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他们四个,多少钱?”
“一个人十两银子。”
“这么贵?老板给便宜一些吧,以后我还来。”
“哎呦,小姑娘,这可都是壮劳力啊,每个人能干不少活,十两不多了,你要是花一两银子买个病秧子回去,能干啥啊?买回去也没用,贵自然有贵的道理,你说是这个理不?”
顾晚晚一想也是,但是砍价还是要砍的。
“哎呀,老板,我一次就买了四个人呢,不管怎么说,也给我算便宜一点嘛。”
“三十八两,你要就领走,不要就算了。”
“三十七两,我马上付钱,诚心买。”
“算了算了,三十七两就三十七两吧,要不是看在你还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别人我都不能给他这个价。”
“谢谢老板!”
顾晚晚交了钱,领着四个人继续向里走。
“爹,我的眼光怎么样?”
“不错,想的也挺细致,有点本事。”
“嘿嘿,爹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路上边走边看,又买了七个壮劳力,两个会做饭的婆子,算上之前买的四个,一共才十三个个,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按照顾晚晚的想法,自己买的荒地,雇佣村里的乡亲们来开荒,按照天数给钱,至于种田的事情,还是交给买来的人来做,比较合适。
一来,乡亲们都有自己的田地需要播种,没有多余的人来给她种地。
二来,买来的人,毕竟有他们的卖身契在手,管理上还是很方便的。
若是真的有乡亲们想要来种她的地,也不是不行,主要还是空闲的劳动力太少了。
但是不能因为需要人,就不管不顾什么样的人都买回家,所以一路上顾晚晚也只买了十三个人。
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顾晚晚被一对姐弟吸引住了。
“求求你,给我弟弟找个大夫吧,我可以不吃饭,我什么活都可以干,求求你了,我弟弟他再不治,就真的要病死了。”
“去去去,上一边去,当初我就不该心软收下你们,你看看现在,真是晦气,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开善堂的,你自己算算,前前后后,我搭的银子还少吗?”
女孩听到这哭的更凶了,只是老板说的也是事实,对她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女孩子长相端正秀气,她怀中的小男孩看不清五官,但是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
女孩哭归哭,只是周身的气度不减,顾晚晚觉得,她必然不是一般市井人家的孩子,只是为何会卖身为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说清的。
顾晚晚驻足,老板见来了一个客人,推开他们姐弟俩,出来迎接了。
“小姑娘,想买什么样的,我这都有。”
“他俩是怎么回事?怎么哭的这么凶。”
老板见她对这对姐弟感兴趣,又看她年纪小,兴许哄一哄就能把姐姐卖出去,于是十分卖力的介绍。
“他俩啊,是对姐弟,这不弟弟生病了,姐姐在这哭呢,不过小姑娘,你放心,这个小丫头,绝对是个健康的,还识文断字呢,长相也秀气,当个丫鬟端茶倒水的,多好啊!”
“他得的什么病啊?”
“哎呦,这我可说不清楚,之前请的大夫说是中毒,毒入骨髓,没得救了。”
“老板你打算卖多少钱啊?”
老板见顾晚晚真的想买,喜上眉梢。
“不多,六两银子,买一个识字的丫头,不亏。”
“五两,他我也要带走。”
顾晚晚指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
“这可不行,不瞒你说,他们俩当初我可是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吃我的喝我的,还给他请了一个大夫,六两银子我都亏死了,五两银子你还想两个都要,不行不行。”
“老板,你给他请大夫就说明您是个心肠软的,他跟我走,还能有一丝活路,留在这,他只有死路一条。”
“那也不行,五两银子你要两个人,我亏太多了,你要是诚心买,五两银子把她领走,两个人肯定不行。”
顾晚晚见老板不松口,也不多说,对着顾全道:
“爹,那咱们走吧。”
说着,两个人作势就要往外走。
老板见她真的要走,急了。
“诶,你等等,你再加一两,六两这两个你都领走。”
顾晚晚同意了,这个老板能舍得给奴隶看病,比那些拿奴隶不当人的老板强多了,所以她也没打算把价格压的那么低,这年头好人难做,能帮一把是一把。
顾晚晚付了钱,收下了他们的卖身契。
老板对着姐弟俩嘱咐道:
“你们的主子是个好人,以后可得好好侍候主子,带着弟弟去吧,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都是你们姐弟俩的造化啊。”
“谢谢老板,我知道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老板您能给我弟弟请大夫,我走了,也祝老板你日后生意兴隆。”
“走吧走吧。”
老板挥了挥手就回去了,这小丫头把自己说的还怪不得劲的。
就见这个小姑娘直接就跪到了顾晚晚的面前。
“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不管我弟弟能不能救活,我都会记着是您给了他一次机会。”
说完,给顾晚晚磕了三个头。
顾晚晚更加觉得这周身的气度不是一般人家都能培养出来的。
“起来吧,如果心存感激,就做给我看。”
“是!”
算上姐弟俩,一共买了十五个人,她这一辆马车坐不下了,顾晚晚提议去买牛车,平时不用的时候用来耕地也不浪费。
顾全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带着顾晚晚买了两辆牛车。
他们父女俩带着买来的姐弟俩做马车,剩下的人分别坐新买的两辆牛车。
三辆车浩浩荡荡的回家了。
顾晚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顾全带着买回来的壮汉先回家,自己带着姐弟俩去了顾州家,看着小男孩的样子,随时都能断气。
“顾州叔,您帮我看看他能治吗?”
小男孩现在是清醒的,但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了,嘴唇干裂,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
“慢点,先进屋躺下,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