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楼,一家有上百年历史的茶楼,占地足有上千平方,—共有四座阁楼,分别相对于四面,每座阁楼有三层之高,阁楼与阁楼之间由廊桥相连成一个正方形。
在四面阁楼包围的空地上有个高达2米的舞台,此时舞台上有一排妙龄女子正清歌曼舞,每个动作摇曳生姿,懂行的人都知道她们跳的是某唐盛行的软舞。
舞台的周围还摆满了不少桌椅,这个时间段,几乎已坐满了喝茶的玩家和原人。
张天命和王国昌寻了好久,才在角落抢占了一处空位,玉泉楼每上一层茶水就越贵,他们也只舍得坐一楼外场的散座。
刚坐下,伙计就小跑了过来,边用肩上的布抹了抹桌子,边招呼道:“二位爷需要喝些什么茶。”
张天命欣赏着台上起舞的女子,目不转睛的打了个指向:“珍珠奶茶,谢谢。”
伙计:“?”
“少冰,多糖,谢谢。”张天命补充道。
伙计:“??”
“这是茶楼,不是水吧!”一旁的王国昌无奈提醒道。
“哦,不好意思,要不你点吧。”
张天命这才意识到哪不对,尴尬的笑了两声。
也并不是新世界里没有珍珠奶茶,在玩家所开的店就会有,玉泉楼是一名经商的原人所开,只专门提供各类传统名茶,所以哪懂得什么是珍珠奶茶。
王国昌想了下,便开口对伙计说道:“伙计来壶蒙顶茶吧。”
“好嘞,二位爷稍等。”
说完,伙计便转身离去。
王国昌点的茶,名字听着陌生,以为是新世界特有的名茶,张天命便较有兴趣的问道:“师父你点的蒙顶茶我怎么没听过?”
他自认是个爱茶之人,毕竟他的家乡每天最流行的就是喝早茶和下午茶。
“就是绿茶咯。”王国昌回道。
“切,绿茶就叫绿茶嘛,听名字我还以为是新世界的名茶。”
张天命摇摇头,神情失望。
王国昌瞥了他一眼:“在这人家就这么叫,而且你别小看这的的绿茶,味道可一级棒,不但茶香甘甜,连泡茶的水用的都是自然的泉水,你在现实里可喝不到这味。”
张天命想了想,撇着嘴说道。“不就是1块钱矿泉水泡绿茶么,有什么好喝不到的?”
“啪!”
就当两人聊天时,一名玩家从阁楼上坠了下来,正好撞在他们桌面上,桌子顿时断成两半。
两人受惊,第一时间连忙跳开,张天命低头看了一眼这名玩家,对方在地上无力侧躺,一看就是进入了虚弱状态。
周围的原人见状纷纷跑开,舞台上的女子也停下动作立马撤下了舞台,只有玩家像看戏一般坐着无动于衷。
“小子,知不知道这几桌我们圣域公会已经定了!”
这时上方传来怒喝,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阁楼第三层上,一名身穿白色盔甲的壮汉站于围栏边上,那粗壮的手正掐着一名玩家的脖子,而这名玩家身体已经悬空在阁楼之外。
阁楼上还有一名身穿黑色布衣的男子,也已被打趴在围栏边上。
这时,一名同样身着白色盔甲的青年,走到前方提醒道:“勇哥轻点,别把他们弄死了,省得一会麻烦。”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原人,死了大不了赔点钱进去坐一段时间。”
壮汉闻言冷笑一声,插着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这些人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城内动手。”
“嘘……小声点,他们可是圣域公会的人。”
此时底下的人小声在议论,张天命也都听在了耳里,他也纳闷了,城里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难道有权有势就可以肆意妄为?
