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青花瓷》啊?”白苏初次听到这首曲子时,也挺惊艳的,但更惊艳于它的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我等的,又在哪里?
“是,正是这首。”雪儿听过白苏的其他曲子。其中自然有许多是要远胜于这首曲子的。但当时陆秋和配合着白苏的演出,着实让雪儿震惊了一把。
至于雪儿为何单单来找了白苏,自然是因为这白苏好不容易能来舞乐坊一次,这机会当然得抓住了。身为一位称职的铁杆粉丝,自然得勇于出头露脸,让自己偶像记住自己!
“那雪儿姑娘认为这首《青花瓷》的曲如何?”白苏喝着茶,她自然知道,这曲与词的差别。
雪儿顿了顿,“雪儿认为,此曲调并不复杂,相对于您之前的一些曲子,,可以说是更简单了些。不过,这曲子里仿佛有水声,但只是一下,这是整首曲子唯一记住的地方。”
“水声?”那是白苏自己加上去的,她只是觉得原本的曲子的连接虽流畅,但未免有些太平滑了,缺乏一些波澜,白苏弹了几次,总是缺乏一些感觉,所以她便加了点东西。
白苏看着面前的雪儿,这的确是个懂自己的姑娘。
“雪姑娘的耳朵挺灵的啊,那你认为这曲与词比,又如何?”
“曲是好曲,词也是好词,不过单看这两样,却并不算得惊艳。可放在一起,却真算得上独一无二了。而且雪儿认为,这首曲子,在您与南星的合作演奏下,绝对是这世间难得的精品。”雪儿并非对自己偶像的绝对奉承,她在听到陆秋禾吟唱时,呆愣了好久,直至一曲完毕,仍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雪儿与白苏在房间里聊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雪儿承受不住疲惫,打了两个哈欠。,才不得已从白苏的房间退出来。
“白姐姐,下次你在来舞乐坊时,雪儿在来找你。”
“好,快回去休息吧,你们晚上还要忙活呢。”白苏打开房门,目送雪儿消失在转角。白苏的房间在最东边,而陆秋禾的房间是在最西边。白苏也是一夜未眠,此刻出了房门,站在门外,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向四周看了看,此时的舞乐坊反而是最安静的时候。姑娘们忙了一夜,为了能以最好的状态招待客人,所以早早回去歇息了。
白苏想去寻陆秋禾,去拿她心心念念的曲谱。可一阵倦意袭来,只好,无奈的去房间小憩一会儿。
时间很快就过去,太阳也从东面冒出脑袋,晨光照进舞乐坊的后院,此时寻常百姓早已起床忙活起来了,可舞乐坊却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小厮在院子里巡视,偶尔几个小丫鬟在院中穿梭。
碧箩在辰时醒来,自己洗漱好,便去叫陆秋禾。
“咚咚,咚,咚咚…”碧箩用手拍着陆秋禾的房门。“南星姐姐,醒了么?”碧箩的声音却很轻。
话说这陆秋禾,睡得正香,梦见回到现代,去了一家零食铺子,听见那老板说,这里的东西随便吃,但不可以带走,不用给钱。陆秋禾吃的正香,忽听铺外有人在敲门,陆秋禾就捂住脑袋,不想去听,但那敲门声一直在持续,听得很是烦躁。陆秋禾就跑去开门,可门怎么也打不开。陆秋禾一气之下,就把门直接拆了,看到外面并没有人,可敲门声一直在耳边持续。陆秋禾就找来耳塞堵住耳朵,可敲门声自然在耳朵边徘徊。陆秋禾气的都要撞墙了,忽然就感觉有人在背后拍了自己几下,这才从梦中醒过来。
“南星姐姐,醒了么,怎么这么多汗?”碧箩伸手去摸了摸陆秋禾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症状。“我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门,没听到姐姐应声,怕姐姐误了时辰,这才进来了。”
陆秋禾:“……”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出那么多汗。
哎,陆秋禾叹了口气,看看窗外,阳光有些刺眼。
“我没事,就是睡的太沉,困在梦里,一时醒不过来。”这是以前常有的毛病,她极爱做梦,上学时,课间十分钟,都能整俩梦出来。而且在屋里睡觉时,常常困在梦里,若外界有声音时,没人碰她,很难醒过来。
“没事就好,是妈妈让我早点喊你,说让你别忘了今天的正事。”
正事?对了,好像是昨晚买我扇子的大佬。
哎,这着实得见一见,这么阔绰的人,真是活了两辈子都很少见到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这古代的时间,真是搞不透。还是手表方便,几号几时几点几分,几秒都知道。不像现在,顶多知道白天黑夜,更好一点就是上午下午了,不能再多了!
碧箩向院子里指了指,“诺,现在已经是辰中了。”
辰中?陆秋禾躺在床上挣扎着,听到这个词,还要在脑子里换算一下。
辰时,是七点到九点,那辰中是八点。大佬与我约的是巳中,那不就是十点,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梳头,洗脸,刷牙,整理一下,顶多二十分钟。那凤仙楼,我前几天见过了,我慢跑过去也就五分钟。这也不用吃早饭,那大佬约我在凤仙楼不就是吃饭的么。那这前后只要二十五分钟,宽裕点,算三十分钟好了。那我还能再睡一个半小时呢!
陆秋禾就是部队里出来的,这算时间按着以前的生活来算得,可她没想到,这是古代啊,若是在这里的大街上,早上看见一个姑娘在路上撒丫子跑向酒楼,这画面确实有些雷人。
陆秋禾算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伸手在蓬松的头发上狠抓了一把。
碧箩在一边看的嘴角抽了抽,这头发真跟鸡窝一样,这还是我昨晚见到的南星姐姐嘛!
陆秋禾使劲向上拽了拽被子,猛得蒙住脑袋,又要睡过去。碧箩眼疾手快,一把把陆秋禾的被子从脑袋上拽下来,陆秋禾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陆秋禾迷迷糊糊差点睡着,就感觉身上阴风阵阵,约莫一分钟的时间,陆秋禾闭着眼,双手在空中乱挥,寻找着她的被子。抓了一会儿,毛都没抓到,陆秋禾的眼终于睁开了。
“被…啊,碧箩!你干嘛!”陆秋禾睡眼惺忪,半挣着的眼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与自己的脸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顿时吓得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