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女儿不用进宫，丁氏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道：“儿媳不委屈。为了芳姐儿和芬姐儿，儿媳做什么都愿意！儿媳愿意的。就是不知道这事情会不会被人揭发对咱们府不利。”

王氏虽然也很赞成找人冒名顶替这个做法，但是她也担心有人揭发事情败露，犹豫着道：“母亲，儿媳知道已经有人在这么做了，但是据儿媳所知，这些人家一来是消息得知得早，故早早地谋划了，二来他们找人顶替是真，但那些人是有八九真是他们流落在外面的女儿。但是咱们家......”是假的啊！要是被查出来了，那不是欺君之罪吗？

“谁说我们家这个是假的？”佟氏瞪了一眼王氏，厉色道，“知道这事的人，就我们三个！你不说，老二媳妇不说，谁会知道？难不成你们会自个儿说出去？！”

王氏和丁氏立马说不敢。

佟氏又严厉地看着两个儿媳：“我警告你们，这事情关系重大，你们两个如果守不住嘴，那就将芳姐儿和芬姐儿都送进宫去！谁也跑不了！”

王氏和丁氏吓坏了，忙指天发誓说绝不会泄露一个字出去才作罢。

佟氏将两个儿媳妇又是好一番提点和敲打，只说得两人惶惶然才叹息道：“罢了，你们两个回去吧！这件事我还得跟老二先透个底，不然到时候容易露馅！老二媳妇，你看到老二了立马叫他来我这里！”

丁氏自然是应下了。

秦之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丁氏将老夫人要见他的事讲了，帮秦之游脱下官服换上常服，秦之游就径直去了清荷居。

人刚到，佟氏便将秦之游全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道：“老二，你当年在青州城那事......”

一听到“青州城”三个字，秦之游清隽的脸立马变了色：“母亲，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母亲今天找儿子来到底有什么事？”

佟氏：“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皇上选秀女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嫂子和你媳妇是多么疼爱女儿，要让芳姐儿和芬姐儿进宫，她们两个那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可是不让她们进宫，皇命又难违。母亲这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问你的。当初你在那里不是认识了一个女子吗？母亲已经打听过了，那女子没多久就怀了身孕......”

秦之游眉头一皱：“怎么可能？她是个青楼女子，即便她怀了身子，那也不一定就是......儿子的。谁知道她......”

“是你的。”佟氏笃定地道，“我查过了，当时她跟你的时候还是个清倌，你走了之后她一直伤心流泪，并一直在等你。中间有一年的时间她都没有接客。后来听人讲，她似乎是生了一个女儿。如果那个女儿还活着的话，应该比芳姐儿还大两个月，今年也是十三了。”

秦之游显然不能接受：“不，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当初就......”就那么一夜，她怎么就怀上了呢？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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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傍晚被卫虎抓住了之后，顾一一便明白了一个道理：鸡蛋碰不过石头。

第二天，顾一一便照着米晓说的，去县衙求见吴蔚。

吴蔚见到顾一一，很是高兴。那天，两人聊了许久，顾一一离开的时候，是坐的吴知县的马车。

从此，顾一一的生活变得平安了。

但是今天，顾一一觉得有些不对。

她感觉有人在监视她。

她出门，她买东西，她去串门，似乎都有人躲在暗处，偷偷地看她。

这种感觉，顾一一从未有过，就是......有些心慌，有些忐忑，有些恐惧。

顾一一想了想，去找米晓说了她的情况。

米晓也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给顾一一说起了一件新鲜事。说是有一个从盛都来的人，在青楼里高价打听一个叫做“如思”的女子，这个如思在很多年前是个清倌，长得极好，很是出名，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销声匿迹了。“......就是这样，线索就这么断了！可惜了，那个人出手好大方的！五十两银子呢！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这个时代的五十两银子相当于我们那时的好几万块钱了！一年的收入呢。”

“是挺可惜的。”顾一一随意地感叹了一阵，又想起了自己的烦心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卫虎？”

米晓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第一，他不是跟你说，他去闯荡了吗？我觉得他这个时候不可能还在青州城。第二个原因就是，如果真是他，他没有躲在暗处偷看你的习惯，他一看到你，保准会迫不及待地跑出来。”

顾一一：“......”说得她就跟个肉骨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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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县衙，吴蔚接到了从盛都城赶过来的秦之游，两人坐在桂花树下喝茶。

茶过三巡，吴蔚道：“秦大人怎么有空来青州城？莫不是有什么事？”

秦之游神色有些尴尬，半晌才道：“有些私事。哎......”

见他这模样，吴蔚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要真论起来的话，他还得叫秦之游一声二舅舅。吴蔚的三婶娘是秦氏女，秦之游的亲妹妹。“哦，那如果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尽管开口。”

秦之游：“说来也巧，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吴蔚：“哦？大人请讲。”

秦之游：“我要找一个人，但是我找了几天了都没有她的下落。你是这青州城的知县，想来对这里的人更加清楚一些。”

吴蔚：“不知大人要找的人是谁，有没有登记过名册？”

秦之游：“她叫如思，是一个青楼女子，十几年前十分有名气，如今倒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一个十几年前的人了？这个找起来怕是有些难度。”吴蔚想了想，“既然是过了十几年了，说不定面貌都有了变化，也说不定人已经......大人有没有去她曾经待过的青楼去找呢？”

“找了！说是她十二年前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刚开始是还知道的，后来听说她似乎是嫁了人，之后就不知去向了。”秦之游道，“十四年前她的名气还是很大的......你们县衙应该有老人吧？就是做了很多年的书吏，他们或许会知道一些。”

于是吴蔚将青州县衙的师爷、主薄、捕头等都叫来问了问，结果都没有线索。有人听说过如思这个人，但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于是事情便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