在城里确实是不允许打斗的,但只要不杀原人或者打伤原人,像这种小打小闹,只要不击杀玩家或者抢夺物品,一般就给闹事人处罚和让其补偿受害人就了事了,所以也不会进行通缉,除非你拒绝处罚或者击杀玩家。
而且就算你击杀了玩家,只要你给与足够的金钱和解,玩家也可以撤销罪告,然后笑嘻嘻的享福去。
毕竟玩家在这个世界不会真正的死亡,所以这里的法律对于玩家和原人还是各有所不同的。
还有,并不意味着你只要不杀人就可以肆意破坏,只要你破坏的物体规模过大也会被通缉,等待你的将是巨额罚款和牢房,如果付不起罚款,一旦被抓了那就准备在牢里待一辈子吧。
有些人可能会想到暗杀,可惜,就算你在没有人的地方杀人,玩家一旦有录像也一样可以到管辖之处告你,且不说你有没有被录到,你的气息也会留在原地一段时间,最终被士兵收集。
除非你杀的是原人,而这个原人死在一个永远没人发现的地方,直到化成白骨,到时你的气息也早都消散了,所以没人能追查得到你。
圣域公会的财力和实力摆在那,只要拿捏好分寸,破坏点东西罚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还可以顺带教训下这几名玩家以表示威。
“我们并不知道这桌被定了,你们不问缘由上来就开打,根本不讲道理!”
那名被掐着脖子的玩家疯狂挣扎着,面上尽是不服。
壮汉藐视着手中的人,冷笑道:“呵,少废话,你这些弱者就该坐你们该坐的位置,如果你不知道在哪我现在送你下去!”
“你说谁是弱者?”受到侮辱的那名玩家心中甚是不爽,他一边掰着壮汉的手,一边骂道:“你个长得像脑瘫的傻哔,有种杀了我。
可惜两人实力差距过大,壮汉的手犹如钳子般紧固,任那名玩家如何使劲都无法掰动分毫。
“你认为我会中你的圈套?敢不敢出城门试试?”
壮汉咬咬牙把怒火压下,他固然知道眼前的玩家是在故意激怒他。
瞧着上方的闹剧,此时下方张天命心里也是一团火,本想安逸的喝口茶,却被突如其来的砸桌,谁心情能好?
更重要的是……妹子都给吓跑了。
冷静了下,张天命想想这并不是自己的事,所以也不必多理,只能强压心中的不悦。
这时那名被掐的玩家因为疯狂挣扎的原因,头一摆一摆的,这也恰好也让张天命看清了那名玩家的长相。
他顿时愕然在原地:“这人怎么长得那么像……阿文?”
“哎,真扫兴,走吧走吧。”王国昌也没了喝茶的兴致,正想拉着张天命走,结果对方傻愣着不动,他便问道:“阿命?怎么了?”
张天命头盯着上方,不是很确定的说道:“上面那人,好像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啊?哪个?最壮那个?”王国昌指着阁楼上的名壮汉问道。
张天命轻咳两声,尴尬的说道:“表演悬空术那个。”
说完,他换了位置再次观察,当看清那名玩家的容貌后,神色也逐渐凝重!
张天命双眼紧眯着,立马运转体内的劲能,他知道这件事……他掺和定了!
因为,被掐的那个玩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一头自然卷短发,中等身材,一张小白脸。
对方正是他的发小——蒋文。
“臭垃圾,滚下去!”
这时上方的壮汉怒吼一声,甩手就把蒋文快速向下丢去。
同一时间,底下的张天命也动了,他几个快步踩着前方的桌子往上跃去。
就当蒋文闭眼准备接受虚弱时,忽然一阵狂风吹过,他就感觉背后被人拖住,之后竟安全的飘然落地。
落地后,蒋文见自己安然无恙,便一脸的茫然,身后传来的触感,他也明白定是被身后之人救了,回过头刚想道谢,却被那张熟悉的笑脸所惊喜。
“阿……阿命是你吗。”
再次见到张天命。蒋文心中难以置信,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两人虽是发小,但因为某些缘由也多年不见了,今日突然碰见还是在这个世界,确实挺出乎意料的。
只能说,缘分这东西,实在是一种说不透的玄学。
张天命见蒋文喊出自己的名字,也更加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多年没见,对方个头是长了不少,倒是样貌变化不大。
拍了怕蒋文的手臂,张天命笑着喊出对方的外号:“臭屁文,好久不见。”
闻言,蒋文更加激动:“哈哈,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这么多年不见,感觉你变了不少呀。”
“诶,我当年都帅到极限了,你说我变了,那就是在骂我了。”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帅已经突破极限了。”
“你现在也不赖啊,越长越像渣男了。”
“哈哈……”
两人聊得正起劲时,王国昌走了过来,指着阁楼上方提醒道:“你们两个要叙旧也要看场合啊!”
