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应该是对他有意思的吧?前段时间在朱雀大街,他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已经这么老了,再过几年他就是能做祖父的人了,而她还那么小那么年轻!她应该才20多岁吧?她比皇帝要小上好几岁,今年应该才二十二三岁,她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虽说全大魏都知道长公主喜欢养面首,可是她养的那些面首年龄大约都在二十岁左右啊!他很显然并不符合她的标准!
再则,以前的她对他不是避之不及的吗?为什么如今她要这么对他?难道是他想错了,她其实对他并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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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长公主府如今被金麟卫包围了,听说长公主不知为何惹怒了皇上,皇上大怒,怕是要废掉她!”韩府,韩大老爷对朝韩大夫人道。
“啊,这都是真的吗?老爷你是从哪里知道的?”韩大夫人惊得站了起来。
韩大老爷:“千真万确!我还听说不久前今年未到处抓人,抓的都是长公主府里的下人!并且连凌云也被抓了!以我看,长公主这回怕是犯下了大错!”
“太好了,早就应该将那个……女人抓起来了!”韩大夫人忍不住拍手称快,“那个不要脸的,嫉妒成信,荒淫无度,勉之不过是睡个通房养个妾室她就不依不饶的,也不看看她自己都干了什么!养面首?!呵呵,可真是不要脸!自古以来,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女人在和离之后还能养面首的,也就是她母亲死得早,没好好教她规矩,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的!哼!幸好咱们勉之与她和离了,要不然的话勉之头上的绿帽子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这些年我都不敢出门!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偷地笑话咱们家呢!哼!她这次最好是惹怒了皇上被废了,她要是被废了……老爷,咱们一定得想个办法除掉她,不然咱们勉之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啊。”
韩大老爷:“我知道!这事情父亲心里有数,父亲一直在想办法呢!你别担心,只要她这次失势,我们一定抓住这个机会一举除掉她!再等等,再等几天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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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承恩伯府接到了贤妃突发疾病暴毙而亡的消息。贤妃的生母梁三夫人唐氏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承恩伯夫人倒是没有晕,只是脸色惨白,痛不欲生。宫里太监见状,立马道:“承恩伯夫人节哀!贤妃突然薨了,皇上得知消息十分悲痛,当时就病倒了。皇上立令追封贤妃娘娘为恭贤淑宁皇贵妃,承恩伯府爵位可以世袭罔替三代。老夫人,这可是皇上怜惜恭贤淑宁皇贵妃才给的荣耀啊!”
梁老夫人闻言脸色立马不白了,心里也不悲痛了,忙朝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一礼:“谢皇上隆恩!”
皇帝身边的第一太监高德海在心里鄙视了一番梁老夫人,贤妃虽说不是你的亲孙女,可人家好歹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祖母”啊!如今人死了,你一点都不悲痛是怎么回事?一听到你家爵位可以世袭了,立马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也是,一个庶子的女儿的性命,换嫡子三代世袭爵位,对你来说是很值。
梁老夫人拜完了皇上,道:“皇上大恩,老身无以为报,改日带大夫人进宫拜谢皇后娘娘吧!公公,不知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有空?”
高德海道:“皇后娘娘的确有旨意,不过是给梁老夫人和梁三夫人的。娘娘仁慈,允许两位夫人即刻进宫见恭贤淑宁皇贵妃最后一面。”
见没有自己的份,梁大夫人不悦地看了昏过去的梁三夫人一眼,心道:你得意个什么得意?你那引以为傲的女儿死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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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婉没有想到,她竟然收到了来宫里协助皇后料理贤妃丧事的邀请。她以为,昨天她跟金时重闹成那样,金时重九成九是不愿见到她的。
马车快到皇宫的时候,万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停在了她的马车前,拦住了她。
“殿下。”在孙婉婉撩开车帘子的时候,骑在马上的万新俯身看过来,“殿下别闹事,皇上已经追封了贤妃娘娘为恭贤淑宁皇贵妃,这个建议是徐皇后提出来的。让你进宫协助新后办理丧事,也是徐皇后的主意。另外,徐皇后出冷宫了,如今就住在长宁宫。”
没想到万新给她提供在这么多重要的信息,孙婉婉感激地看了万新一眼:“大人的话,本公主记下了,来日定当备下厚礼重谢。”
经过一个晚上的敷面膜,孙婉婉脸上的巴掌印已经笑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仔细看的话,还是会有一些痕迹。孙婉婉没有刻意地用粉去遮掩,相反,她今天脸上没有上妆,清清爽爽,虽有些憔悴,更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高不可攀,但却多了份真实,比往日看上去顺眼多了。
看着这样的长公主,万新的心猛地狂跳了几下。忙一夹马腹,头也不回地跑了,仿佛后面有可怕的贼人在撵着他似的。
马车里,立春道:“万大人真是的,说走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一点礼貌都没有。”
孙婉婉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行了,快些进宫吧。”
到了宫里,孙婉婉看到了梁三夫人唐氏。
唐氏是贤妃的生母,梁博的夫人。
此时,唐氏的眼睛红肿不堪,脸色更是惨白,惨白中还带着一丝青灰。
显然,女儿的死,给了这个妇人难以言喻的打击。
孙婉婉心中就是一痛,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
“殿下!殿下您来了?”唐氏见着孙婉婉,脚自动自发地走了过来,行了一礼,“殿下您也是来看璇儿的吗?”
孙婉婉沉痛地点了点头:“夫人节哀。”
听了这话,唐氏的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殿下,璇儿她走得太蹊跷了,她才二十二岁啊!殿下!”
哭了一阵,唐氏忙拿帕子擦干了眼泪,拉着孙婉婉往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很快两人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角落,唐氏见四下无人,这才道:“殿下,民妇怀疑贤妃娘娘的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