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未上前,顾玲怡已是满面泪泣,掩着帕子不停的擦,不停往后退。
“王爷”
靖王下马,并未走近,双手别在身后,眉间微皱。
“你找本王何事?”
顾玲怡抬眸,瞧见他的动作,什么都不顾了,直接跑上前抱住人。
含星蹲在不远处的树上,嘴角憋不住的抽搐,她还顾玲怡为何要后退,敢情是为了助跑能抱住人啊!
看着黏上来的女人,靖王下意识想甩开,一股女子幽香窜入鼻间,低头去看怀里的人,一阵恍惚。
“王爷”女人嘤嘤耳语萦绕,腹部如同着火了似的。
靖王的手贴在她背上往怀里带了带,顾玲怡就知道计划成功了,下一秒像是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
“王爷,玲怡此去,就此别过。”
谁知靖王的手越收越紧,鼻间的呼吸也越发急促。
他冷笑的贴着她的耳畔,“你不就是想入我靖王府吗?”
顾玲怡一听脸色煞白,“王,王爷,玲怡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呵!那本王给你这个名分可好?”
他什么意思?
不待顾玲怡回神,靖王一把抱起人朝破庙走去,跨进门槛的时候不经往后瞥了一眼。
“主子,靖王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吧?”
方才他那一瞥正好是看着她们。
顾言卿没话,眼角下压,她是越发看不懂靖王的打算。
明知道顾玲怡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居然当真来赴约,若他喜欢顾玲怡,那是不可能的,从上一世到现在,她最了解他,他爱的始终只有自己。
那今日,他为何要来?
不多时,破庙中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含星听着耳朵臊得慌,扭头瞥了眼姐,没想到姐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听着,果真厉害。
“姐,我们不走吗?”
只要顾玲怡与靖王有了这事,她们就可以撤了。
顾言卿站在树枝上闻所未动,等到里面的声音慢慢停下,靖王穿好衣裳,衣襟半开的走出破庙,抬头看着被树枝遮挡住的人。
“你不就是想要这种结果吗?”
他压低声线,反问。
顾言卿从树上下来,堂堂正正的看着他。
“靖王这是何意?”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含星上前一步想挡在姐面前,却被顾言卿拉到身后。
“你不就是想让她入靖王府吗?现在如了你的意,如何?”
他不是蠢笨之人,如何看不出来?
“顾言卿,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谁也无法阻拦我,一个女人,我想有多少有多少。”
他上前捻起她身前的发丝轻轻揉捻,冷不丁的将人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语。
很快又放开了她,转身回到破庙将已经昏迷的人带回府郑
顾言卿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他方才贴着她的耳畔,“顾言卿,我恨你!”
他凭什么恨她?是她恨他才对!
顾玲怡直接入了靖王府为侍妾,以她现在的身份背景也算是不错了,可是本人却不同意了,居然只是个侍妾,也就比通房丫头好一些罢了,而且还是直接给带回来的。
老夫人听闻消息,直接晕了过去。
三老爷陪着三夫人去治病,也不知去了哪里,顾府最的姐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带进了靖王府,实在匪夷所思。
冷秋辞看着带回来的人面上不显,心里却分外疑惑。
这作风不太像王爷做出来的?
顾玲怡进府后,虽是个侍妾,院子却与主院相邻。
叶氏听闻直接摔了两个茶盏,气的差点动了胎气。
顾玲怡那个贱人!
虽然对王爷强行将自己带回府不满,可是这院子看着倒是不错,再听下人这是给未来王妃准备的,心下更是雀跃不已。
她不在意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她要的是她将来万人之上,到时候,谁都得跪在她脚边。
她要让母亲知道,当初不救她的下场,她要让父亲知道偏宠顾潇霜的后果。
是夜,靖王依旧窝在书房,门外风声沙沙,吹的烛火摇晃。
整张脸隐在烛火下,投射在墙壁上,半晌未动。
半月前,他进宫请安,向来勤勉的父王却并未在武英殿,而是去了,东宫。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他的父王在东宫与一名女子颠鸾倒凤,他听见殿内传来的声音,亲耳听着父王口中声声唤着卿卿二字。
他不可置信,他看到那被压在身下的女子,是叶嘉善,是太子良娣。
他赶紧逃走,疯了似的逃到御花园,抬眸便看见坐在庭中赏花的太子。
太子也朝他看了过来,眼中带着些许凉薄。
“原来太子在这里,臣弟失礼。”
他稳住心神同太子打招呼,坐在另一侧沉默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太子今日进宫,良娣可曾跟来。”
“她身体不适,在东宫歇息。”
太子的语气很淡,听不出神色,也不明白他到底知不知道?
“太子不去陪着吗?”
轩辕痕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噙着凉薄笑意,“既是身体不适,本宫陪着想必也不会有起色。”
他张口想问,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他的良娣现在在做什么?知不知道他的父皇又在做什么?
可是,他却开不了口,就算开了口又能改变什么?
“你,似乎有话要对我?”
气转凉,轩辕痕添了两件衣服,自半年前高烧之后,身体就不大好,入了秋一直咳着。
“父王他……”
“父王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
他不解回头,似乎明白了,站起身看着他,“你知道。”
太子瞧了他一眼低头又轻轻咳了几声,没承认也不否认。
“那你知道,他喊着谁吗?”
他恨不得拉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
他喊的是
“我过,父王的事,最好少管。”
对着池塘扔下手中所有的鱼饵,轩辕痕拍了拍手,起身离开。
太子的举动其实已经明一牵
他知道,他都知道,也许那个女人就是他送上去的也不一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吹开木窗灌了进来,吹灭了烛火。
靖王这才回过神,恍然间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转移父皇的注意力,将他往其他人身上引。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父皇竟然会对顾言卿藏有那种想法,真叫人恶心。
“王爷,”门外赝声轻唤,“芳淮院来问,您今日过去吗?”
芳淮院住着被王爷刚带回来的女子,这刚来就开始来问了。
靖王无声轻笑,“告诉她,本王晚些时候过去。”
顾言卿,你要将顾玲怡送来,那我便接着,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