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玲怡的月份渐渐大了起来,四个月扶着后腰在院子里走着,眼神中分外得意。
“王爷近日政务繁忙,将厨房炖的燕窝端过来。”
如今靖王代理朝政,保不齐皇上病逝后就能荣登大位,到时候她再生下一个儿子,做皇后也是绰绰有余。
随行跟了七八个下人,走到书房外,韩宿看见来人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俯身请安,“夫人,王爷正在书房办公,特地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顾玲怡脸色一拉,随后又带上笑意,韩宿是靖王身边的人,不好发脾气。
“最近王爷公务繁忙,妾身特地炖了燕窝给王爷补补身子,既然王爷不见任何人,那妾身便走了。”
转身之际,书房内传来男子的声音。
“韩宿,让顾氏进来。”
顾玲怡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扶着腰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人,看吧,这任何人可不包括本侧妃。
韩宿俯身打开书房的门,请人进去,随后带上房门。
进了门,顾玲怡又变了个脸色,温柔意的一个步子一个步子上前,靖王放下公文看着来人,起身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怀有身孕,怎么跑这儿来了?”语气中带着责备,又带零点无奈。
顾玲怡略有一丝委屈,“我知道王爷忙,可再忙也得顾及自己的身体才是,我命厨房炖了燕窝给王爷。”
身后侍女拎着食盒上前打开,他看着里面的血燕,低垂的眸色不知深浅。
“真是难为你有心了。”
二人在书房里了会儿话,靖王便让侍女送她回去,又多派了两名厮随身护着。
顾玲怡听后心里格外熨帖。
看着人走远,嘴角的笑意缓缓落下,他看着桌上的血燕直接命韩宿倒了。
“韩宿,七月里的时候动手,孩子给我留下来。”
韩宿闻言点头称是,再抬头眼底满是冰霜。
离开书房,顾玲怡就看见了冷氏,脸色陡然落下,脚下一拐却走了过去。
“秋辞,顾玲怡来了。”鱼非先看到人,低声道。
冷氏正在院子里浇花,听到她的话抬头,人已朝她走过来,她放下洒水壶看着来人。
“姐姐真惬意。”顾玲怡托着腰捻了两下花瓣叶子。
冷氏不用想都知道她来做什么,无非是来炫耀她这一胎,大夫了是个男胎,也难怪她坐不住。
“闲来无事,养养花草倒也不错。”
她可不羡慕,靖王是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可顾氏就不一定了,可笑她现在还做着当上皇后的美梦。
想到她日后,冷氏摇头淡笑两声,走到石桌旁倒了杯热茶,推过去。
顾玲怡自是没喝,平日里的吃食都会让身边的人试吃之后才会入口,她倒茶自是不会喝。
冷氏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自己喝,浅茗一口放下,“我倒是忘了,你如今是怀有身孕的人,茶自是不能再喝了。”
“是啊,姐姐怎么忘了?也难怪姐姐从未有过身孕,自是不会知晓。”
冷氏进门也很多年了,一儿半女都没怀上,顾玲怡当面这么,也算不给她面子了。
不过任凭她如何嘲讽,冷氏都没有改变脸上的神色,或许是她不在意。
顾玲怡又冷嘲热讽了两句,见她还是这副软绵绵的性子,着实有些无趣,坐了会儿起身离开。
晌午用过午膳,安澜握着密信上前,神色有些别扭,“主子,这是苏玺给您的信。”
苏玺?来他的毒可解了?
接过手打开一看,脸色一沉,将信纸递给一旁的宫堇,“你看看。”
丰国公最近的动作倒是不少,都和沧澜那边的联系上了。
宫堇接过去只看了一眼,满不在意的扫开,“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想通过沧澜将离玥控制住,那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
顾言卿倒是有些狐疑,“苏北鸾不是嫁去了恬亲王府吗?”为何丰国公又跟沧澜的摄政王搅和在了一起?
宫堇给两个家伙换尿布的动作一顿,他倒是忘了告诉她。
“你,现在的苏北鸾不是真正的苏北鸾?”
顾言卿分外讶异,她原以为自己能够重来一次已经是不可思议,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么,以前的那个苏北鸾已经死了。
“纵使如此,他不是应该和恬亲王府的挂上吗?”怎的又入了摄政王的阵营。
宫堇给两个家伙换好尿布,擦了擦手,“女儿又算什么,只要能助他登的大位,便是儿子他也能轻易舍了。”
到那时,多的是人给他生儿育女。
不得不,丰国公的心还真是狠辣。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顾玲怡就不出去了,整日呆在房内,连门都很少出去。
“夫人,今日气甚好,不如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顾玲怡没什么精神的点点头,整日窝在这里,整个人都懒了。
侍女打开门,扶着人出门,气转暖,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霜降,下台阶时,身后的侍女有意无意的松开。
顾玲怡脚下一滑,直接往前扑去,肚子朝着地面压过去,疼的她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王爷,府中来报,是顾侧妃不慎滑倒,动了胎气。”
正在宫中侍疾的人,眼眸低垂,轻声道了一句知道了,便再无下文。
顾玲怡躺在床上疼的不能自已,待产的大夫一看便是要早产的征兆,赶紧让人将产婆请来。
傍晚时分,靖王方回府,去了顾氏的院子。
刚踏进院门,便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看见来人,守在屋外的人齐齐俯身请安。
“主子,东西已经备好。”韩宿上前两步在他身后低语。
“本王亲自送她。”
他坐在院中手指不停的点在桌上,直到色完全黑了下来,屋内传出一声孩提哭声。
没过多久,产婆抱着洗漱妥当的孩子出来,瞧见他上前两步,脸上带着喜色,“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公子。”
他看了两眼让人抱下去,起身朝室内走去,掀开内帘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床上的人生产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侧妃如何?”
一旁的大夫连忙俯身跪地,“回王爷,虽是早产,母子平安。”
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坐到榻前,用手拨开床上浸透汗水的发,看着人,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