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幽森、深沉,漆黑的夜空上布满诡异的天象。
可怕的凶气掩盖方圆十里,血光粼粼。
那是一种诡异的异象,整个天际惊起浓浓血云,云层翻滚,宛若其中蕴含着滔天的罪孽,势要遮盖九天之上,一刹那间整片虚空都被恐怖的血腥污浊,透着极致的血色乌光。
“轰隆!”
血云攀爬,一股阴邪的血杀之气从无尽夜空中显化,浓重的煞气遮蔽了天日,好似从血杀地归来,透着浓浓的罪孽。
那高天之上,轰鸣声似乌龙在天际盘腾,整片山林鬼哭神嚎,惊起大片飞鸟。
“恶鬼出世了!”
柳行云蓦然一视,那夜空狂风惊起,夹带着散碎的泥沙。
狂风肆虐,他躯身雷光一动,一双眼眸中都四溢着雷力。
“咔嚓”
几缕如细绳般的雷力,自他双眼中溢出来,街道周身的院墙上,浮现焦糊被那股雷力击中。
柳行云运转五雷法,体内的法力如开闸的河水,瞬间沸腾。
街道上的几头阴鬼,目视着化为雷光的柳行云,一股剧烈的雷阳之气肆虐,它们身子一飘,彼此互看一眼,身子顿时化为一阵青烟,从他们几人眼前消失了。
显然他们是害怕了,感受倒一股雷阳之气。
毕竟这雷阳,是比公鸡血还要剧烈的纯阳之气。
道家对付初期的僵尸鬼厉,大多用公鸡血辅助,只因公鸡是在破晓之时迎接天际第一缕阳光下啼叫打鸣的,故而公鸡体内的阳气会越来越盛。
而那些初期的僵尸鬼厉,最害怕的就是阳光,一旦被阳光照射,鬼物便会魂飞魄散。
随着鬼物消散,小巷深处的阴气逐渐隐没,浓厚的腥味也在顿息之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大师兄,恶鬼已经出世了,再不去救苏小妹,恐怕就晚了。”
马成恍惚,想到自己失手,将雨伞丢失,陷入自责中。
柳行云思索一阵。
“到如今,只有上山截胡了,一会你们多加小心,这里的脏东西可比以往所见到的都要凶厉,此鬼不除,早晚是个祸害。”
“大师兄,如若我们能斩了那头恶鬼,回茅山必然能成为一桩美谈,自学道之初,就已明白我学道的使命。”
“斩妖除魔,捉鬼拿妖,是我道家的宗旨,我们虽小,却也有一颗正义之心。”
道乾一哈哈一笑,闻听到恶鬼出世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手舞足蹈。
三人心下打定,皆知这是一场硬仗,但他们心无畏惧,仅凭一腔热血就敢掀了那头鬼物。
“好!身在人世间,不历经红尘,岂不白活一遭,乾一师弟经此一驿,必定能在极短的时间,窥探入师境的领域,可喜可贺。”
“斩妖除魔!”马成也受到感染,一双眼睛都赤红了。
柳行云转过头眼珠子一瞪:“好好学你的飞剑术,二十三岁之前不入师之镜,莫跟旁人说是我师弟,丢人。”
马成遭到怒怼,心有不甘,可奈何法力不如他们二人,处于弱势。
“上山!”柳行云大喝一声。
“且慢”
幽深的小巷,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柳行云诧异,这大半夜的谁会来这个鬼地方啊!
只见黑漆的夜幕下,一大一小两位道人从夜色里钻出来。
仔细一看,竟是那吕道长师徒二人。
柳行云当即有些警惕,毕竟这吕道人与那头恶鬼有些羁绊,临时倒戈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吕道长此来何意啊!”
他面色不善,刚才那老杂毛还帮衬着鬼物与他纠缠一番,这一来还得了。
“小道友,你等三人一旦前去必是送死!此鬼已入巅峰之境,一身法力无边,仅仅你们三人如何斗得过,不过只要那头恶鬼得偿所愿,必然会从此地离去,又何苦为了那女鬼去送命。”吕道长在陆少游的搀扶下,顿声道。
吕道长歇斯底里,撑着一身伤势前来,要阻止他们前去送死。
“道长,你为何总是帮着那头恶鬼,难道是我道家无人不成,自我学道之初就已看淡身死,你五道门即便没落,也无需这般讨好鬼物吧!”
“再者,我道门以斩妖除魔为宗旨,鬼物本恶,此等大凶鬼厉,不除去,会引起霍乱。”
道乾一沉声,自来到镇上一直有着疑问,不过他不是正阳镇驻守的道士,也不好发问。
吕道长嘴角不断咳嗽着。
“世间鬼物当道,各大道场都已有心无力,如何能斩妖除魔,此世乃当今最难度过的劫难,连大道圣宫都在鬼域一途喋血,死伤惨重,更何况是我等道门,我五道门人再不济,也断然不会做出有辱风门的事,但是此鬼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吕道长凄厉,百口莫辩。
而此刻一旁的陆少游终于有了动作。
“这位师兄,你们可知你们无意救下的女鬼,身怀着阴神煞体,此恶鬼正是为此而来。”
一道清脆的声音落下,他们惊恐。
阴神煞体!
柳行云三人都震惊了。
阴神煞体,是古籍中记载的最恐怖的阴寒体质,这种体质相传能孕育出不世鬼王,绝世可怕。
这种体魄只存在于传说中,今古闻所未闻。
“那头恶鬼,难道是看上了苏小妹的体质,才与她结成夫妻,打算以她体内的阴煞,成就鬼将之身吗?”
柳行云一刹那间,想到什么惊在当场。
“这位师兄,我师父三月前才发现那女子身怀阴神煞体,可为时晚矣,被鬼物下了一种冥术,如今已生机不覆。”
“我师好不容易,与那鬼物达成协议,你们一来,全搅和了,我…。”
吕道长咳嗽几声,打断了陆少游接下来的话。
“我与那鬼物达成协议,驻守此镇,直到他晋升鬼将,以此换回全镇人的性命,本道自知如此做时有不妥,却无能为力。”
柳行云三人都吓傻了,一个大凶之物的承诺,岂能相信,这吕道人怕是脑子进水了。
恶鬼若真的晋升到更高一等的境界,别说这镇子了,就连这个世间他也敢一口吞了。
“吕前辈,你糊涂啊!”柳行云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