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室。
在发现了现场居然有监视器之后,宫崎鎏言一行人便跟着目暮警官来到警卫室观看录像。
画面中,四点半左右,死者真中老板一个人来到地狱展览室,不停踱步间频频看向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而后,真中老板身后的盔甲忽然提着剑砍中了毫无防备的真中老板,并将他提起来一剑穿喉钉死在墙上。
画面到这里截止。
与地狱展览馆内的那副画《天罚》一模一样。
宫崎鎏言一口气堵在喉咙间,紧紧盯着画面中的盔甲骑士,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为骑士感到不值。
“目暮警官,真中老板死前手里好像拿了什么东西。”看着惊愕的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宫崎鎏言沉声开口,并将录像倒带回去。
“哦?真的吗?”目暮温言仔细看着录像,果然发现死者在被盔甲砍中一刀后,盔甲骑士倒在真中面前,真中老板似乎发现了什么,从墙上撕下了一张纸,又拿起柜子上的笔写了什么……
“这么说,现在那张纸还在真中老板手上!”
一行人赶到现场,果然从真中老板手上发现了纸条。
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大字:洼田
一直呆在现场的几名米花美术馆员工中,一位瘦高个、中长头发的人一脸惊色:“什么?!怎么可能...上面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哼!”毛利大叔突然冷笑着开口,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模样:“呵呵……你为了避免被监视器拍到,故意穿上盔甲,可是没想到却被死者认了出来,所以……”
洼田满头大汗,摇着头解释:“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弄错了!”
毛利大叔一手捏着那张纸,一手指着洼田:“少装蒜!从监控录像上看,凶手根本没有碰过这张纸,而且尸体被发现之后也没有人碰过!所以,这就是真中老板死前所留下的遗书!而这上面所写的,一定就是凶手的名字!”
目暮警官神色凝重,紧盯着洼田道:“那么,在下午四点半左右案发时间你在哪里?”
“我...我那时候真的...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处理馆长交代的工作!”
一旁的眉毛长长胡子长长的落合馆长点点头附和道:“我的确有吩咐他做一些事……”
“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真的在办公室咯……”目暮警官忍不住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人。
“不...不是的!而且,我没有杀害真中老板的理由啊!”
就在洼田这句话落下,一旁的美术馆工作人员饭岛却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不!你有!掩饰是没有用的,洼田!你偷偷把这里的美术品拿出去卖,前段日子东窗事发……真中老板正在向你索要巨额赔偿,不是吗?”
“饭...饭岛......”洼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样为自己辩解……
这会儿的功夫,柯南已经在突然跑出去之后又跑了回来,并且从角落里发现了一根圆子笔交给了目暮警官。
宫崎鎏言看着柯南脸上思索的神色,知道他肯定已经即将接近真相,他不能再等了。
“目暮警官,我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包括这次事件中凶手为了脱罪所用到的手法!”
“什么?!”
在场众人均是一脸惊色,包括柯南也是惊讶地看着眼前和他一般大的少年。
“真正的凶手?!”目暮警官忽然想起来宫崎鎏言就是上次解决五年前凶杀悬案的侦探,忍不住道:“难道说……”
“对!”宫崎鎏言目光淡淡地扫过洼田,在他身旁的落合馆长身上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定格在那一幅画——《天罚》上:“洼田不是真正的凶手。”
毛利大叔一脸不爽地看着眼前酷似工藤新一的侦探小子:“可是从监控录像上看,凶手根本没有碰过这张纸,而且尸体被发现之后也没有人碰过啊!所以真中老板死前所留下的遗书上面所写的,一定就是凶手的名字!”
宫崎鎏言看着毛利大叔手上的那张纸,道:“凶手在犯案后的确没有碰过这张纸,因为——这张纸就是凶手所准备的!”
“什么?!”毛利大叔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纸条,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可能……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在瞎说吧?”
宫崎鎏言抽了抽嘴角,别过脸继续道:“小兰小姐,我记得你说在四点钟的时候地狱展览馆前被摆放了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对吧?”
小兰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
“凶手能在犯案前准确控制时间,并且知道告示牌、盔甲的放置处以及案发现场的位置关系,一定是非常熟悉米花美术馆的人,所以,凶手一定是米花美术馆内部的人。”
毛利大叔塌着脸:“喂喂,这是明摆着的事吧,那正说明洼田……”
宫崎鎏言直接打断了毛利大叔的话:“洼田身为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应该知道这里有监视器的,为什么还非要选择在这个展览室下手呢?而且穿盔甲来遮掩身份不是很麻烦吗?”
毛利大叔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穿着盔甲既可以遮掩身份,也是为了模仿那副名叫《天罚》的画啊!”
“可是,这不是更加奇怪吗?洼田既然能做出私自倒卖美术品的事,可不像是对美术品那么有心的人啊,这种人,会为了一幅画而去做杀人这样的事吗?”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宫崎同学!”目暮警官看了看洼田,又看了看宫崎鎏言,完全不知所以。
“你们没发现吗?”宫崎鎏言指着真中老板尸体周围:“这里,原本应该是有很多美术作品的吧?现在全都不见了,我想,这也是为了保护那些美术作品不被鲜血污染吧?”
“而美术馆里,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宫崎鎏言目光直直看向落合馆长:“没错,杀死真中老板并且嫁祸给洼田的,就是你——落合馆长!”
“什么?!”工作人员饭岛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
“毛利大叔,请你仔细看看手里那张纸,‘洼田’两个字上面是不是有很多划痕?”
毛利大叔听了宫崎鎏言的话,低头仔细看去,果然看到了细细密密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真、真的有唉!”
“那是真中老板在撕下墙上的纸后,发现上面写的名字并不是真正的凶手的名字,所以才会想要用笔划掉,可是——”
“同那张凶手提前准备好的纸一样,那根写不出的圆子笔同样也是凶手事先就准备好的。”
宫崎鎏言看着落合馆长道:“落合馆长,我想你当时是和真中老板说:你身后的纸上就写着凶手的名字,这样真中老板在发现洼田的名字后,才会想要用笔划掉,而在没有声音的监控录像下,看起来就像是真中老板在写什么一样!对吧?”
“写不出的圆子笔?”目暮警官一脸疑惑:“可是柯南刚刚找到的圆子笔是可以写得出的啊!”
“那是凶手事后趁人不注意将笔换掉了,换成了写的出的圆子笔。柯南——”宫崎鎏言忽然看向柯南问道:“我记得你刚刚找到那根圆子笔的时候,笔芯是收起来的吧?”
“嗯!”柯南抽了抽嘴角,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也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总觉得好像被比下去了似的。
“你们觉得,一个快要被杀的人,还会记得在把笔扔出去之前将笔芯收起来吗?”
“所以现在,身上有着那个写不出的圆子笔的人,就是凶手,也就是——落合馆长!”
目暮警官锐利的目光看向落合:“落合馆长,请问,四点半案发时,你在哪里?”
一直沉默的老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从怀中掏出了那根圆子笔,承认了罪行,亲自述说了杀死真中老板的原因:“那时候,我正躲在盔甲里,和一个灵魂已经堕落了的恶魔会面……”
看着被戴上手铐的老人,宫崎鎏言轻声问道:“值得吗?”
老人一愣,忽而笑道:“正义的骑士虽然杀死了恶魔,可他本身也被恶魔邪恶的血洗礼了——他自己也变成了恶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