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看着来人,嘴角噙着笑意:“有事?”
顾悉复看到她身后抱着孩子的人,堪堪停下,指着大房院落的方向,看着她,“四姐听了,难道无动于衷?”
顾言卿抬眸,眼底带着漫不经心,“害我母亲的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不等顾悉复开口,她又道:“今日你若是来替大房讨公道,我劝你还是免了。”
“四姐,我们都是顾家人,何必做的这么难看。”
“是啊,同为顾家人,那郑氏又为何要害我母亲?”
她拂了拂衣袖,转身踏进院子,宫堇带着孩子跟在她身后。
还想再,跟着进去的顾悉复抬眼看到院子里面色不善的二叔,神色一僵,跨进门槛的腿堪堪收回。
最后很没出息的跑了。
顾淮舟看着跑远的人,冷哼一声。
回头看着进门的卿卿,扬着嘴角的笑意过去,撞开宫堇,这次碍于他手上有孩子,没用力。
“卿卿啊,一路上累不累,渴不渴?”
她摇头,打算先去看看苏氏。
留下一翁一婿在院子里,大眼瞪眼,宫堇手上的遇箐看了看自家老爹,又看了看对面的人,来回看了几次,身体往前扑。
顾淮舟看了,眼睛都快笑没了。
“遇箐,来,外公抱。”
他得意的看着人,看来孩子也不喜欢他嘛!不喜欢就对了,这个男人讨厌极了。
宫堇看着扭头叛变的人,再看看对面看着他洋洋得意的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岳父本就看他碍眼,现在又生个的跟他作对。
果然还是娘亲得对,生个娇娇多好,指不定怎么心疼他爹呢!
后来,等顾言卿又生了个孩子,还是女孩后,宫堇还是不高兴,娇娇也不向着他,整跟他抢她娘。
云扬在屋子里照看着母亲,这两日,西城也不去了。
看到进来的人,眉头舒展,下了椅子跑过去,“姐姐,你回来了!”
顾言卿弯着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嗯了一声,顾云扬开心极了。
“遇箐也来了,要不要去看看。”
他点头,随后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
“母亲这儿我看着,你去吧。”
待她了这话,顾云扬才扭头出了门。
等人出去后,顾言卿走到床边,苏氏瞧着她想起身,顾言卿赶紧制止她的动作。
“母亲好生躺着。”
屋子里,夏林给她搬来椅子后退下。
内室只余苏氏和顾言卿两人。
“母亲觉得身体怎么样?”
看着她关心的语气,担忧的眼神,苏氏浅笑着回,“我很好,就是他们太大题做了。”
毒解了之后,她就差不多好了,可二爷还是要让她在床上躺着休息。
“这次的事,大意了。”
听到她这话,苏氏缓缓垂下眸子。
是啊,是她大意了,明知道那郑氏不安好心,却依旧存了个侥幸。
“四姐儿,你放心,日后我多留几个心眼儿。”万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涂惹他们担心。
“母亲这么,我也能放心许多。”
屋子里低声着话,外面的气氛去并非那般和睦。
如今顾淮舟脑子正常了,再看宫堇更加碍眼,满院里,就没一个向着宫堇的。
顾云扬知道爹爹恢复正常后,咬着耳朵光明正大的跟顾淮舟,这个花蝴蝶曾经干下的“坏事。”
“爹爹,你不知道,你没回来之前,他有多过分。”
宫堇眼角一抽,感情,这爷俩是来算账来了。
顾云扬也是真的黑,将顾淮舟没回来之前的事儿放大了将近二十倍。
只见顾淮舟听完,嘴角扬着浅浅的笑看着他,看的他想逃。
“听你功夫不错,不如咱们爷俩比比。”
顾淮舟起身,扭了两下脖子,活动了下手腕,朝他走过来。
然后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令人十分“愉悦”的声音,顾云扬看着被老爹追着打的人,抱着遇箐在廊下加油助威。
遇箐看着扬起拳头也咿咿呀呀,跟着舅舅学。
被顾淮舟终于逮着机会光明正大的揍,宫堇欲哭无泪,看着廊下的两人,舅子就算了,偏偏那个蠢儿子也不向着他。
等顾言卿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宫堇已是一只眼睛青,一只眼睛肿着,看着好不狼狈。
“卿卿”看着出来的人,宫堇上前抱着叫委屈。
不同之前,这次顾淮舟可是真打,而且还逼着他也出手,结果他一出手,打的更严重了。
刚抱上人,身后三双眼睛齐齐盯着,让他不得不放手。
午膳时分,苏氏终于从床上起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用了顿午膳,宫堇照旧是被欺负的最惨的那个。
好在,卿卿还是疼他的,不时给他夹菜。
结果又因为这,吃了午饭后,顾淮舟逮着他又揍了一顿。
理由是,居然让卿卿给他夹菜。
宫堇觉得自己是真的难,岳父这儿地位低,他认了,回了府,他的地位还是低。
之前也是最低的那个,卿卿入府后,再加上那个子,他的地位又低下去了。
呆到下午,顾言卿就要回去了,她现在毕竟是昌平侯府的人,在娘家待的时间长了,其他人难免会嚼舌根。
看着从顾府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昌平世子,众人明白了,顾淮舟哪是恢复正常,是这性子越发暴力,没想到连自己女婿都下得去手。
姒馨芸瞧着回一趟顾府,鼻青脸肿的儿子,偷笑骂了句活该。
之前,顾淮舟只是跟他打闹,如今逮着机会,可不往死里整。
要是她也有个向卿卿这样的女儿,别宫翎,估计她自己都会想尽办法整对方,更别那爱女如命的顾淮舟了。
远在南康的沈氏,偶然路过书房,听闻顾淮舟恢复正常,手中的盅蛊碎了一地。
顾淮北听见外面的声音,打开门看到她。
“你都听到了。”
“他,真的恢复了?”
顾淮北瞧了她半晌嗯了一声,“是恢复了,不过脾气却比以前要暴躁,你想回去?”
瞧她这样子,就是恨不得立马回去,他钳制住她的手,声音里带了些无奈。
“溪雅,算我求你,别回去,回去了,你又能做什么?我才是你的丈夫啊!”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捂不暖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