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八章 白鹿祥瑞(二)(1 / 1)晏晏其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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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一早侍从太医候着。

皇甫鑫从帝姬处接到了皇帝的口谕,一到丞相府,便瞧见皇后坐在后院之中。

还未见礼,皇后便挥了挥手命他起来,此时,外面的管家急匆匆进来,说:“娘娘,丞相到了。”

“快!将爹爹接进来。”皇后起身急忙说,转身看向皇甫鑫,眼神坚定:“一切都靠皇甫大人了。”

“是。”

一夜,注定无眠。

……

秦王府,月色铺满院落。

院落四周被暗卫清开,王焕之与陆宁拂坐在殿外,倚着栏杆,对饮美酒。

“你呀你呀,这下子终于不用装病了。”

陆宁拂伸了个懒腰,举起手中的酒杯一敬,对自己未来不用继续陪王焕之演戏十分高兴。

丞相受伤便是收网的开始。

“演戏,自然要演全了。”

王焕之拿起酒杯与他一碰,淡笑着说。

陆宁拂点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突然坏笑着,说:“焕之兄,此间事了,你是否就能告诉我,康和帝姬是怎么回事?”

“康和,你怎么突然想问她?”

王焕之握着酒瓶的手一顿,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似是没想到陆宁拂还惦记着这事情。

他一向小心眼又八卦,仔细一想,还真是只有陆宁拂才能做出的事情。

陆宁拂提着麻绳溜着酒瓶,站起来晃悠了几步,对着月色满脸笑意,说:“当日那位帝姬就站在这殿门外,身姿清雅,容颜淑丽,令我一见难忘啊。可惜可惜,福伯说,这么一位妙人是你的心上人。”

“福伯多言了。”

王焕之眼神莫测,转过头去,似是不想多说此事。

陆宁拂与王焕之相识多年,他原本玩笑的话,见到王焕之这般躲闪的态度,不由一愣,顿了许久,才诧异道。

“原来是真的。”

王焕之虽是武将出身,但心思玲珑。他以往被戳中心事时便是这样一幅躲闪不想多言的态度,若是假的,便顺着演戏说了。

月色皎洁,心事铺开,却无人知晓。

虽是封闭了消息,但丞相在秋猎之时因白鹿受伤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满城百姓都在议论着。

茶馆说书先生的磕牙料子终于有了新的,但碍于丞相的官职,只能旁敲侧击说着,反倒是令各众看客对丞相遇刺一事更加好奇。

舆论经过半天时间,口口相传,演化出各种版本。灵异版,江湖版,权谋版,甚至还有桃色版本。

丞相和白鹿无疑是此时最热闹的中心。

皇后在丞相府守了一夜,白日依旧守在塌前,等到皇甫鑫点头说没有大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中宫皇后,此次出宫已经是破例,丞相既已无事,她便得回宫。

连着熬了这么久,回宫的路上便听到百姓议论丞相与白鹿的故事,越听越窝火,当即一口气闷在胸口。

……

清思殿。

这会儿秋凉,沈宴秋乏,一觉睡得沉稳,起来洗漱吃过早茶之后便窝在书房继续啃书,她想着昨日之事,有些出神。

手中的书还没翻开两页,便有人急匆匆进来,正眼一瞧,居然是越心。

“哎哟,帝姬哟,您快去紫宸殿瞧瞧陛下吧。”

“陛下怎么了?”

沈宴皱眉问,昨日皇帝还好好的。

“哎哟,现在长安城传疯了,说是丞相违背天命,射杀白鹿才导致自己被害,还说,还说,秦王今日病好了,定是托了白鹿的福气。”

说到最后,越心都快急死了,跺着脚,恨不得拉走沈宴。

秦王病好?

看着越心这幅模样,只怕皇帝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宴丢下手中的书,叫了小星,便跟着越心急忙去了紫宸殿。

刚走到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打砸骂声,停下来便是皇帝剧烈的咳嗽声。

越心急忙进去,哭嚎着:“陛下啊,您这是做什么!”

“康和来了。”

皇帝停下手中打砸的动作,扶着屏风大口喘着气,看到殿门口敛袖站着的沈宴,随意淡淡一展袖,说。

越心苦哈哈回头向沈宴使了几个眼色,便退去了。

“皇兄和这些物件置气做什么?”

沈宴走过去扶着皇帝坐在席塌之上,伸手为他斟茶。

“康和,王焕之醒了。”

皇帝狠厉盯着沈宴的脸,突然一把拽住沈宴斟茶的手,将她拽到自己眼前,低声狠狠说。

一个踉跄,沈宴的腹部磕在桌案角,但她脸色不变。

沈宴此刻看着他充满恨意的目光,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力量,敛眸轻声说:“方才康和听说了,白鹿是吉兆,秦王能因此得福,也是好事。”

“吉兆,你不觉得,这个吉兆落在秦王的头上很不吉祥吗?天下都是朕的,这白鹿吉兆却落在了王焕之的头上。白鹿,白鹿,丞相倒是也应了,却是大凶,自己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下不来。”

皇帝狠狠说,对着沈宴说这话,令她头皮发麻。

“皇兄对康和说这些做什么?”

沈宴浅笑着将手腕转了转,皇帝下意识一松,她优雅将身子摆正,继续淡定斟茶。

“咳咳,为什么,因为当日,朕是在秦王府,见到了朕的好妹妹啊。”

皇帝淡笑着坐在席塌之上,看着故作淡定的沈宴,轻飘飘说,这句话宛如一道符咒,将沈宴逼到角落。

这个后果,是沈宴当时已经猜想到的。

但她不后悔。

“康和当时听闻皇兄在秦王府,便想着去看看您。何况,圈禁帝姬这罪名,秦王担得,我担不得。正如皇兄所言,康和还未婚配。”

沈宴笑着说,表面平静心里却开始迅速地找话。

所幸,皇帝没有再逼问她。

倒是笑了笑,说:“朕真是老糊涂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俩除了宴会上见过几次,也没什么交流。难不成他王焕之的手,还能伸进内宫,与朕的妹妹私相授受吗?”

沈宴歪着头,眨了眨眼睛,真诚回道:“皇兄的眼皮子下,他断不能这样做。”

她心中却想,皇帝猜对了。

“是了。可惜了那白鹿吉兆……”

皇帝闭目,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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