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晗心如同在滴血:“就不能少点吗?”
凤千寻诧异地看着邬晗:“难道在四少爷的心中,香姨娘还值不了两万两银子?我看四少爷总说香姨娘是你的所有,你的全部,原来四少爷的全部家当连两万两银子都不值?!”
邬晗气得胸口疼:“自然不是!只是......你容我考虑两天再说。”
说完,便沉着脸往外面走。
凤千寻:“那你考虑快一点哦!我现在没米下锅了!到时我饿狠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哦,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世子夫人了。”
又抬出母亲来威胁他!邬晗气得够呛,脚下更快了,恨不能再不踏进这个地方!
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受了苦受了委屈永远只会埋在心底,从不跟人说,也害怕被人知道的!如今怎么就......难道他这次真的是将她伤得太厉害了,她心灰意冷了?哎,看来他这次真的得花些钱,让她消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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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都城内,巍巍宫墙之下,一处破败荒芜的宫殿里。
年轻的女子从床上醒来,望着床顶那繁复的图案,眸子里升起了一丝惊愕。她继续转动目光看向被子、床帐、脚踏、空空荡荡的宫殿,倏地从床上坐起!
女子一骨碌翻下床,冲到陈旧的梳妆台前,然后,她看到了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约摸二十几岁的女子,女子生得端庄貌美,鹅蛋脸,宽阔而饱满的白皙额头向世人表明她是一个出身高贵且大气的女子,一双丹凤眼更是神采奕奕。
纵使在现代已经活了三十九岁了,沉稳干练的徐媛仍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张大了嘴巴。
徐媛,一名妇产科医生,从小就努力上进,二十六岁从医科大学毕业之后便进入了医院妇产科。十三年来,兢兢业业,接生过不少婴孩,挽救过不少难产的妇人的生命。
在几分钟之前,徐媛还在忙着做一台剖腹产手术,刚刚将产妇的伤口缝合完毕,没想到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病床乱晃,手术室的灯被摇得时明时暗,护士们惊呼道:“该不会是地震了吧?”徐媛皱眉,并不慌乱,吩咐众人将产妇推出手术室。这时,脚下又是一阵乱晃,房顶坍塌下来......
徐媛记得当时有一块很大很重的墙块砸下来,砸中了她的脑袋......这么说,她是死了?
可是,人死了之后不是应该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吗?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还变成了这个模样?
徐媛将镜子中的人看了又看,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小姑娘身穿一身深蓝色宫装,手脚利落地走了进来:“娘娘,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昨天晚上风寒加重睡不着?”
什么?娘娘?!
徐媛眸子眯了眯,登时觉得脑子针扎般地疼痛起来,一些片段如同电影镜头一般,跳跃出来。
虎威将军府里,十六岁的少女徐媛出嫁,新郎是大魏皇帝金时延,十里红妆,富贵锦绣......
红烛夜,皇后徐媛独坐坤宁宫,独自流泪到天明......
贵妃郑氏那刺眼的笑灼伤了徐媛的眼:“......说来臣妾真是罪过了,昨晚臣妾头风病发作,皇上守了臣妾一夜呢......”
大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皇后徐氏忌妒成性......特废去皇后封号,打入冷宫,钦此。”
将军夫人叹着气:“哎,媛姐儿你的脾气就是太倔了,你明明知道皇上宠那个郑氏宠得要死,你怎么就去招惹她了呢?现在可怎么办啊,你才当了两个月的皇后就被废了......”
破败宫殿之内,宫女早春哭道:“娘娘,那郑氏就是想要害死娘娘呢,您可千万要保重,只要将军府在,咱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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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一检查了当天从肖夫人那里要回来的东西,从中挑出了几样拿去当铺当了,又选出了几样低价卖给首饰铺里,这样子,她手里便有了些银两。
颜嬷嬷用这些银两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又特意买了许多肉和蔬菜改善伙食。
一家人过得十分幸福。
肖夫人这边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想到要一下子拿出六百多两银子,肖夫人的心都要呕血了!她不甘!她恨!可是再不甘再不恨也没用,儿子的前途更重要啊!要真惹毛了顾一一,去官府闹上一闹,玦哥儿这辈子就全完了。
该死的顾一一,她怎么就没死了呢!那刘婆子也真没用,既然下手了,就该下重些,把顾一一这个祸害给弄死!她怎么就没把顾一一给弄死呢?!啊啊啊!
哀叹了两天,咒骂了两天,肖夫人实在是无法,只能让肖思冉去书院将肖清玦给请回来。
肖清玦很快回来了。
肖夫人哭嚎着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玦哥儿啊,娘说的可是句句属实,一个字都没骗你啊!那个顾一一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现在狡猾得很啊!她给娘下套,她粗鲁地直接动手抢你妹妹的簪子啊!哦,她还会装可怜,让邻居们都站在她那边帮她说话!玦哥儿,她不是以前的顾一一了!自从她病好后,对我们就不一样了!简直就如同两个人……”
肖清玦皱眉听完:“娘,你跟我说实话,一一生病的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你去看过她没有?我让你给她买点礼品,你买了没有?”
肖夫人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唇角一撇,满不在乎地道:“给她买什么礼品啊?她人不是好好的吗?还看什么看?浪费钱!”
“意思就是你没买没去看她了?”肖清玦英挺的眉毛皱得越发厉害,“娘,你怎么能这样?你也不想想你以前但凡有哪里不舒服一一是怎么待你的?她给你买这买那,给你端茶倒水,如同亲女儿一般伺候你。可是你呢?她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却不闻不问!你……你要让她怎么想?”
肖夫人嘴硬地回道:“我是长辈,我生病了她照顾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想让我也照顾她……呵,也不看她承不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