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易爵习惯了。
从小到大这所谓的父亲永远是胳膊肘朝外拐,好在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到了郝川木的膝下长大,没有继续受到这份气。
长此以往,窒碍在他们父子中间的纠葛累积成山,非一日之寒也难以解冻。
郝易爵对郝振东一上来的指责不痛不痒地回答:
“弟弟?是你打算和陆默给我生的,还是你说面前这龇牙咧嘴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还有没有规矩!”
陆默,郝振东的新欢,只要是从郝易爵口中提到这个名字郝振东总是会莫名紧张和心虚。
郝易爵冰冷地扫过那被古铭死死钳制住的手,他声色如狱冷:
“古铭,松手。”
古铭:“可是......”
郝易爵:“他但凡能伤到我,我早就死十几次了。”
这些年郝枫理什么伎俩什么盘算,他那是一清二楚。
古铭不甘愿地松手。
郝枫理也收敛了不敢上前去,他擦过自己嘴角刚被郝易爵打出来的血痕,虽是手头按捺,可嘴上仍旧恶臭难去。
他抓着郝振东不喜江嘉璃这么一点恣肆发挥。
郝枫理:“郝易爵,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吧?对自己父亲都能这样说话。”
郝易爵:“我看不惯的东西除了都行。”
郝振东闻言瞠目失色,郝易爵有多恨自己,他很清楚:“易爵,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有心了。”
没有心?
这话怕是自己要原路退回去给郝振东了吧?
他讪讪笑道:“我今天来的目的是看爷爷的,不是来选心脏的,时间不早了,古铭,我们走。”
郝易爵提步朝着楼梯走去,郝振东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儿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心房就犹如是被火烧似的。
天底下哪有儿子不尊重老子的道理,他简直是不能容忍郝易爵这样冰冷的态度!
终于,他没能说服自己咽下这口气:“我话没说完你是打算去哪!”
郝易爵止步,古铭也在这一刹闻见了比方才还要浓重的火药味。
他们郝总和郝振东的关系那是一点就燃,刚才他能感觉到郝易爵已经在捺着性子了,眼下这骤起的威吓态度郝易爵要是不炸那他今晚回去就买彩票。
然,古铭的彩票是别想买了,因为郝易爵下一秒整张脸都黑沉了下去,犹如是黑夜里食不果腹的邪魔,破土而出的瞬间即是灾难。
“这些年真是给你脸了让你这么和我说话。”
看来是应该管管这家人了。
郝振东因他的辞色而怒不可遏起来,他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生出了个这样的儿子!
“易爵,我吞忍着怒和你说话但你最好别得得寸入尺,我命令你,三天之内把那个江嘉璃带回来给我瞧瞧!哪有领了证到现在都不见父母的!”
他一直在等郝易爵主动带江嘉璃回来,纵然自己再看不上眼可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儿媳妇,哪里有自己不过目的道理?
可等啊等他却是什么没能等着,这下连领证了郝易爵都没在自己面前提出一字半句,他是越想越憋屈,怒意索性也在今日遇见了一并发了。
郝易爵又怎么可能带江嘉璃给他看?
且不说郝振东口中的父母他自己配不配,就江嘉璃那个不谙世事的样子带回来岂不是任他们怠慢?
笑话,他的妻子轮得到郝振东来立规矩?
他背对着他们,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老婆是你们这些人想见就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