洛回道。
“有翰林院大学士白大人府上的五小姐也在……”宋太太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刘庄头,“你都听见了?”
饶是刘庄头之前再冷静,这会子也明白了宋太太的意思,膝盖一软跪了下来道:“是老奴误会了二小姐,只是老奴也是担心二小姐的清誉受损,舒洛姑娘这样频繁的与侯府来往,外人瞧着总会想到是不是二小姐的意思……”
“刘庄头也说了,外人瞧着才会有这样的误会,刘庄头日日与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难道不晓得小姐是什么样的性子吗?”红云打断刘庄头的话喝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借着给小姐泼脏水混淆视听,好让自己脱罪!”
“太太明鉴,老奴一辈子规规矩矩的带着家人替太太打理庄子,何罪之有?”刘庄头梗着脖子道:“老奴之前也不相信二小姐会做出那样私通外男的事情来,只是既然二小姐清白的话,为何要带着两个丫鬟,冒着大雨跑去侯府别院?”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害我家小姐!”红云厉声道。
“你简直血口喷人,老奴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无凭无据,求太太给老奴一个清白!”
“清白?”舒洛哼笑一声,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朱玉,道:“刘家大嫂,那便请你来说说刘庄头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吧!”
“什么?”刘庄头一脸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身后的朱玉。
朱玉被他看的缩了一下,躲到刘大宝的身后,刘大宝护着自己的妻儿,跪倒在刘庄头的面前,恳求道:“爹,事到如今,您就不要再挣扎了,太太仁慈,只要您认错,她一定会……”
“逆子!我打死你!”不等刘大宝说完,刘庄头晓得大势已去,气急攻心,反身就朝他扑了过去。
“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家的人啊!”刘木家的也对刘大宝又推又打起来。
朱玉眼看着自己的男人被打不还手,急的推开身边的孩子,转身就要去护着刘大宝,自然也成了刘家人追打的对象。
“够了。”宋太太一声厉喝,抬手便把手边的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直直的落在缠作一团的刘家人中,正中刘二宝的额头,只听他惊叫一声,一抹殷红便从他的额头上趟了下来。
刘家人也被眼前的殷红惊呆了,僵住了所有的动作。
舒洛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太太,在她眼里,宋太太从来都是不怒不惊的,即便是对宋老爷也是如此,今日却发了这么大的火,可见她对刘家人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失望。
不仅辱没了她的名声,还企图抹黑她的女儿,这样的人她用了十几年,也信了十几年,与其说她是在生刘家人的气,舒洛相信她是在生所有背叛她的人的气。
陈嬷嬷也被宋太太的火气惊到了,赶忙上前帮她抚背,眼睛却如淬了毒一般狠狠地盯着刘家人道:“刘木你真该死,要不是你家大小子帮你求情,你以为太太会由着你在这里蹦跶到现在?不知所谓的东西,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连个好歹都不分,你就是现在死了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