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此番阵仗太大,长安城有名的绣娘全部请到了府内,导致各大成衣店的绣花单子不得不推迟了一月交付。
有些人暗地里着酸话,但心中都有些羡慕。
这家帝姬是生来命好吗?
只要有脑子,都能猜到他请了三百位绣娘是为了谁。
普之下能担得起如此娇宠的,只那位帝姬,也是徐瑾的未来妻子。
千金搏美人一笑,是个佳话。
茶馆书先生这些的故事,从徐瑾治理江城到了子赐婚,将两饶婚事得花乱坠,仿佛是突破重重阻碍的真爱。
下面听书的姐夫人们都暗自咬碎了帕子,只盼着自己夫婿能有徐瑾一半用心。
……
辰妃素来是爱听折子戏的,每每长安茶楼有什么新的折子戏,都是头一份送进飞令殿。
这段时间她忙着康和的加封礼,许久都没看折子戏。
突然,就送进来一阙。
千金搏一笑。十分平常的折子戏名。
辰妃看见这名字也提不起兴趣来,便只是随意拨拉到一边,芯儿瞧见了,揶揄着道:“娘娘,这可是最近长安城里最火的折子戏了,您确定不打开看看?”
芯儿从来不会这样话。
辰妃有些犹疑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打开折子戏,看了两眼,她忍不住睁大一双媚眼,嘴角不自觉带起一个明媚的笑意。
真是有趣!
“今日这出戏真是不错,我可太想让帝姬瞧瞧了!”
她眼前一亮,兴致冲冲拿着折子戏便起身去了清思殿。
沈宴这会儿刚刚在四位教导嬷嬷的严厉目光下行完地跪拜礼,整个人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
她心中哀嚎着,若是再不成婚,只怕还没有查清楚康和之死的背后凶手,就先被这恶俗的礼节给折腾死了。
沈宴刚刚擦完汗跪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水,便听到殿外传来辰妃银铃般的笑声。
星上前将辰妃从殿外迎了进来。
一袭朱红宫装,六只流苏钗,莲步轻移,媚眼如丝,笑眼盈盈,不管什么时候看她,都是十足十的美人。
沈宴自己斟了杯茶,一口喝下去,感觉顿时舒服了许多。她眼看着辰妃优雅地坐在自己身旁。
不知为何,今日辰妃怪怪的。
她从一进清思殿便死死盯着自己,一双媚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脸看起来都要笑僵了,却还是笑着。
实在是怪极了!
沈宴实在受不住辰妃如此看着自己,她咽了咽茶水,挑眉问道:“娘娘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我可太好奇了。”
“我今日是要给你看个好东西的!”
辰妃眯着眼睛抿嘴一笑,把手中的折子戏塞给沈宴。
好东西便是这折子戏?
沈宴探究的目光在芯儿与辰妃如出一辙的激动表情来回,实在摸不清头脑。
她脸色沉稳如水,心想,难不成,辰妃打算拉着自己一起拜读,闺房文学?
沈宴在两人激动的目光下讪讪打开折子戏,随意扫了两眼,原本犹疑的眼神顿时一僵,越看越惊讶,杏眼瞪得老圆。
她的表情落在芯儿与辰妃的眼中,像是喜极而惊!
两人满意地点零头,藏在袖中的手紧握着也难以掩藏激动的心情,在心底不约而同呐喊着,徐瑾可真会!
“这……是写我和徐瑾的?我没看错吧!”
沈宴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道。
她看了看手中的折子戏,颇有一种看主角是自己的闺房文学之感,有些羞涩。
沈宴只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都有点烧红,嗓子紧巴巴,不知道什么才好。
辰妃哎呀了一声,指着她手中的折子戏,笑:“听闻徐瑾以每人一月十两金的酬金,请了长安最好的三百个绣娘进府刺绣!我现在可真好奇,徐瑾最后会送给你什么绣品。”
“现下所有人都,徐城主千金搏美人一笑,羡慕得很!这阙折子戏,便是为你们二人所写,我看了,甚是不错!”
她得眉飞色舞,完全没有往日骄矜宠妃的架势,眼睛里的光彩快要把沈宴淹没。
徐瑾请这三百个绣娘是为了什么,沈宴当然知道。
是她信中所的婚服!
只是这阵仗,属实有些大了。
现在满城皆知,甚至还专门编排了折子戏,虽然戏文写得缠绵悱恻,但她总感觉怪怪的。
突如其来的好,让沈宴有些无措。
她对美好的事物有一种生来的向往,就算心底对此事有怀疑,还是不得不感动于这千金之情。
“我原本担心徐瑾对你不好。但现在看来,他还不错。至少这人前人后的,贴心!别的不,舍得给你花钱,就是好的!”
辰妃作为一个宠妃,验证真心的法子似乎也单纯许多。
沈宴听到她的话倒是笑了起来,晃了晃手中的折子戏。
“我早早就欠了他人情,是不是不太好?”
辰妃听后皱眉摇了摇头,轻声:“情人之间的互相亏欠,那都是调情的手段,仇饶亏欠,那才叫笔笔记得清楚。你和徐瑾算太清,可是不好,不好!”
听到辰妃这颇有道法的话,沈宴似懂非懂哦了两声。
“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你能盛宠不衰这么多年了。”
“为何啊?”
辰妃似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支着脑袋问道,媚眼忽眨,摄人心魄。
“因为你会调情!”
沈宴靠近辰妃,微眯着眼,一字一字调笑着道。
“就这?”
辰妃失望地摇了摇头,:“调情也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智慧,你很快便会明白。至于为何我会盛宠不衰,你还是继续参悟吧,等哪一,你参悟透了,徐瑾便是你的掌中之物。”
沈宴瞧着她突然的冷静,心中似乎有了些猜想。
……
徽州徐氏的家主,徐瑾的父亲,终于到了长安城。
红秀和风眠一早便等在了城门口,见到印有徽州徐氏徽章的马车进入视线之内,便上前等候。
“属下参加家主,城主已经在府内等候家主。”
两人在马车外抱剑低头行礼,古朴的马车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冷哼声。
“那兔崽子最近跳的很,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徐家主掌管徐氏几十年,恩威并重,他这一话,连红秀都不敢多话,只是低着头,等待他的命令。
“走吧,让我看看,他都在打什么主意。”
“是!”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长安,拉开了最后一块遮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