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扭头看着书房外,午后的暖阳穿透窗户,影子投射在书房的地砖上,屋内早已升腾炉火,青烟袅袅,看不清隐在雾气中的神色。
叶嘉善端着盅蛊在外面停了好半晌,敲了敲门。
“进。”
她掀开门帘进来,带了一身冷意,瞥了眼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将蛊汤放在几上。
“气寒冷,我让厨房炖了热汤。”
她放下蛊汤,垂首站在原地,轩辕痕瞧见她,眉眼微垂,起身走过去。
“药,可下了?”
一听药的事儿,叶嘉善心中一紧点点头,“按照吩咐,每,每次都下了一点点。”
他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没有去碰那盅汤,总是把玩着一个茶杯,“一个月之后,我会安排你去别庄,到时候想走想留,由你自己做主。”
叶嘉善抬眸看着人,缓缓垂下眸子,她没有资格呆在他身边,他不杀她已经很好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财,让你后半生吃穿不愁,不过……”他放下茶杯,朝着人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这件事不准出去,否则,你该知道孤的手段。”
叶嘉善抖了抖,忙不迭地点点头。
轩辕痕又坐回书桌前,桌上惯是放着一本话本子,刚拿起见她还没走,拧着眉问:“还有事?”
她垂首手指紧紧握着,“殿下,为何要这么做?”为何不肯放过叶家?
轩辕痕放下话本子看着人没话。
上一世,这件事不是他做的,而是靖王,可最后却嫁祸到他身上,帮凶正是叶家,如今,他只不过回给他们。
“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最近,承德帝总觉得有气无力,嗜睡严重,请了太医前来把脉,又什么事都没有,只当是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
他捏了捏眉心,问:“宫堇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卿,顾言卿可曾找到?”
新棉听闻,心中一紧,扬着笑意上前添茶,“回皇上,人已经找到了,是再过不久就回来了。”
“哦?”承德帝放下手,端着热茶轻抿两口,“可曾查到是何人掳走的?”
新棉摇头,这歹人还真是胆大,光化日之下就敢抢人。
承德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眸微凛,轻咳两声,一滴血溅落茶杯中,他看着杯中的血,眼眸瞪得老大。
承德帝病了,上朝的时候也总是伴随着一阵咳嗽,这病日复一日总是不见好转,却也没恶化。
朝上,靖王不经意的瞥向太子,只见他也咳了两声。
太子的病已经一年多了,总不见好,如今皇上也感染风寒,不少朝臣将目光齐齐聚在靖王身上,如今这位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就算靖王自身也觉得这皇位已经是囊中之物,除非父皇老糊涂了,才会将皇位继续传给这个体弱多病的太子。
宫堇和顾言卿抵达燕京之日,顾淮舟早早的守在城门口,就为邻一个看到卿卿,顾云扬打着哈欠,看了眼不停翘首以盼的人。
两前来信,估计得下晌午才到,结果还没亮,爹爹就来守着了,不光自己来,还从暖和的床上把他也捞了起来,爷俩在城门口吹了一早上的冷风。
“爹,姐姐还要好一会儿才到呢!”
顾淮舟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不想第一个看见你姐姐?”
顾云扬抱着额头,不话,当然想,爹爹越来越暴躁了,而且光揍他一个人。
等了许久,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由远及近,顾云扬扒着他的衣摆踮着脚,语气里带着兴奋,“爹,你看,姐姐会不会在那辆马车上。”
顾淮舟抬头望去,赶车的人正是奇英,他见过两次认识,顺手抄起顾云扬夹着,朝马车方向奔过去,颠的顾云扬眼冒金星。
“卿卿!卿卿!”
隔老远,宫堇就听到岳父的声音,还没等做好心理准备,顾淮舟上来了,看见气色还算不错的卿卿,抱在怀里,恨不得哭。
顾云扬一边推着他,一边往卿卿那边挤,最近估计是不挑食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到了侯府,姒馨芸抱着孩子出来看到人,直接将遇箐塞给身后的宫翎,上前握着她的手上下不停的打量。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再次看到香香娘亲,遇箐一开始没认出来,过了好久反应过来,从宫翎怀里扑过去,“娘,娘。”
顾言卿看到孩子,上前接过去抱着,亲了亲他的脸颊,亲的遇箐呵呵的笑,转眼就看见自家爹爹臭的不能再臭的脸。
既然夫妻俩回来了,宫翎自然不会再让娃娃缠着夫人,直接将孩子塞回给他们。
晚间,沐浴回来后,宫堇就看到那个屁孩躺在卿卿怀里睡得香甜,眼眸微皱,直接将人拎着放到床上。
结果一离开香香的娘亲,遇箐就开始哭闹,嗓门儿越来越大。
“宫堇,今就让遇箐和我们一起睡吧!”听见孩子的哭声,顾言卿有些不忍。
听到娘亲的话,人儿很快收了声音,一抽一抽的打着哭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这晚上,遇箐睡在爹爹和娘亲中间,将屁股对着宫堇。
第二,还没亮,宫堇感觉右手边濡湿一片,,点上烛火一瞧,这个家伙竟然尿了,不偏不倚刚好尿在他这边。
用早膳的时候,宫堇看到顾言卿一直在给遇箐喂食,自己却不怎么吃,脸顿时拉的老长。
“卿卿,要不将遇箐送到岳父那边住几日,想必岳父也很久没见遇箐了。”
丝毫不知爹爹要把他送走,遇箐看着眼前给他擦嘴的人,呵呵的笑。
屋子里早已升起炭火,得知他将南槐送去绝冥崖受罚,顾言卿叹了口气,“含星怎么样了?”
那丫头想必很伤心吧!来也怪他们,不将实情与她听。
安澜端着热茶递上前,南槐走后,含星那丫头便一直闭门不出,后来又无意中得知南槐通过她的手给孕中的主子下药,自杀了,若不是她发现及时,那傻丫头恐怕就这么去了。
如今听闻主子平安归来,也没出来看一眼,整日的呆在屋郑
“去将她带来,同我话。”
安澜点头称是。
推开房门进去,含星坐在床榻边,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分外狰狞。
她叹了口气上前,“主子传你去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