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府的马车缓慢行驶在长街道上,忽然停了下来。
宫堇不悦的掀开帘子,“怎么了?”
南槐看着前面的马车,扭头低声道:“爷,前面的马车挡在路中间咱们过不去。”
“那就直接撞过去。”
南槐:……
车里的人及时拉住他,婉转温和的声音从车内荡出,“是谁家的马车?”
南槐往前瞧了两眼,“是丰国公府的。”
宫堇回头与顾言卿相视一眼,宫堇软了声调,“那就等他们的马车走了再走。
话音刚落,南槐还没来得及点头,前面的马车里下来一个窈窕婀娜的女子朝他们走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苏北鸾站在马车不远处,欠身行礼,声音里带了丝丝歉意,“臣女的马车坏了,还请昌平世子见谅。”
宫堇没理她,往后瞧了一眼。
车内还有人,顾言卿出声:“无碍,等一等也无妨,只不过我瞧着,苏姐的马车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修不好,不如我们送苏姐一程。”
苏北鸾抬头甚是讶异,顾言卿此话到底真心还是假意?难道她看不出自己的用意?
果然,听她这么一,宫堇不乐意了。
“夫人,马车上挤得慌。”坐不下三个人。
顾言卿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无妨,挤一挤就是了,再也不能让苏姐走着回府不是?”
她这么,宫堇也就找不出反对的话来。
“苏姐上来吧。”
“那北鸾就恭敬不如从命。”
上了车,里面的空间确实很,堆了很多东西,早前听这顾言卿畏寒,没想到是真的,车上也无时无刻不备着一床毯子。
她坐在另一侧,抬眸无意间看了眼对面的宫堇,脸色一红。
顾言卿腹上盖着毯子,手握一册诗集倒是惬意,宫堇在给她剥蜜柑。
苏北鸾看着心里只觉得憋得慌,宫堇是何人,谁都知道,顾言卿竟让他去剥蜜柑,也不知是妒还是其他缘由,寂静无声的马车里,先开了口。
“世子和世子妃是从顾府回来吧!”
顾言卿放下诗集从几上拿了一瓣儿蜜柑肉放进嘴里,点点头,“是啊,多呆了会儿,误了些时辰。”
按理用完午膳就该回府,也不知这苏北鸾在那处等了他们多久。
“世子和世子妃还真是伉俪情深。”
后半句,她没,二人也知晓她的意思,无非就是昌平侯夫饶事,她不,顾言卿也不会主动去问。
恍惚间,车轮似是压到石块,晃了两下。
苏北鸾一时不察往前扑了过去,无巧不巧正好扑在宫堇怀里。
愣了会儿赶紧起身,脸上带着绯红,“抱歉,昌平世子,臣女不是故意的,还请世子妃莫恼。”
顾言卿还没什么,她竟自己先开了口,难道她会真的生气不成?
“无碍,丰国公府也快到了。”
顾言卿的表情看不出异样,让她一时有些拿不准,心里反而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丰国公府门前,看到昌平侯府的马车,门房有些不解,再看从里面出来的人,赶紧迎上前。
下了车,苏北鸾再次同车里的壤谢。
“多谢昌平世子相送。”
府前有不少人路过,听着她这话,知道了。
这车里坐着昌平世子,只是今日世子妃回门,他不陪着回去,居然来送丰国公府家的姐回府,难免引人遐想。
车里,顾言卿握住他差点忍不住暴走的拳头,对他摇了摇头。
宫堇深吸一口气,憋着怒火,亲了亲她的嘴角,对着外面的人轻声细语,“无碍,苏姐安全回府就好。”
随后马车缓缓驶离,宫堇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方才被那女人碰过的衣服直接脱下来。
“卿卿,我需要安慰。”
他搂着人脸色十分难看。
顾言卿从几上拿着蜜柑塞进他口中,“如此可舒服些了?”
宫堇没话,心里想着要不赶明儿让人将这马车拆了。
“想必苏北鸾心里正乐着呢!”
“恐怕没过几日,丰国公夫人就要上门来探母亲的口风了。”
她将腹上的毯子挪过去些,给只穿着中衣的宫堇。
“可惜啊,愿望要落空了。”
谁叫他丰国公太过贪心,一边攀着他,一边又去探沧澜那边,不是想让他女儿做皇后吗?那他就亲手折断这念想。
“卿卿,你,要是他们知晓我被除名,那苏北鸾还敢靠上来吗?”
顾言卿看了眼眉目如画的人,没出声。
丰国公打的是沧澜的主意,苏北鸾打的可是他的主意。
“卿卿吃醋了?”
他是故意问的,方才那女人靠上来的时候都不见卿卿有反应,着实有些生气。
“若她还敢靠上来,我亲自对付她。”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苏北鸾到底不过是丰国公的一颗棋子,她个人怎么想,想嫁给谁,可容不得她自己。
若是得知宫堇被除名,丰国公定不会让她再与昌平侯府过多接触,那接下来他与谁接触,一切就明朗许多。
比起暗处的敌人,还是要把他引到明面上才好对付。
二月初八,国舅母亲八十大寿,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去了,皇后送了株珊瑚特地让长乐送去。
顾言卿已是世子妃,按理也应同昌平侯夫人一同出席,只是这样的日子里仍是没能见着人,听世子都生气了,憋着火也没来,在家里陪着世子妃。
这下,婆媳二人不合的事是彻底传了出去,不过,也没谁当着面儿。
今日,丰国公夫人也来了,瞧见她眼眸微转迎上前,旁人不敢的,她却敢,想到前些时候面色通红回府的北鸾,又听着外面那些话,自是要来探探她的口风。
趁着姒馨芸在庭中歇脚,便凑了过去。
“这盼星星盼月亮的,世子总算是成亲了。”
姒馨芸听她这话,面色不出意料的落下,随后带着似哭非哭的表情,幽幽的哀叹一声,“是啊,娶了媳妇儿就忘娘咯。”
“听夫人这话,似乎,不大满意?”
“到满意,我倒是对贵府姐挺满意的,一身书香气度,容貌也不俗,不过真是可惜。”
丰国公夫人没搭话,继续听她抱怨,“若我儿还是沧澜继承人,娶谁也无碍,只可惜这不成器的,为了要娶那顾言卿,竟将自己除名。”
着,姒馨芸看了眼人,头疼的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