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拿着剑冲进了水牢,满地都是魔门弟子的尸体,殷红的血迹已经流淌到了暗道口,她脚边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嵬应如!”
她焦急的大喊了一声,眼睛快速的扫过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焕无似乎知道会有人再进来,他抬头一挥就把嵬应如丢进了他身后的水里并没有立刻要他命,看见妙心进来的那刻,他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焕无公子……”
妙心艰难的朝他低头行礼道。
“他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焕无扭了扭脖子,示意妙心替他解开枷锁。
“我不知道如何解开……你就算杀了我们今日也是出不去的”
妙心没有可以与他谈判的筹码,她只有一句实话。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一直跟在沈莫知那狗东西身边,怎会不知道开锁的方法”
焕无气愤的将嵬应如按压进了水里,他使劲的扑腾着,冰寒的水立马让他这个魁梧壮实的男人脸色雪白一片,焕无就要妙心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受尽折磨,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足以将她千刀万剐。
“囚禁你的法门如此重要的事,他根本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妙心极力的苦苦辩解她根本不知道此事。
可焕无根本听不进去,他邪魅一笑把脖子上的枷锁转动了一下再次开口道:“那你们就陪我呆在这水牢底层叙旧吧!”
妙心再也冷静不下去了,没有犹豫举剑便向他刺去,刺向他的剑被焕无脖子上的铁链挡了下来,两相碰撞刮擦出铛铛的声音。
妙心耳膜被这声音穿刺的难受,她想要绕后救人可焕无纹丝不动的挡在她面前,她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嵬应如渐渐不再反抗,他整个身体被寒水冰冻的成了一块木板,直挺挺的浮在水面,妙心心里咯噔一下,难得今日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一阵白光突然从她身后飞过,朝着焕无而去,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档,那白光快要贴近他时他才看仔细,立马一个转身避开把手收了回来。
白光落在墙壁上,顷刻间墙壁就脱落了一整块,就像是被人扒掉了一层外皮。
“是熠火……神王终于来了”
妙心鼻子酸涩,强忍着没有落泪,她可不能让魔门弟子见到自己哭鼻子的丑样子。
焕无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帝赜,一阵审视后确认对此人不熟,心中猜想大约是这些年魔域新出的后起之秀,不过看他年纪虽轻但功法却不在他之下。
“终于来了个有用的……”
焕无虽被枷锁困住却依旧气焰嚣张,欺他年少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焕无嚣张的走下深坑,威胁他道:“识相的立马放我出去,否则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帝赜不喜欢有人突然靠近,在他还没完全走下来时一掌就朝他劈去,把他逼的又回到了原处。
帝赜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好心提醒道:“你还是安心呆在水牢里吧!”
焕无把水里的嵬应如提了起来,朝着帝赜站立的地方飞甩而去。
妙心大呼:“神王,小心”
她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挡住了嵬应如,其实只是担心如果神王被焕无激怒,为了不被他撞到而使出熠火,那嵬应如岂不是立马化成灰烬。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帝赜飞身跳到了焕无身后,与他正面打了起来。
两人出手极快,她根本看不清招式只觉得眼前有阵狂风吹得她睁不开眼。
帝赜、焕无二人同为罗刹鬼身,本就没什么能伤得了他们,除了焕无胸口那还未完全恢复的窟窿让他对上帝赜时弱了几分。
焕无是银琰亲手将他关押在此的,他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出去,想到这里萧影出了重手把他狠狠的打落回了水里。
只是焕无根本不会放过这能出去的机会,他用尽全部内力凝成四把冰剑,突然冒出水面从后往前的插进了萧影的体内,把他定在了墙壁之上。
萧影体内的熠火一下子激发出来,把那四把冰剑化成了水气消失不见,还没等他转身再次出手,焕无已经没有任何负累的站在暗道口,脖子上的枷锁铁链也一并掉在了地上,原来刚刚是他故意引出帝赜体内的熠火好解开身上的锁链束缚。
“焕无你给我站住!”
萧影脸色铁青还没迈出几步,他胃里便一阵翻腾,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咽喉,这味道似曾相识,毕竟他可是很多年都没有这种吐血的感觉了。
元桓听到神王的声音,立马让地牢外的魔门弟子一拥而上准备困住焕无,只是他们还没靠近他身边就被击飞数十米外了。
“快快……快拦住他!”
元桓边叫边退,躲在弟子后面发号施令。
高台上埋伏的弓箭手纷纷向他射箭,焕无与萧影交手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如此多的箭头对准他齐齐开弓,无奈之下他只得跳入另一高墙内,闪身向着记忆中的宝库位置而去。
“铘鲛宫机关重重,这些弟子绝对不敢冒然闯入”目前最要紧的是先调息恢复功法,不能在硬闯否则就功亏一篑……他一路躲藏一路仔细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炼羽裳趁着萧影不在,拉着门外的女婢亲切的交谈,她眉眼带笑本就是个和善可亲的姑娘,这几日又是这些女婢在照顾自己,她好好的感谢了她们一番,也顺便探听了一些消息。
千辞眼光闪烁:“你是说那个元桓把丰宁地界上带回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王城宝库之中!”
炼羽裳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是听命行事,东西都是为魔域神王去取的,带回来自然也是交到他手里”
说到这里她不免心里想道:“萧影一直隐瞒着他的身份,其真实目的自己已经不想去深究了,现如今她只要拿到灵蝶就可以带上千辞离开这里,管他什么魔域神王,一切就只当做了一场梦吧!”
可是一想到这几日他陪在自己身边,一如他们相识之时,从不曾有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反而对她照顾有加,虽说自己还是受了一身伤,可也与他无关都是她自己胡作非为造成的,炼羽裳就不怎么淡定了。
“这明明是他骗人在前,怎的我就生不起来气啊!”她一屁股坐下有些恼怒道。
最后想来想去得出结论,她自己就不是个轻易生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