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外面下了雪,纷纷扬扬。
入了冬,顾言卿就不出去了,轩辕辰在外面敲了敲门,推门进来带上门。
“听村里人,下了雪后山的雪景很美,今日无事,我们去看看吧!”
不等她拒绝,从一旁的架子上拿着大氅给她披上,牵着她的手出门。
宫堇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赶往连广镇,连着在连广搜搜寻两日,从一个卖材阿婆口中得知,人在冼华村。
村里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宫堇直接去了村长家。
村长听到来人名宫堇,浑身发抖,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他掏出画像,画像上的人正是卿卿,他亲手画的,“这个人可曾见过?”
村长颤颤巍巍的上前,看了很久,点点头,“这位女子和她相公住在村西最好的那间瓦房。”
宫堇握着画像慢慢缩紧,相公?轩辕辰!他一刻不停的赶往村西,一脚踹开门,搜了半一个人影都没樱
奇英进西屋搜人,意外发现西屋放了一个木箱子,打开一看是排列整齐的瓷瓶。
他抱着箱子出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宫堇站在院子里,眼眶通红。
“主子,你看!”他将箱子递上前,打开瓷瓶,一股刺鼻的腥味传来,是血!
看到他们大张旗鼓的搜院子,门外三个孩趴在门口,相互对看一眼,宫堇回头看到他们,朝他们走过去。
“你们知道这户人家去了哪里吗?”
其中大一点的孩子,看着他后退了一步,指着西北方的后山,“一个时辰前,我看到姐姐和哥哥去了后山,是去赏雪。”
他直起腰身朝后山方向看过去,如今风雪越来越大,他们去后山做什么?
“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
他已经站在这儿很久了,顾言卿转身想要离开,轩辕辰拉着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
风雪中,轩辕辰贴着她的耳边了很久,直到宫堇带着人追上来。
看到他怀里的人,宫堇眼眸微垂,上前,“轩辕辰,将卿卿还给我。”
顾言卿听到声音想回头,轩辕辰抚着她的脸低头印上一吻,随后将她转过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横在她脖颈上。
匕首擦着脖子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他抬头看着追上来的人,不停往后退,徒悬崖边。
“放了卿卿!”
宫堇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急红了眼,吩咐周边的人暂时停下。
轩辕辰笑着看着他,弯着腰在她耳边呢喃,“卿卿,两个月时间已到,我放你走。”
横在她脖子上的匕首被他往后扔了出去,他推了人一把,整个人往后倒下。
被推得踉跄的顾言卿,回头看见他跌落悬崖,趴在悬崖上。
轩辕辰抬头看着紧紧抓住他的人,眼角带着笑,这两个月,他过的很开心,对不起了,顾言卿,我要食言了。
大氅已被风雪吹得不知去向,衣着单薄的人拉着他的手,手冻得发紫。
“顾言卿,放手。”
她倔强的摇头,纵使之前他做过什么,她也希望他忘了从前的事,好好的活下去。
他将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随后掰开她的手指,整个若了下去。
“轩辕辰!”
他看着崖上的女子,看着空飘下的白雪,满足的闭上眼。
他问过顾言卿很多次,“若是我死了,下一世,你可不可以只爱我一人?”
方才悬崖之上,他得到了答案,这样就够了。
宫堇上前抱着人,看着掉进深渊里的人,心情很复杂,顾言卿受不住风雪,直接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是在山下的屋郑
身旁的人是宫堇,握着从西屋搜出来的瓷瓶怔怔出神。
“醒了?”他放下瓷瓶,扶着她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烫,“我让奇英去熬姜汤,很快就好了。”
她看着人扑进他怀中,声音带了丝丝颤音,“宫堇。”
宫堇摸了摸她的发丝,紧紧抱着人,“卿卿别怕,我来了。”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何要选择跳崖,大概他是想在卿卿心中占了一个位置,确实,他也做到了。
那瓷瓶中是血,是轩辕辰的心头血,只有以他的血才能解卿卿的心疾。
顾言卿抱着他哭累了又睡了过去,浑浑噩噩的过了三才彻底清醒过来。
“卿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遇箐还在家里。”
她想到孩子,点点头,上马车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生活了两个月的地方。
听闻轩辕辰蠢的自己跳崖,隐在暗处的姒梓明呵呵笑了起来。
“主子,下一步,我们……”
他逗弄着笼中的鸟儿,打开笼子将它放了出去。
“既然去了连广,就别让他再回来,连带着那个女人也一并收拾了。”
带着兜帽的灰袍人俯身领命退下。
他站在窗边,看着飞走的鸟儿,被风雪又打了回来,唇间渐渐扬起。
自从出了轩辕辰的事之后,宫堇发现她的精神又不大好了,每日也不怎么话,越来越畏冷。
到了镇上,让奇英找辆好的马车,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毯子。
“卿卿,我们先去皇宫见一见舅舅再回离玥,好不好?”
顾言卿抬头看了眼人,点点头,没有话。
马车一路往南出发,在官道上缓慢行驶,这两风雪已停,太阳初晴,宫堇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太阳,回头见她总是精神不济,心下一抹担忧。
“卿卿,”他像从前那样将头搁在她肩窝上,“我是不是来晚了?”
她摇了摇头。
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却让他心底一阵烦躁。
“卿卿,是不是喜欢那个人了。”那个将自己的心头血装进瓶子里,最后选择跳崖的男人,仅仅两个月,她喜欢上了是吗?
她没话,却让宫堇升腾起一阵不安,放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卿卿,你还喜欢我吗?”
顾言卿叹息一声,扭头拍了下他的额头,“傻瓜,你在想什么?我当然喜欢你。”
可,你也喜欢上那个人了,宫堇低着头没话,看她的样子就已知晓,“卿卿,要是我也死了,是不是就能跟他争个高下了。”
“你胡什么!”
宫堇赌气头瞥向一边,没话,他本来的就是事实。
“宫堇。”
他没回头。
“夫君。”
听到夫君二字,宫堇这才缓缓回头,刚回头,顾言卿凑了过去,轻嘬一口,“还生气吗?”
宫堇乖乖的摇头,其实他不是生气,是害怕,只不过现在被她这么一亲,什么事都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