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张天命率先望向上方,只见阁楼边上此刻大约站着10个人,原先这些人都在站阁楼内,所以并未知其数。
壮汉双手交叉,一脸讥笑的俯视几人,还嘲笑道:“怎么,垃圾还有帮手?知道你们几个聚在一起像什么吗?”
“勇哥,他们像什么啊?”其中一人应和道。
“垃圾堆啊!”
壮汉摊开手,抖着身,摆出一副令人生恨的姿态。
“哈哈……”
壮汉这冷笑话惹得圣域公会众人齐笑,就连楼下部分看热闹的玩家也跟着偷笑。
对方出言不逊,张天命也不恼,反而一脸嬉皮笑脸,就这么笑呵呵的与上方众人对视,还顺带扣了个鼻屎。
见自己的语言攻击无效,对方还一副轻浮的模样,壮汉心里顿时不爽:“臭垃圾,爷爷一会教育你,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让我来吧勇哥。”
“我来我来。”
“这种杂碎,要一起揍才爽。”
圣域公会众人蠢蠢欲动,张天命虽依然保持着笑脸,其实内心已经慌了,他可不姓叶,以他现在的实力打十个老玩家基本没胜算。
除非这10人傻哔哔的站着等他使出葵阳,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
张天命懒洋洋的说道:“怎么?准备一起上是怕打不过么?啧啧……看来你们圣域公会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对方可是排名前五的公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会顾及到颜面,只要他稍微激下,对方必然不会全部上来围殴他一个。
“你这坨屎说什么!”带头的壮汉指着张天命怒道。
见对方被激怒,张天命暗笑,此时他只想对付带头的壮汉,不为什么,就因为特么看他不爽。
张天命趁热打铁,对壮汉挑了挑眉,怼了回去:“如果我是屎,那你就是黏在屎上面的一只死苍蝇!”
这一激还挺有效,壮汉气得国字脸都扭曲了,呼着粗气说道:“MD,你们都别动,看我今天怎么弄残他!”
“咚!”
话音刚落,壮汉跨过围栏从20米高的阁楼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震动。
从如此高的阁楼上跳下,竟一点事都没有。
这体能,很强!
壮汉下来后,张天命看清对方的体格后也是一惊,竟有1米9以上,相比之下,张天命是如此的娇小。
壮汉身后还背着一对双面斧,整体透露着寒芒,让在场的众人感觉畏惧。
张天命知道此人不可小觑,收起吊儿郎当的状态,神色认真起来。
身旁蒋文担忧道:“阿命你真要跟他打?他可是圣域公会三十三团的副团长——陈大勇。”
“玩玩而已,又不会死。”
说着,张天命已经朝陈大勇走去。
蒋文本还想上前阻拦,却被一旁王国昌拦了下来:“相信他吧。”
其实说这话的王国昌心里也没底,只是他对张天命太了解了,尽管对方总是冲动做事,但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
猛的想起什么,王国昌急忙对不远处的张天命喊道:“阿命打归打,别损坏物品,要赔钱的啊!”
闻声,张天命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此时陈大勇也朝张天命走来,身上沉重的盔甲哐哐作响。
当双方相距不到5米时都停下了脚步,彼此都带着颇有意味的笑意,一个藐视,一个鄙视。
这一架,非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