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可是取笑奴才了，奴才也是操心皇上的事不是？”

“就你的嘴甜！”司马彦也笑了，“凌儿不比他四弟，还像个愣头青，孩子一般，多历练历练，再成亲也不迟。”

“听说这次三殿下在辽东作战有功，奴才替皇上高兴。”

“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司马彦淡淡道，目光却投在面前的折子上。这是蒙勇将军上的折子，褒奖皇子司马凌，英勇善战，不畏艰难。

他合上了折子，想起了另一件事。

伊真国的国王尚未婚配，求娶天朝上国的公主为王后。而如今适龄的公主只有两个，一个是德妃的女儿，另一个是皇后的女儿。

该嫁哪一位公主呢？

皇后的女儿乃是嫡女，又是长公主，是断断不能外嫁的，那就只剩下德妃的女儿平仪公主了。

德妃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十天以后。

皇上难得到她宫中坐坐，闲话了一番家常之后，便告诉她要将平仪远嫁到辽东的消息。

其实德妃自己也有这个猜测，宫中盛传，皇上要把一位公主嫁去伊真国做王后，她自己揣测了半天，想来想去，多半是自己的女儿。

可自己早已失宠多年，凭着家世和年龄才得封到了德妃的位分，只有一个女儿，如果女儿远嫁，不但从此不得相见，甚至女儿的死活都不得而知。

若她父亲还在皇位，还有依靠，将来若是四皇子做了太子，继承了大位，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不会有半点照应的。

德妃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她的名下，还有一个儿子，就是故去的于妃的孩子司马凌。

他是长子，于妃亦是妃位，虽十年无宠，但是德妃还记得当年于妃一时无两的盛宠。

虽然这个孩子与自己十分生疏，只是偶尔才来请安，总是去看当年服侍于妃的宫女，后来的柳美人，但好歹自己也算是他母亲。

若以后他能成为太子，那么自己和女儿还有再相见的一天，不然……

于是这一天，德妃难得地亲自去储辉殿找司马凌。

谁知司马凌不在，说是去习箭术了，服侍他的太监小柱子请她在房内稍坐片刻，说三殿下一会就回来。

趁小柱子去倒茶的功夫，德妃粗粗看了下室内，房间布置倒是十分简朴，全然没有皇家富贵气象。

而且打扫得干干净净，桌上都是一尘不染。

不过她的心细，在一个桌腿后头发现了一张揉成一团的字纸。

必定是小太监们粗心，德妃微笑了笑，过去捡起了纸团。

既是写着字，她便展开看了一眼。

谁知这一眼，却让她惊到差点腿软。

“娘娘，您怎么了？这纸上写的什么？”陪她一块来的宫女小萝好奇地问。

“哦，并没有什么，写坏的一张纸。”她随口说着，将纸塞回了袖内。

小柱子端着茶进来，德妃却要走了。

“等三殿下回来，奴才告诉他您来过了。”小柱子忙道。

“也罢了。”

德妃扶着小萝的手来到外头，被阳光一照，才像回过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