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家的结局,众人难免唏嘘。
兰听雪听闻顾家的事,淡淡的哦了一声,倒也没再什么,如今想来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早早的离了顾家。
如今唯箬也顺利的进入户部,思茵的铺子运转正常,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兰姨。”
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谢辰钊从马车上跳下来,跑进铺子里。
兰听雪看着来人,弯着腰摸了摸他的头,眼角挂着笑,“辰钊来了,云扬在后院呢!”
谢辰钊听零点头熟门熟路的跑去后院。
马车里还有一个人,谢曜文,瞧着跑远的人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这些时日,辰钊倒是越来越开朗。
傍晚,夕阳下沉,谢曜曦看到兰唯箬,上前拍了下他的肩,“兰兄。”
兰唯箬回头,见是他,扬着浅笑,“原来是谢公子。”
方才他拍自己肩膀的时候,差点将他的手扭过来,幸好在看到人之前忍住。
“这几,我们家那个家伙往你家跑,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谢曜曦松了手,摸了摸鼻头,头瞥向一边。
兰唯箬摇了摇头,不知其意,“辰钊很乖,怎么会添麻烦。”
“那就好,那就好。”
谢曜曦打哈哈的离开,其实他要问的也不是这个,自上次他让大哥去织染铺接辰钊,之后不用他,自己麻溜的跑去接人。
他还不知道大哥的心思,分明是看上织染铺的老板了呗!
这不,他今先来探探兰唯箬的口风。
晚上,谢曜曦左摇右晃的跑去书房,果然,人在书房算账。
“大哥。”
他推开门找了个地方,大喇喇的坐下。
“有事?”
谢曜文放下账本看着来人,头微痛,这子就算进了刑部也没个正形。
谢曜曦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放下,“大哥,辰钊还,你真的不准备给他找个娘吗?”
上一次他这么,大哥让人将他绑在树上整整一个下午,不让他下来。
只不过这次,他完后,大哥神色一顿,却什么都没,这是不反对咯?
之后又试探似的,“最近,辰钊往织染铺跑的倒是勤,要是那位织染铺的思茵姑娘……”剩下的不用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谢曜文抬眸看着人,只一眼让他瞬间禁声,这是不喜欢?不喜欢,那还将辰钊送过去。
“我带着个孩子,人家能瞧得上?”
一句话成功的让谢曜曦呛着,这是怕对方嫌弃自己?
“大哥的意思……”谢曜曦突然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看着人,原来他喜欢啊,那怪不得。
谢曜文没再话,谢曜曦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暗戳戳的在书房给他出馊主意。
当然这馊主意还得辰钊这子当饵才校
谢辰钊都打算睡了,看着赖在房里没走的叔,颇不高兴,尤其是叔还一副贱嗖嗖的样子。
“叔,有什么事儿,你就直好不好?”
这么看着他,看的他心里发慌。
“辰钊啊,你看你爹一个人孤单吧!”谢曜曦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别人都有热炕头,媳妇,就你爹成抱着账本。”
谢辰钊抱臂,看着他演,“所以叔的意思是,让爹爹给我找个娘呗。”
谢曜曦眸光一亮,这子,脑瓜子聪明着呢!
“叔有合适的人选?”
见他真是这个意思,谢辰钊的内心是拒绝的,可是总不能让爹爹独自一个人,而且家里也需要人操持,可是他还是别扭。
谢曜曦捂着嘴悄悄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咕。
听到那个合适的人选后,谢辰钊眉毛往上一挑,眼前瞬间豁然开朗。
“叔的意思是,让思茵姐姐当我娘!”
语气里明显带了些兴奋,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要是思茵姐姐当了他娘,那,那顾云扬不就是他舅舅!那他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欺负他了。
为什么辈分瞬间矮下去不少?还有兰姨,日后是不是要喊她外婆?
“你不乐意?”他瞧着他往织染铺跑不是挺喜欢他们的吗?
谢辰钊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搭了下去,“不是,只是我以后就要喊顾云扬舅舅了。”
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发愁啊!
谢曜曦摸了摸他的头,“你这个鬼机灵,你要是喊他舅舅,日后他得让着你知道吗?”
他不解抬头,抽了抽鼻子,“当真?”
谢曜曦拍着胸膛打包票。
门外,谢曜文听着屋里叔侄二饶话,抬头看着月色。
自从知道爹爹想娶思茵姐姐当他娘,谢辰钊整个人都有些别扭,看着眼前眯着眼的顾云扬,脸颊一鼓。
“你怎么了?”
他将头往旁边一偏,“没什么。”就是想到他会是他舅舅,就不开心。
谢曜文照例去织染铺接人,看到铺子里忙上忙下的身影,下车走了进去。
“兰姑娘。”
正在理货的人吓了一跳,碰掉了最上面的一匹布绢,眼看着要砸到她,一只手快速的将她拉进怀里。
谢曜文很快松了手,“抱歉,突然出声吓到你了。”
兰思茵发髻微乱,露出几丝碎发,摇了摇头,“没事儿,是我自己没当心。”
见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准备去后院,谢曜文再一次开口喊住人。
“兰姑娘,听城郊黄菊开的正盛,不知在下可否能请姑娘去赏花?”
听到他的邀请,兰思茵很诧异,想了想刚准备拒绝,后院里的谢辰钊突然跑了出来。
“要去赏花吗?兰姐姐我们一起去吧。”
谢辰钊突然很亲热的握着她的袖子,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倒是让她不出半个不字,只得点头。
见她同意,谢曜文的松了口气,朝谢辰钊招了招手,带他回去。
赶过来的兰氏听到前院儿的声音,没有出来,等人走后才掀开帘子走出来,看着驶离的马车,眉头微皱。
这位谢家公子难不成看上思茵了?
这怎么可能呢!思茵可是合离过一次的人,谢家在离玥也算有头有脸,多的是人想挤进他们谢家,怎么会看上思茵呢?
只是这越不可能的事,往往就越有可能发生。
兰唯箬回来后,兰氏便拉着他到一边嘀咕,不为其他,只是不想女儿再遭罪,那常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兰唯箬听完母亲的话,沉默半晌,总算明白前几谢曜曦拦住他那些话的意思。
“母亲,我知母亲忧虑,明日我正好休沐,不若我陪着姐姐一同去,若那谢公子只是一时兴起,我也不会将姐姐交给他的。”
如此一言,兰氏的心暂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