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裆下连滚带爬地挤上了某大佬和睡神的床。
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宝,揪着靳彦泽的睡袍不撒手,“这些……是、是什么东西啊?!”
顾佳佳唇角微启,还没说什么就见靳彦泽绷着张棺材脸,“下去。”
陈裆下欲哭无泪,“老大,挤一挤?”
听听这放的什么屁。
靳彦泽眯了眯利眸,眉宇间拢上一道阴影,他冷哼:“你再说一遍。”
陈裆下瞬间秒怂。
顾佳佳特别想笑。
这位大佬很金贵,睡觉要挑床的,被挤了地盘就满脸写着“寡人有疾”。
陈裆下依依不舍地挪下床,“老大,有个不情之请,我要景德镇陶瓷骨灰罐……”
活宝顶着送葬脸,嘴鼻被冰冷又粗粝的掌心捂了。
顾佳佳动作稍慢半拍,柔软的小掌就覆在了骨节分明的长指外,捂着陈裆下的鼻和眼。
她的手和他不同,是温暖的。
靳彦泽被压着的手指动了一下。
大佬和睡神,动作竟出乎意料地一致,陈裆下闷地都快喘不上气了。
靳彦泽睨了他一眼,“把嘴巴闭上!”
陈裆下眨巴着眼睛,连连点头。
老大好凶残!
玻璃窗是关死的,但一大片人脸就贴在上面,“嗷呜、嗷呜”地想吃他们。
顾佳佳犯了密集恐惧症,她压低声音问:“怎么办?”
“你把手拿开。”低沉的嗓音缓缓吐出,却寒冽地像是天寒地冻。
顾佳佳倏地收回手,“噢,抱歉。”
靳彦泽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松开陈裆下。
活宝深吸两口气,老实地连动都不敢动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嗷呜、嗷呜”的白脸大军冲进来,惨不忍睹的后果。
他才十八,肉肯定最嫩最香,人脸绝对争先恐后要吃他。
先叼住他的裤脚,再一路往上啃。
啃了小腿撕大腿,撕了大腿咬——
他默默护住了裆下。
大佬和睡神:“……”
难以想象高三垫底生脑子里都装什么。
陈裆下憋了一会儿,憋不住了,压着声音跟蚊子似地哼哼,“老大,现在怎么办啊?”
他面无表情:“睡觉。”
陈裆下嘴角抽了抽。
他瞥着窗户上的鬼玩意,鸡皮疙瘩蹭蹭蹭地竖一身,“都千脸懵逼了,还怎么睡噢……”
“怎么?”俊逸的嘴角勾着轻嘲的笑,他说:“那你守夜好了。”
陈裆下心脏骤停。
老大,我给你跪了吧。
他蹑手蹑脚地爬回了他的床,蒙上被子。
不就是人脸吗?
谁还没见过,满大街都是。
除了这个瘆人点。
陈裆下作了番心理教育,深吸一口说:“老大,我还是睡觉吧。”
靳彦泽冷哼。
窗户传来砰砰几声响,那些人脸正企图撞开玻璃。
陈裆下:“……”
这踏马已经不是睡觉能解决的。
他掀开被子,怔怔地看着大佬和睡神在里卧翻东西。
然后眼睁睁看着两人相当默契地走出去。
陈裆下:“???”
尽管他胆子小,但还是扛住了。
下床,跟着老大和睡神离开屋子,站在院落里。
早在众人进屋前,就把院子的铁门给锁了。
顾佳佳将杯子往相反的方向甩去。
“咚”地一声。
撞击窗户的人脸楞了片刻,齐齐扭头,声势浩荡地朝那个方向去。
靳彦泽扔了只水壶。
“咚”。
又是一声重响,人脸顺着声音屁颠滚远了。
陈裆下心说这他妈竟行?
然后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嗖”地扔出去。
唔,连围墙都没越过。
接着就是声脆响。
追出去的人脸一个急刹车,扭头回来了。
大佬和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