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征无视樊丽娟要吃人的表情,说完后面无表情坐下。
樊丽娟想接着教育聂征两句,找回场子,可是对方已经坐下,她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一口气不上不下。
最后只能黑着脸丢下一句,“以后来早一点。你们,好好自习,不许交头接耳。”
然后狼狈离去。
一场闹剧以樊丽娟的落败潦草收场。
聂征旁若无人自自然然坐下,一班众人却这一刻莫名升起一股对她的淡淡的崇拜。
学习再好,也没有不怕老师的学生,师生关系一直以来都处于一种镇压和被镇压、教授和学习、管制与被管制的怪圈里。
似乎老师与学生是无法和解的敌对关系,而学生一向处于弱势的一方。
火箭班的学生也一样。
樊丽娟自从带一班以来,一直没多少耐心,脾气暴躁,总拿他们跟理科火箭班相比,多次将他们贬的一文不值。
众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看到她在新同学面前吃瘪,心下一阵暗爽。
……
下课,李元君和自己的一众小姐妹手拉手去卫生间。
黎玉娇激动道:“哎,你们觉不觉得刚刚新同学她好刚啊?我觉得她怼数学老师的时候超帅。”
其他人纷纷附和,“我也这么觉得,我看到樊巫婆的脸都青了!”
“不瞒你们说,当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说起来,我觉得新同学好牛啊当时,我一听到老巫婆的吼声,吓得小心脏一抖一抖的,新同学居然还敢和她面对面呛声!我是真佩服她!”
“我也是,当时我正打算偷偷吃两口包子,老巫婆一声震天吼,吓我一跳!还以为被发现了呢,包子没拿稳给扔地上去了,新同学可真厉害。”徐青青鼓着一张包子脸,苦哈哈的。
……
最后,一个高个子女生高深状总结道:“不愧是敢戏耍大魔王的女人!”
虽然很中二,但是大家都觉得很贴切,很有道理。
“唉!”徐青青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再来几次这种事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粉上新同学的。”
“我已经粉上了,以后她就是我黎玉娇的好朋友了,抱走不约,谢谢。”黎玉娇一脸傲娇。
其他人一哄而上,笑笑闹闹挠她痒痒,“哎约喂,好朋友了,这么快呀,人家新同学同意了吗?”
黎玉娇一边笑一边躲,努力严肃着俏脸,“我待会就去问新同学,本小姐这么可爱,她怎么可能不同意,哼哼!再说了新同学那么帅,怎么会不同意嘛?!”
“再说了,就,就算新同学不同意,我单方面把她当成好朋友不可以吗?在追星界,这叫圈地自萌,圈地自萌懂不懂?!哼,愚蠢的人类!”一脸鄙视,越说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不自觉挺了挺胸膛,气势十足。
“呵!”李元君一声不屑的轻哼,满脸嘲讽,十分突兀。
打闹声像被摁了暂停键,几秒之后,黎玉娇炸了,“不是李元君你什么意思啊你?!”
李元君轻笑一声,“什么意思?”
“黎玉娇你怕不是读书读傻了吧!上课顶撞老师,目无尊长,上课迟到,影响他人学习,粗鄙不堪……也只有在你这种人眼里才会觉得她帅!”表情轻蔑、不屑,看黎玉娇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黎玉娇气极,目眦欲裂,尖声大叫,“李元君!你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元君嘲讽道:“说就说,谁怕谁啊!还真以为进了黎家的大门就是黎家大小姐了,不过是个山里的野鸡,每天装来装去的你恶不恶心啊!”
“真是和你那个妈一样,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还装作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明明是只野鸡,还一副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啊?!”
“真是蠢的跟头猪一样,聂征那种不入流的小伎俩,也就骗骗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傻子,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还毫无教养的乡下村姑,也就是你才会觉得她又酷又帅!切!”
“你,你说什么!你个贱人!你才是傻子,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傻子!”黎玉娇尖叫着冲过来,上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黎玉娇!”
“你居然敢打我?!”李元君捂着脸,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叫你嘴贱!”黎玉娇上手又是一巴掌。
“啊!”
“黎玉娇,我跟你拼了!”两人在厕所外的走道里,扭打成一团。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架,结果却被裹入战局,五六个人尖叫着你推我打,瞬间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有人赶紧跑去找老师,隋清和德育处主任到的时候,几人才被大家拉开,脸上都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皮泡眼肿。
几人尤不解恨,互相瞪视,仿佛在看杀父仇人。
德育处主任气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脸黑如碳,大吼道,“都给我滚去办公室!请家长,必须请家长!!”
“还有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回去上课!”
众人瞬间作鸟兽散,几个女生低着头一声不吭,这才感到害怕!
德育处主任肺都要气炸了,女孩子大庭广众,聚众斗殴,还是火箭班的同学,他在一高做了快十年德育处主任,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隋清此刻比任何人都要生气,清隽俊美的玉脸上面无表情,双眸漆黑,一言不发,气势慑人。
回到办公室,德育处主任把所有人严厉训斥了一遍之后,一个一个的问话,隋清就在旁边沉默的听着。
当时热血上头,不管不顾,此刻冷静下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都详细说了。
……
听到几人说“聂征和数学老师在教室里呛声”的时候,隋清眉头一皱,开口说了自面对几人以来的第一句话,“聂征在教室里和樊老师呛声?”
“事情怎么发生的,各自都说了什么?再详细叙述一遍。”
隋清紧紧盯着几人,眼神冷的像冰碴子。
几人浑身抖了抖,不敢说话。
李元君微微抬头小心翼翼扫了隋清一眼,眼神一闪,“就就,就是聂征她来迟到了,所、所以樊老师说了她两句,然后聂征就顶了几句,把樊老师气走了。”
声音结结巴巴,又低又弱,说完飞快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