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要学我们凰城女子休夫啊?”穆冰调侃道,“你和传闻中的还真是完全不一样!当初你逃婚一事可是轰动一时,池家为你而累,举族覆灭,五洲人人皆道你是红颜祸水,后来鹦鹉楼在邸报上将你的身世背景公布出来,说你是怀都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茶艺女红这些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可惜没有灵根,脾气也甚是古怪,还在逃婚之后得了失心疯,整个人性情大变!
我当时半信半疑,后来因缘际会来了齐王府,却觉得你很是对胃口与想象中那些恃才傲物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活泼亲切,平易近人。现在看来,你就是傻!大好的机会在眼前都不懂得利用!”
“……”苏灵玉没想到穆冰会这样说,但也不好驳她,只是一笑而过。
穆冰叹了口气道,“也罢!傻人有傻福,有时候什么都考量算计着,也实在累得很!”
“你是个大忙人,整个五洲的大事都要你管,自然是得权衡的。”苏灵玉道,“我嘛,闲人一个,但求安稳自在就好!”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苏灵玉见暮色渐浓,要去陪崔明渊吃晚饭,也就告辞了。穆冰将人送到门口,恰好牧恬来找白水玩,将行踪告知牧恬后,穆冰回了房间,明日的饯别宴上,需要她盛装出席,最主要的是,她继位时传承在额间的木樨花钿需要露出来,不在城主府的时候,这花钿都被她用幻术隐去了,而今太久没管,那幻术学得又不甚熟练,她得赶紧把幻术消了,然后去试试白桐新送来的礼服,以免出了差错,既丢了凰城的脸面,也让她和凤舆难堪。
在一番尝试之下,穆冰终于消去了幻术,可是却发现木樨花钿溶了,颜色由金黄一点一点变淡,十字花瓣也渐渐淡去,已经看不清楚了。
慌慌张张地推开凤舆房间的门,却不见其人。案前也不在,重新施了幻术遮住这些迹象,穆冰才唤了白桐来问,得知凤舆被二圣召去了,她只交代白桐,等凤舆一回来,让他即刻去南明行苑苏灵玉处找自己,匆匆拿了礼服就去找苏灵玉了。
彼时苏灵玉和崔明渊正在院中用晚膳,穆冰慌张的神情把苏灵玉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穆冰来不及解释,只说先进屋里再说。三人进了苏灵玉房间,穆冰才道出实情,“不知道为什么,我额间的木樨花钿溶了!”
崔明渊却道,“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天下间能够溶掉凰城王族木樨花钿的,只有碧水潭的白水!”
“对!我——”穆冰说着,忽然顿了下来,如果她说自己是进入了潭水之中,那么白水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吗?她转口道,“我当时在碧水潭边,虽然没有涉入潭中,但想必是离得太近,还是沾染上了一些!”她恍惚记起,当初南帝在凰城行馆帮她结了水印,也似乎说过,有水印的保护,天下除了白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溶掉这木樨花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