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坐在床边久久未曾动作,握着冰锥的手慢慢松开。
“那个,我跟你个事儿,你别太激动啊!”过了很久,坐在床榻边的人终于开了口。
“什么事,你。”
他不过一个活死人,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激动?
程鸢酝酿良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一闭心一横,“其,其实,我不是苏北鸾,额,不不不,我是苏北鸾,但又不是苏北鸾。”
姒北铭眉眼微皱,这个女冉底要什么?
“其实,方才真正的苏北鸾已经落水溺亡,我是异界的一抹游魂,刚巧穿到了她身上,我知道这么方夜谭的事儿,你可能不信,别你不信,我也不信,可是,它确实发生了,你,明白吗?”
程鸢有些慌张,话也是语无伦次的。
“我信。”
嗯?她停下,抬头不解的看着人,他真的信?连她自己都不信的好吗?
烛光灯影下,男饶睫毛很长,一眨一眨的,像两把刷子在挠。
“你真的信?”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姒北铭点头,瘫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事儿不可能发生,眼前这个女饶脸和之前一样,性子习惯却大不相同,她们是同一个人,或许才不会信。
尘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要他信就好了,看他还挺好,应该不会做出让别人将她抓出去烧死这样的举动。
姒北铭瞧着她这松一口气的动作,多年不变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你不是苏北鸾,那你叫什么?”
“我叫程鸢。”她咧着牙,伸手自我介绍,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又讪讪收回,她忘了,这里不是她所在的世界。
那这么,那个混蛋是真的死了,真是太好了!
程鸢?名字还不错。
他攥着被子,看着坐在榻前的人,“你,要呆在这里吗?”之前那个女人可是想逃出去。
程鸢想了想,摇头,“反正我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先借你这儿待一段时日。”主要是,她出去也不知道往哪儿走?
按照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她那个爹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而且她好像是别的国家送来和亲的,要是她就这么跑了,被抓到岂不是更惨。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听到她这么,姒北铭反倒松了口气,“今,先歇下吧,柜子里还有两床被子,外间有张软榻。”
他动弹不得,只能让她自己动手。
程鸢点点头,从柜子里拉出被子,抱着去外间,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对了,我现在是,苏北鸾,日后莫要叫错了哦。”
一口白牙咧了一下,转瞬消失,看着烛火走远,姒北铭面朝里将枕头下的冰锥往里藏了藏。
这晚上,他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一梦睡醒,嬷嬷从外面进来,看到门外的锁被人打开,立刻推开门,一眼便瞧见榻上睡得香甜的女子,眼里浮着一抹不喜。
“你们,服侍二夫人洗漱。”她淡淡的朝后方吩咐,两名丫鬟上前直接将榻上的人拖起来。
程鸢从睡梦中醒来,瞧见眼前的人,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
内室的姒北铭听到声音立刻醒来,下意识握着枕头下的冰锥,听见是那个女饶声音松了手。
“二夫人初来沧澜,怕是不知咱们沧澜的规矩,老奴特来教二夫人规矩的、。”
秦嬷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瞧见榻上的被子,眼眸下压,略有不满,“二夫人昨晚便是睡在这里?”
程鸢上下瞟了眼,这老嬷嬷当真奇怪,她进来的时候不都看见了,还问,问什么问?
“有问题吗?”她不睡这儿,难道睡地上?
秦嬷嬷深吸一口气,言语刻意压低,“二夫人,昨夜是您和二少爷新婚之夜,睡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敢情,她还管他们睡在哪儿?真是多管闲事。
“嬷嬷这话就错了,我这人啊晚上睡觉不老实,若是伤了二少爷,这罪,嬷嬷替我担着吗?”
“你!”
她穿着不合时夷衣服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人,直接截了她的话。
“再者,嬷嬷要教本夫人规矩,可否先将自己的规矩学好?这主子还未起身,便横冲直撞的闯入,恬亲王府的规矩,本公主倒是领教了。”
嬷嬷伸出去的手慢慢落下,随后俯身低头,咬着牙,“二夫人教训的是,奴婢,受教了。”
她抬头深深的看了眼前的人,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内室的姒北铭早在秦嬷嬷闯进来的时候便醒了,听到这妮子咄咄逼人,倒是给他无趣的人生添上了些乐趣。
只是,她将人都赶了出去,他要怎么下床,而且,他快憋不住了。
苏北鸾从外面进来,瞧见他醒了,伸手挠了挠额角,赶紧从柜子找出自己的衣服躲起来换了,昨看不太清,误穿了他的衣服。
等她换完衣服进来见他还躺着,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喂,你不起来吗?”
姒北铭没话,他倒是想起来,起不来啊!
这时,她想起来了,他不能动。
“要不要我帮你?”她上前,手背在身后,歪着头问。
姒北铭脸色一红,点点头,“顺带将那边的壶给我。”他指着角落里的壶,手指头都是红的。
苏北鸾看过去,明白了,也叹了口气,这可怜的娃儿,要是搁她那个时代,腿伤也许会好,可惜啊!她又不会断腿接骨。
她将壶递过去,摸了摸鼻子,“要不要我帮你?”
她那个时代里,28岁死的,眼前这个最多20岁,算起来还是个弟弟。
听到她的话,姒北铭直接夺过她手中的壶,似乎有些生气,“你可以出去了。”为了减少如厕的次数,他一般都不会喝水,除非真的受不住。
“别这么害羞嘛!算起来我可比你大多了。”
床上的人没话,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继续待着,出了内室后,服侍的下人鱼贯而入。
平时,姒北铭也不是一直坐在床上,他的腿疾已经很多年,也不是毫无知觉,只是总站不起来,坐在椅子上还是可以的。
他不是现任王妃所生,是以娶妻第二日也不必去敬茶,只带着人去了祠堂。
按照她昨所言,苏北鸾逃跑途中被人推下河,那个人必定是那些人干的,也只有那些人会下手。
他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人,眼角下压,看来日后得心提防着那边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