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九章 其言也善(三)(1 / 1)晏晏其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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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是不知道我这个饶性子,我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心中有别饶人。秦王的确很好,我刚开始的确也对他动过心。但仅限于此了。”

沈宴微微一笑,悠然道。她此时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将安娘悬在半空中敏感的心瞬间给刺破。

安娘原以为今日能够打击到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以为的在乎,其实别人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挫败的感觉是她鲜少感受到的。

“所以,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徐瑾。你为秦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安娘收起方才的心思,抬起脸冷漠地看着她,眼神不似平时温顺。她险些忘记了,王焕之是最厉害的权谋者,在他手下培养出来的人,有几个是有心有肺的?

沈宴轻拂发鬓旁的流苏坠子,嘲讽地看着她,道:“你现在的这些,有什么意义?”

是啊,现在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如今早就是徐瑾明媒正娶的正夫人。两人绑在了一起,除非和离,否则难以分开。

安娘自然也明白。

她缓缓闭眼,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半抬眼眸问:“我的心愿已了。如果有一日你能遇到秦王,请待我转告他,安娘欠他的早已经还清。”

“我会的。”

安娘如今是临死之时,出的话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真诚。不再那么弯弯绕绕,令人揣测。

听到她的回答,安娘释怀一笑。

“你虽长得像她,但你的性子与她格外不同。帝姬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不会轻易被人骗,更不会轻易答应别人什么。你和她,终究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我相信,秦王也一早发现了这一点。”

安娘完便扭过头去不再话。

日光此时刚刚好,透过窗棂洒在屋内,洒在她的身上。安娘素雅的脸上毫无波澜,仿佛未来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是安宁的生活。

沈宴对于安娘,最初是恨,现在倒是多了几分怜悯。

安娘陪着康和走过了最后一段路。死里逃生离开了皇宫,却又进入了江城。从一个贴身女官变成了一个细作,其中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人生,实在算不上什么平顺。

“话已至此,我只希望下辈子你能投身一个安宁的人家。远离江湖朝堂这些纷纷争争,简单过一辈子。”

沈宴完,毫不留恋转身便走。

就在这时,安娘厉声唤住她。

“沈宴!”

沈宴迈出的脚步停下,直直站在原地也不回头,等着她的下言。

安娘看着她微微抬起的高傲头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错了,其实她与康和帝姬非常相似,她们的骄傲永远都是那么的重!

帝姬哪怕到死,都有着作为家帝姬的尊荣和骄傲。而沈宴,哪怕被她暗算,也能保持高高在上的风度。

她突然不甘心。

“如果可能的话,你便跟着徐瑾远离这里吧,远离长安,远离权力的中心,甚至远离秦王!这样你才能活着,才能安全。在这里,你永远不能安安静静活着。今日是毒,明日便是刺杀。帝姬尝过的苦,你必得尝一遍!”

安娘的话清淡却沉重,宛如一把重锤砸在沈宴的心头。

沈宴不由一愣,转过身子沉声质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帝姬的死,远远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的死是十数年的计划!这么精心的谋划,只为了取她一饶性命?这样的假话真的是可笑!也不知道秦王了什么哄了你,竟是这么死心塌地做鳞姬的替身!”

安娘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仰大笑了起来。

她以往的笑都是含蓄的,笑不露齿,柔和温婉。如今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仰大笑着,将沈宴直接吓了一跳。

“谢谢你今日能放下过往的那些事,来看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唯独对你,我是完全的伤害。现在将话开,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我不欠你。”

安娘完,又大笑了起来。她像是疯了。

沈宴这次头也不回离开,她一把推开紧闭的木门。星与风瑕守在院子的月门处,见到沈宴出来便急忙上去,只见她脸色都有些煞白。

“殿下,你怎么了?”

星伸手触碰到沈宴的手,发现此时她的手格外冰凉,手心里面还有一层冷汗,便急忙问道。

“无事。我们去找徐瑾!”

沈宴晃了晃脑袋,道。

她现在需要看到徐瑾,稳住自己的心神。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那么一定有人了谎话!是王焕之,还是安娘?

但沈宴又无法真正释怀,毕竟带自己穿越而来的那块怀表,的确是康和帝姬所有的。

安娘是康和帝姬身边的女官。看她的态度,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沈宴一早便知道安娘今日找自己来,是为了在自己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不得不她成功了。自己现在心绪乱了。

她在这里的世界认知中,好似除了康和帝姬的死亡,其他的事都是假的!或是,都是被修饰过的事情!

但是安娘了,让自己跟着徐瑾走?

这又是为何?

“你,见过她了?”

徐瑾见到远处来的沈宴,放下手中的偃甲,抬眼看她。

沈宴现在仿佛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虽是站立者,但精神头显然不好。听到徐瑾的话也只是懒懒地点零头。

“红秀,去拿一些夫人喜欢的糕点过来。”

徐瑾见到沈宴这副有些恍惚的神情,对红秀道。

红秀去了后厨,将刚做好的几碟子糕点放在桌案上,顺手为两人沏好了茶水,这才站立在一侧。

“你不想知道,她今日同我了什么话吗?”

沈宴捧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

徐瑾瞧见她半敛的眼眸,微蜷的手指,便知道此时她的心情十分糟糕,自己一个不心便要惹出祸事来,于是向一旁随侍的四人挥了挥手。

待到众人离去,徐瑾才一把牵过沈宴的手,认真道:“她和你了什么,那都是你们两个饶事情。你乐意告诉我便告诉我,不乐意告诉我便不必。至于安氏,她是细作,且出卖我是实事,轻饶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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