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从背后环抱住她,将她锁在自己怀里。寒雪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身后的男人好像没有醒,却本能似的收紧了双臂,将她更贴近了自己,不让她有丝毫可以挪动的空间。
只要司马彦过来,他每晚必定会拥着她入睡,像是生怕别人在梦中抢走她似的,紧紧将她纳入怀中不肯放分毫。
寒雪睁开眼睛,望向烟灰色的帐顶,她瞬间不困了。
虽然隔着寝衣,背后男人的体温仍然让她感觉很舒服,她轻轻缩了缩身体,转过身,借着朦胧的月光与帐外彻夜燃着的夜烛的光,她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睡颜。
睡梦中,司马彦的神情依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似的,但却又有一丝白天没有的孩子气。
她从来没发现,原来他的睫毛也很长。她悄悄伸出手指,碰了碰他长长的睫毛。
司马彦睁开了眼睛,张口噙住了她调皮的手指。怀中的少女的脸变红了,迅速缩回了手指。
他微笑着捧起她的右手,将她洁白如玉的手指一根根地吻了过去。
“痒。”寒雪缩了缩,却更靠近了男人的怀里。
“小雪儿,为什么还不睡?”司马彦将细碎的吻印在她耳畔。
是啊,为什么还不睡?
她享受这一份温暖,却仍然没有安全感。
“啊,臣妾舍不得睡。”她道,“臣妾想多看看皇上。”
“傻丫头,朕天天都在,你还看不够?赶紧睡。”
“不要嘛。”寒雪撒娇地将手抚上他的面颊,轻轻描摹他脸上俊美刚硬的曲线。
司马彦享受着小美人柔嫩的手心微凉的触感,闭上了眼。
原本今晚他是要留在贵妃处的。
这一趟陈太医的事,不仅损害了贵妃的清誉,连带自己这个皇帝,都莫名成了这桩轶事中的一个配角。
可贵妃是他多年钟爱的宠妃,是他最喜爱的皇子的母亲,他又岂会不知其中还有皇后添油加醋之处。
所以,陈太医不能死。
贵妃也不能有什么处罚。
倒是皇后,颇有几分“大义灭亲”的味道,对她一向看重的太医,下手毫不留情。
趁哭哭啼啼的贵妃去沐浴更衣,他出来喘口气,今晚他实在是对贵妃提不起兴趣。
他吩咐贵妃宫里的人好生照看贵妃,自己先离开了。
想起那朵清丽馨香的花儿,司马彦竟有一些迫不及待。
待他抱住小小的像雪一般的少女,她却在梦中本能地挣扎了一下。
司马彦一怔。
便收紧双臂,把少女禁锢在自己胸前,不能再有什么动作。
他的女人,竟敢逃出他的手心不成。
他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寒雪在黑暗中如水波般的眸子。
“寒雪,你怕朕吗?”
“嗯?”清澈的眼睛里含着疑问。
“你不需要怕朕。”司马彦亲吻了下怀中少女的眼睛,“这里是你的家,朕是你的夫君。有什么事,自有朕在。朕的小雪儿只要每天快活,无忧无虑就好。”
有一瞬间,寒雪被他磁性的话语所迷惑住了。
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