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炼家各个小辈弟子都在谈及段崇被奇氏射伤之事。
“奇氏的人可真是惹不得,一个不小心就要你仙毁灵灭”
“以后谁还敢与奇氏山庄为敌?不想活了吧!”
“段家大公子那可是五重仙灵,也败在了奇氏的神箭之下,遑论其他仙门弟子了”
炼羽裳听说段崇一事也惊得目瞪口呆,想到那天还跟在他身后,这一转眼人就没了,虽说段崇有些小人行径但毕竟同属仙门弟子她还是觉得要他命的人狠了些。
那日原本以为任段崇不肯罢休也好,他终是进不去奇氏山庄的,以他如此高的仙灵断然是不会被伤着分毫的,两家肯定只能是“和平”收场,谁知道居然弄出了这样的命事。
想到这里炼羽裳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玄色霜花戒指对着太阳光翻来覆去的仔细照了个遍,看不出是何种材质所制,只是上面的两片霜花嵌刻的栩栩如生,倒像是真的一般。
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她顺手套在食指上自言自语道:“萧影留这戒指给我到底是何意?”
她回想起那日他们二人离开荒川不久,趁她熟睡不备,萧影留下这枚戒指便没了踪影。
如今除了这枚玄色霜花戒指静静的真切的戴在她的食指上,萧影此人便如同从未出现过得消失的了无痕迹……
古雅青身子刚好一些便让炼羽裳陪她一同前往蘖河,她可是要亲眼看看段家如今这一门哭丧的模样,也算是老天待她不薄了。
“夫人这许多年都未曾离开金陵,何苦要舟车劳顿赶来蘖河”
炼云对她出现在蘖河一事十分不解,看着炼羽裳的眼色也是多有责怪。
青陶夫人还是如旧的护着自己这个侄女:“与裳儿无关,是我非要她陪我来的”
可即便本是如此,在炼云眼里炼羽裳也是有错的。
“去段家见到人了吗?”
古雅青一来就问起段崇的情况,似乎很是关心。
“人到是没见着,只是听说下不了床算是废了”
炼云陪在古雅青身边说话,炼羽裳知趣的没有打扰,退避到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独自等着。
容谦刚从段家内院出来就发现了炼羽裳的身影,想来她是跟着炼家主一道前来蘖河商议对付奇氏山庄一事。
“好久不见,容公子别来无恙啊!”
炼羽裳没来得及避开,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打上了招呼。
容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似笑非笑的炼羽裳,让她十分尴尬的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才好了。
“额……那个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炼羽裳不知道容谦在想什么心里打定主意决定溜之大吉。
见她有意躲着自己,容谦跨步走到了她身前:“炼姑娘之前救走的人到底是谁?他和奇氏山庄有何关系?还请姑娘不要隐瞒告知在下”
他这突然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让炼羽裳一脸震惊又不知从何答起。
“…………”
她心里就纳闷了,我穿的男装又用折扇遮着大半张脸他怎么知道是我?这人眼睛也太毒了些。
容谦语不停歇:“那人身份可疑,炼姑娘切莫轻信他人”
如果不是早就认识容谦,炼羽裳恐怕要怀疑眼前这个说话之人是他人假冒。
容若玉行事做派向来都是沉稳内敛极具仙门首家的气度,今儿怎变了样把她一个小女子堵这半晌都说不上话。
“那个他是有些不寻常之处,可绝不是耍弄心思故意欺瞒之人”
炼羽裳耐心辩解道。
容谦却十分肯定地说道:“岂止是不寻常!他一出现连奇氏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坤灵之上又有何人有这能耐,此人绝不简单!”
炼羽裳不明白怎么在他眼里萧影就变成了比奇氏山庄还要可怕,此时刚巧一名段家婢女走了出来,她两眼一亮终于知道如何告诉他自己的看法了。
“前面的姐姐请留步”
炼羽裳拦住了段家婢女,上前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就将人支到了容谦身边去。
“不知容公子有何要事?”
婢女走到容谦身边有些怯懦的低声问道。
容谦不明白炼羽裳叫个婢女过来是何用意,想了想说道:“无事,就想问问其他仙门弟子是否都到了”
婢女不敢看他,只是低头回话:“都已经在前院等着了”
“好,我知道了”
容谦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炼羽裳支来问话的段家婢女,又一副等她解疑的模样看着她。
“容公子我瞧着刚才那名女子身份可疑,应该绝不简单”
炼羽裳语气与他并无二致,说的也是煞有介事。
容谦不明白她从何看出,只是如实说道:“刚才那名女子说话怯懦,低眉顺目大气都不敢喘,哪有什么不简单的地方?”
“哦,那就对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萧影他对我而言,就如同这婢女对你而言,一副怯懦胆小的模样,我是怎样看都看不出他有何处是不简单的”
炼羽裳想让他明白在她眼里萧影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连抬眼看她都是躲闪的。
容谦声音低沉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你如此冰雪聪明,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反倒觉察不出来了”
见他嘴唇是在动,自己依稀也是听到了声音,但一个字也没听全炼羽裳急忙出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容谦一脸严肃:“炼姑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又反问起我来?”
“这……我刚刚那不是回你了吗?”
炼羽裳心里有些发怵,这容谦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真让她招架不住,关键是自己已经如实回答他了,可他看起来像压根儿没听见似的。
就在炼羽裳与容谦说话之际,段业绕道去了前厅,他突然说出口的话让一众仙门弟子傻了眼。
“兄长已经无碍,需要调养恢复,各自都回去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其他仙门弟子都自行离开后,段焚星叫来了段业狠狠地责问他。
此时的他已经被段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明明段崇还躺在床上毫无起色,他却信口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