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忠也不敢说什么,只要顾志在家,给他拿什么他吃什么。
正因为有了顾志的警告,顾晚晚才能看见一个安静木讷的大伯。
在席间,顾忠默默的看着桌子上的人,每个人过得都比他好。
顾晚晚二伯一家相亲相爱,顾文和顾武跟着顾晚晚赚了钱,家里的条件也变好了,没有了金钱的压力,幸福指数直线上升,二伯原来就是个不管事的人,现在倒成了家里最享福的人。
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孙氏拿主意,他一点不操心,饭菜媳妇做什么他吃什么,衣裳能穿就行,颜色款式完全不挑,人也听话,媳妇让干啥就干啥,需要他干活他就去,从不多言,不用干活就在家歇着,两个儿子也出息了,一点愁事都没有。
顾晚晚觉得他二伯跟二伯母还真是绝配,这两个人的性子正好互补。
大伯一家,除了大伯以外,过的也都挺好的,大伯母不用受气了,也能挺直腰板做主了,儿子女儿挣得也挺多,操心的事少了,之前还有人悄悄打听顾志的情况,还想从中做媒,钱氏心里乐开了花,以前是穷的娶不起媳妇,现在都有人主动做媒了,人心情一好,气色也跟着好了,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不少,今天来穿的是顾志给买的新衣裳,人靠衣装马靠鞍,钱氏的模样周正,算不上好看,但也清秀耐看,如今一打扮,也算得上是个美妇人了。
顾忠一个一个的看着,最后发现真的是所有人都比自己过的好,再看看原来嫌弃的钱氏,竟也觉得比以前好看了。
他的二弟三弟在他看来都是没出息的,什么都听媳妇的,一介妇人,哪懂什么,真是白瞎了男儿身,他觉得男人就该以自己为主,一个婆娘而已,不听话就休了。
看着顾全精神奕奕的样子,顾忠的心思活泛了,他看着饭桌上气氛挺好,才开口。
“晚晚,大伯听说,你能治好你爹全靠着一位高人赠送的灵药,你看大伯现在身体这样,每天躺在床上都不能下来,你能不能把灵药也送大伯一份啊?”
闻言,顾志一个眼神,吓得顾忠一哆嗦,但是他不后悔,顶多回去再被收拾一顿,错过了这次要灵药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顾晚晚没想到大伯开口就要灵药,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大伯,不好意思啊,那位高人只留下了给我和我爹治病的灵药就走了,不过大伯放心,要是以后在遇到高人,一定会想着帮大伯讨药。“
意思就是说,没有多余的药给你,想要的话,以后再说吧。
顾晚晚私心是不想治好大伯的腿的,一旦把腿治好,大伯肯定会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的,大伯母和堂哥堂姐又得吃苦头了。
现在自己这么说,断了她的念想,也能老实待在家,不去惹麻烦。
灵药没讨到,儿子脸色阴沉,那目光盯着自己,冷飕飕的,顾忠有些打怵回家之后要怎么办。
没有顾忠从中打岔,接下来吃的就开心多了,钱氏和孙氏因为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在顾晚晚那里挣钱养家,聊起天来也有很多共同话题,越聊越火热。
而顾全跟自己的二哥,把酒言欢,时不时碰个杯,再吃两口菜,也挺自在。
只有顾忠一个人,孤零零的,顾全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也会给夹几口菜,意思意思。
等吃完饭,回到家,顾志也不管顾忠的腿有没有直觉,把人往床上一扔,冷冷的看着他。
“说了让你不要乱说话,记不住是吧?“
“我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顾志冷笑这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是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
“没说过分的话?你在饭桌上管晚晚要灵药,你好大个脸呐!救命用的灵药,一分钱不给,说要就要?你以为自己是谁?”
如今自己家靠着晚晚堂妹才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可他爹倒好,一张嘴就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有这么个爹真是心累。
顾忠觉得自己没错,梗着脖子自己说道:
“我是那丫头的大伯,是长辈,管他要点东西怎么了,她有什么好东西都该孝敬我,爹娘不在了,我就是她辈分最高的长辈,要个灵药怎么了,还不是她应该的。”
“你还真能折腾啊。”
既然这么能折腾,以后就哪也别想去了,等过了正月十五,就去镇上的药店买副能让你安安静静,嗜睡的药。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顾忠疑惑儿子今天怎么没跟他理论,他都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顾志却没说什么出去了。
看来他心里还是有我这个爹的,顾忠以为儿子是顾忌这自己是他爹,不敢太过分的原因,还在心里庆幸。
顾晚晚这几天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白天没事的时候带着弟弟们打麻将,累了就给楚凌安写信,晚上就早早的上床睡觉,如果睡不着,就进空间活动活动,干干活,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而楚凌安就不一样了,每天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王府,热闹一些的去处也就是进宫,自从他在宫宴上露了面,众人看到他真的康复了,走到哪身边都围着一群人。
他们嘴上说着恭喜之词,却想方设法的从楚凌安嘴里套消息,这些人大都是家里人有顽疾病症的大臣,想要找到楚凌安身体康复的关键。
楚凌安一进宫,耳边就是恭维讨好的声音,听都听腻了,他也没隐瞒,直言是弥空大师指引自己找到了能化解自己一身病痛的有缘人,是自己的贵人,别的也没再多说,让大家知道晚晚救了他就够了,说多了这些人可烦的紧。
众人见楚凌安不肯再多说了,也知趣的退下了,虽然是退下了,但是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贵人,连平王这么重的病症都能治好了,那位贵人肯定是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