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马成沉声,可手中传来的冰冷,硬生生把他震住了。
那种冷意,已经不在是人类的温度了,可是这人却活的好好的。
怎么回事?
身前,巨大的竹楼门宛若一座仙门呈现出剧烈的灵光。
竹楼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迎面拂过一阵阴风,马成更加冷了。
“呵呵。”
小道士终于露出正脸,脸上如枯皮,浮现着老人斑,一双眼眸妖异绽放着一股精芒。
“你是…妖…妖…”
马成哆嗦,陷入一片惊恐中。
小道士灿灿发笑。
“咯嘣”
高大的竹门轰隆关闭,此刻马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排僵尸踏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恐怖的嘶吼声从内传出,里面发生了剧烈的打斗。
道乾一大惊失色,耳畔攀起剧烈之声。
“师弟被那东西带进去了!”
柳行云也充满恐惧,到此时他们二人也没发现它是什么东西,就算加上风水观测,也看不出此地蕴含的凶气,哪怕是一丝异常,也没发现!
二人来到高大的竹楼前。
“咯吱”
竹楼门缓缓打开,其内黑漆一片,一股很阴凉的气息扑鼻而来。
是一种侵入骨髓的冷意。
竹楼阴凉,视线里浮现出十几道悬挂的身影。
他们挺立在房梁上来回的飘荡,冰凉彻骨。
有几位身穿着道袍的道士也挂在了房梁上,摇曳着,整个寂静的竹楼,只传出绳子摩擦房梁的吱吱声。
死了!
他们都死了!
其中有几个道士,年长的有三四十岁,年幼的不足二十岁。
可是他们都荡漾在阴风中,静静的荡漾着,就好似在荡秋千一样,阴森,惊魂。
二人都心颤了,意识到某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那妖物不但能隐藏自身的凶气,甚至连阴阳眼也看不穿,法力深厚论实力必然达到极其可怕的境界。
柳行云就踏立在门前,观望着这些凄凉的身影,有怜悯也有某种伤感。
毕竟在这个世上,道人本身就是凄凉的,从学道第一天就注定了随时会从人世间横死直至消失。
那是道人的宿命,一个逃不开的宿命,从学道之初就已经注定的宿命。
有道人曾被活活吓成失心疯,逃出道门从此一蹶不振,有道人道心蒙尘,远走他乡避祸,但是他们即使逃的再远,也终究会发生霍乱。
谁也逃不开,纵使逃离天边,该来的始终会来,谁也逃不了,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死前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千百年来,兴许死亡,对道人来说,最简单不过了。
但他们一直在抗争,一直在争命,前路早就没有前路来了,但他们在前行,并且从未停止。
向死而生,道人一生的修行都是在做这件事情。
即使天翻地覆他们也有战破这片苍穹的决心,毕竟他们的身后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
“这东西很凶,法力恐怕达到了极高的层次,乾一师弟,以我们目前的法力对上它,恐怕凶多吉少啊!”
柳行云两世加身,对付脏东西的经验丰富,故而看鬼怪极准,八九不离十。
“师兄,万万没想到那妖孽已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了!难倒它已经是精怪级别的妖怪吗?”
他不敢相信了,这样的怪物论实力恐怕比那恶鬼要难缠些。
若真是一头精怪,那就麻烦了。
“嗯!如今,恐怕只有借助天道之力才有一丝战胜它的机会了。”柳行云眸子发光道。
道乾一一怔,好似想到什么,惊声:
“师兄,难倒你想在此地布置阵法不成?”
柳行云摇摇头。
“不是我,是你!”
“什么?我!”道乾一失色。
这怎么可能,他学道不过才五六年的光景,在道场中就没有多少对付妖孽的经验,如今突然扛着这么大的压力,他怎能不慌。
“师兄,我阵法一道只学了皮毛,远远不及你,一旦出错我们三人都会葬身于此。”
道乾一惊出一身冷汗,他知道在此地布置这套法阵的难度必然是巨大的,恐怕是上阶阵法无疑了。
以他道童境的法力去布置一套上阶法阵,即便是简易法阵,对他而言也是极其艰难的。
“没有时间了,布置简易的七星烈阳阵需结合星象、地势、逢子、戌相等十一种阵穴,此阵法一旦布置功成便能引出一缕太阳精火。”
柳行云厉声。
道乾一吓的踉跄倒退,只因这七星烈阳阵是茅山最难布置的法阵,论威力已经能和顶尖法阵比肩了。
此法阵即便是简易的,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布置,就算是入师境的道人也没有多少把握。
只有那些大法师,对星象、风水,八卦、道经有一定体悟的道士,才有施展这阵法的可能,而他只粗通皮毛,故而心下把握不大。
太阳精火!
这位小师兄真是好大的胆子,想以法阵之力做出这般逆天的举动。
太阳精火,只有神话时代的道人才能掌握,今古时代别说是掌控了,哪怕是沾染上一丝也会被其中的力量烧成灰烬,其他道人避之不及,可他却想皆用此火的力量。
“难道里面的东西,真有那么可怕吗?需要这般通神的手段才可斩杀它!怎么可能。”
道乾一彻底慌乱了,若那妖孽真有如此厉害,那他们三人将陷入被动,战胜它的概率不足万分之一。
它,到底是何物?
“能隐藏气息的妖孽,此等手段只怕不是其他东西能比,以我的法力遇上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过了顿息,道乾一猛吸了一口气息。
“若如此,乾一自当尽力一试。”
“好,此地拜托师弟了。”
柳行云话落,抬腿一步跨进竹楼,视线朦胧,冰冷的尸体来回荡漾。
这一幕是惊悚的。
脚下地面上流淌着冰冷的水渍,这处竹楼宛若贯通了一个世界,起内大的没边。
尸体,冰冷的尸体。
竹楼深出,有一道身影被悬吊在房梁上,不断挣扎着,浑身冒着一个奇怪的味道。
他施法了,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