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许虎。
持戟震开古勒之后,趁着后者收势不及,他亦猛冲上前,以自己的肩膀狠狠撞上了战马。
嘶鸣声顿时响起,这一撞之下,如同一座小山,战马直接四蹄离地,倾斜横飞,马上的古勒当机立断,单手一拍马背,身子腾空跃起。
他人在空中,本无处借力,可却双手持着狼牙棒,高举头顶,借下落之势,猛挥了下来。
这一击,由上而下,力劈华山,声势不可谓不惊人。
地上的许虎并未硬接,而是抽身闪让。
狼牙棒轰击在地,发出巨大的闷响,尘土飞扬。
同时,反震之力,也让古勒不由双臂一麻。
紧接着,没等他再提棒,许虎已一戟横扫而来。
古勒没有办法,仓促之间,只能慌忙提起狼牙棒招架。
砰的一声!这一戟直接将他震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
一瞬间,古勒眼里就露出了浓浓的惊色,面带着不可思议!
本以为,对方一击,绝对会打在钢板上,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震退了!
这是何等力道!
又怎么可能!
大惊失色之下,古勒稳住身形,未等发势,许虎一戟又到了。
他开始慌乱招架,连连格挡。
可许虎攻势,却如疾风暴雨,越来越凶。
场内,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大营内,喊杀声依旧在持续,秦军和西戎兵还在血战。
这时候,萧远也拉起了地上的上官文若:“没事吧?”
“我说大人,你就不能轻点吗。”上官文若哭丧着脸揉了揉摔疼的地方。
“刚才情况,若不推你,恐怕现在上官大人已成刀下之鬼了。”萧远好笑的说了一句,接着又举目看向了场内。
上官文若同样看了过去,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场内变化,不由惊声说道:“那,那是”
“你忘了前番与彭双恶战的许虎?”
“是他!”上官文若惊道。
萧远则幽幽说道:“有此人在,我军无忧”
场内,恶斗还在持续,直至五十余回合后,古勒开始出现明显的手忙脚乱,再无力反攻,而是完全处于被动的防守状态。
兵器的碰撞声,一直没有停止。
许虎每每一击,似乎都带着千钧之力。
“砰!”
“砰!”
“砰!”
随着连续不断的三次兵器相撞,古勒亦是被蛮横之力震的连退了三次。
紧接着,许虎大喝暴起,第四击又到了!
长戟如同一道奔雷,猛的砸向了古勒。
轰的一声,这一戟直接将古勒震飞了出去,手中格挡的狼牙棒更是直接砸在了自己身上。
闷哼声传来,落地之后,他瞪大了双目,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的双手,继而惊恐的抬起了脑袋。
可目光所及,是一道锋锐寒芒,正朝他脖颈而来。
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他眼里流露出的,是最后浓浓的恐惧。
噗的一声,鲜血喷洒!
许虎五十余回,斗杀古勒。
将其斩杀之后,他也提戟快步走到了萧远跟前,急急问道:“大人没事吧?”
“无碍。”萧远笑容满面,看着许虎的眼神,别提有多赞赏了。
这可真是一员虎将。
“那,那属下先去杀敌了。”许虎说了一句,继而提起长戟又跑向了两军交战的地方。
另一边。
主力大营遇袭的消息,是早已传到秦军各部的。
这一下,萧远麾下所有将领都坐不住了。
可以想象,那些前义军将领们,以前恨透了西戎,可却没有真正的带领者,根本打不过,现在好不容易跟了太守大人,有了正规军衔,他们最最担心的事,就是萧远出了任何意外。
亦可以说,现在的萧远,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秦地所有军民的主心骨,人们全都以他马首是瞻。
麾下将领都坐不住,生怕主营发生意外,那就更别提彭双了,他收到消息之后,那是第一个开始率本部人马火速驰援。
其他将领亦是如此。
一时间,从整个大战局上看,那就是秦军围城的战线开始快速向主营位置回缩。
这样一来,所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给了哲康突围的机会。
后者更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毫无疑问,哲康最初的目的,恐怕根本就不是让古勒真的袭营,他也压根没想过能成功,他是在丢车保帅!
以牺牲较为重要的东西,保护最为重要的东西。
显然,古勒加之一万西戎兵都成了吸引火力的牺牲品,可这却成功为哲康创造了机会。
得知秦军北防线收缩之后,他是二话没说,直接下令道:“全军向北突围!”
“可可是将军,此时此刻,古勒将军正在率军夜袭秦军大营啊”有将领忍不住问道。
结果哲康是冷声说道:“现在秦军防线在迅速收缩,此等天赐良机,再不突围,为时晚矣!”
“那,那古勒将军和一万勇士,岂不是要陷入重围,我等不救吗?”
“救?”哲康看了将领一眼,冷笑道:“你告诉我怎么救!现在去接应古勒,只会全军覆没!”
“可”
“没什么可是的!古勒将军英勇!带领一万勇士,悍不畏死!这才为我军创造了机会!”
哲康震声冷喝,继而立即又道:“马上传令突围!此乃军令!”
啊!?听到这话,西戎众将纷纷对视了一眼,接着齐齐应道:“是!”
其实萧远这边,是能顶住这一万西戎兵的,可众将担心他的安危,而主营之所以只有几千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兵力问题,秦军要分别驻守各处要道。
很快,随着大批大批的秦军从四面八方赶往主营位置,战斗,也变得毫无悬念。
一万西戎兵全军覆没已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各部将领一一抵达,寻到萧远之后,人们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关心问候。
“大人没事吧?”
“大人”
听着这些声音,看着自己麾下的各级将领,萧远是气的要死,可人们都是关心他的安危,匆匆赶来的,他无法责罚,直到顿了好一会儿,才恼羞成怒的呵斥众人道: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