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怡在云外楼坐了许久,终于想通。
她要进靖王府,无论用什么办法,她喜欢靖王,那就谁都不能跟她抢,那个妄图用孩子绑住靖王的蠢女人也休想!
只有嫁进靖王府,她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到时候,她慢慢的一个一个的来收拾这些人。
夜幕已至,顾玲怡方从云外楼归府,刚回到院子,便瞧见坐在院子里的人,眼底渐起一抹嫌恶。
“你来做什么?”
顾悉复扭头看向她,“这句话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姑娘家家的,在外抛头露面,简直不知羞耻。
“我去哪儿你管的着吗?”
顾悉复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冲到她面前,“好歹我也是你哥,怎么就管不着你了。”
顾玲怡可不怕他,拂着袖子施施然走回屋子坐下。
瞧她这副样子,顾悉复怒的捏紧手指,转身进去,“玲怡,你今到底去了何处?”
身旁的丫鬟在给她敲腿,顾玲怡砰的一声将茶盏摔在桌上,看着他冷笑。
“如今顾家都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你这少爷的头衔又能保住到几时,还是赶紧回到老夫人那儿求个庇护吧。”
她的话不好听,顾悉复脾气又差,再听到她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顾家哪样?爹只是带着娘去治病而已,怎么到你口中好似我顾家落败了,再明年春闱我便下场,到时候何愁不能给我顾家挣个锦绣将来。”
着着,顾悉复腰背挺得直直的,好似顾家的未来在他手郑
顾玲怡嗤笑一声,没话,“完了吗?完了回去吧!”
回去继续做梦去。
“你!哼!”
顾悉复见她仍是这种态度,愤恨甩袖离开。
等他及第,她可别来攀着他。
顾思茵合离第三日,常家将嫁妆尽数退还,不是尤氏自愿,是常家夫人来湍,顺带还多给了一些。
当然这些都是从尤氏那儿搜刮来的,为此尤氏没少在院子里朝东南方咒骂。
郑氏瞧着退回来的嫁妆,分外眼红,直接以主母之名全数收入囊郑
这其他的还好,本就是父亲从前给她的嫁妆,她也无话可,可是自个儿姨娘和二房的添妆,怎么也得要回来。
听闻消息,顾言卿没动,总不能事事都来找她。
顾思茵自己选择合离,就该知道接下去的路有多难走,旁人能扶住一时,还能靠住一世不成?
顾思茵也知道这个理,在兰氏要去二房的时候拦住了她,亲自去了郑氏院郑
郑氏看着前来讨要嫁妆的顾思茵,眼底闪过不屑,转眼换上一副为你好的神色,“思茵,不是母亲要你这些嫁妆,只是日后若是再寻个人家,这些嫁妆还是你的。”
倾城也快及笄,这些嫁妆自是要给她女儿准备准备。
顾思茵不吵不闹,眼底甚是清明,“母亲,您的这些女儿都明白,只是那些嫁妆中不少是四妹添的妆,您若是这么平白无故的给了五妹。”
郑氏打的什么算盘,傻的都能看出来,她这话也算是扯破脸了。
嫁妆可以不要,但是姨娘和四妹的东西,她是一定要讨好回去的。
听她这话,郑氏果然变了脸。
恰巧这时,顾倾城来了,在门口听了会儿,暴脾气的她直接掀开帘子进去,眼底颇为不屑,“二姐这是想将嫁妆要回去咯,我母亲是主母,难不成还能锁了你的嫁妆不成?”
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母亲这些要回来的嫁妆都会给她,如此便是她的东西。
既然是她的东西,又怎能再还给别人?
顾思茵也气着了,哪里不知道娘俩的打算,脸色也搭了下来,气着笑了,“既然母亲五妹都不愿意还,那这嫁妆我不要也罢,权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给妹妹的一点心意。”
见她如此爽快的不闹了,顾倾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临出门前,顾思茵扭头拧着笑意提醒:“不过,五妹且心了,这些毕竟是抬回来的嫁妆。”
这是在咒她同她一样,不,或许顾倾城还不如她。
刚走出院子,便听到里头传来瓷器脆裂的声音,顾思茵只觉得用那些嫁妆气一气这娘俩,她心里头都舒服的很。
只是可惜了顾言卿给的那些,罢了,日后她自己赚了还了便是。
闻言,顾言卿端着热茶轻抿,用嫁妆打那两饶脸还真是壕气,“含星,去大房那儿吱一声,就五妹的及笄礼,便让她从那些嫁妆里自行挑选。”
含星觉得,要是真的了这句话,那位五姐怕是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对了,五姐近日似乎与国公府苏姐走的极近。”
丰国公之女苏北鸾,表面上温柔娴静,乃一等一的大家女子,只有一点污名,那就是极爱慕昌平侯世子宫堇,已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
自宫堇公开表明自己喜欢的是顾家四姐顾言卿之后,那国公府不知砸碎了多少器皿。
如今,顾倾城与她交好,可想而知是何用意。
丰国公世子苏祺,年过二十,还未成亲,她这目标不就打到人家身上去了。
想打压她借此讨好苏北鸾,攀上国公府的门。
不过,她这胃口倒是不,竟想坐上那世子妃的位子,且不苏祺这个人,就是丰国公想必也不会让儿子娶这等毫无助力的女人。
若是她想当妾,也许能够摸到门边,只是以顾倾城那性子愿意做?
以前是不会,不过现在嘛,也许人家改主意了。
她想做什么,她不拦着,若是她想踩着自己上位,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我听丰国公还有位大少爷?”
继承世子之位的是二少爷,也是现任夫人所生长子,大少爷苏玺乃是原配所生,可惜那位夫人生下长子后早早离世。
大少爷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丰国公这才向皇上亲封健康的二子为世子。
丰国公西苑,为大少爷苏玺所居,路过簇的下人皆能听到从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这位大少爷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
如今都已经二十一,也就剩四年光景了。
屋内刚吐完一口血的男子,用帕子擦拭嘴角,看着窗外冷笑不止。
每晚都派人来查看他的情况,这是生怕他病的慢些啊。
深夜,西苑光影熄灭。
待苑外隐在周围的人影散去,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