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旸笑道:“求父皇做什么。左右不过是娶了她,难道还能册封她为正妃不成?”
“你不想想,她那个母国伊真国,好不容易和本朝休兵,约好了互结婚姻,你却给人家公主这般羞辱,弄不好是会出大事的!”
司马旸这才知道事大,不过仍有些不以为然:“伊真国不过是个蛮夷小国,怕它做什么。”
“你啊,被我和你父皇宠坏了。”贵妃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道。
然而贵妃去求见了司马彦才知道,皇后已经带着公主先来过了。
雅伦公主哭着说,无论如何自己名声已毁,背着勾引皇子的罪名,也不敢嫁。
皇后便在一旁劝,说四殿下不过是少年人年轻气盛一时糊涂。雅伦公主却总是摇头。
看来这门亲事是结不成了。
“既然你不愿嫁给旸儿,朕和皇后就收了你这个义女吧,今后你就是我大晋朝的公主,让皇后好好给你挑一个驸马。你意下如何?”司马彦淡淡道。
皇后也吃了一惊,她以为皇上不过是抚慰几句,加些封赏,再就是对司马旸加以斥责。谁知却变成了收她做义女。
“民女愿意!”雅伦公主收住哭声,拜伏在地。
贵妃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也是万分惊讶。
“旸儿已经知错了,才跟我说,要去和公主赔礼,这门婚事还能不能……”
“罢了。旸儿这里,若他以后还有看中的哪家闺秀,尽可娶了。这事好在还没有全定,对外只说旸儿还小,仍以念书为主,侧妃……缓缓吧。”
贵妃还要说什么,司马彦却摆摆手让她告退。
虽然闹出了这么一段插曲,相王的大婚之日仍极热闹。看过新王妃的宫人们回来,均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司马凌作为相王的哥哥,也忙了一天。当晚要回宫休息的时候,多福来请他,说他父皇见他辛苦,欲抚慰几句。
望着站在殿中长身玉立的司马凌,司马彦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儿子了。
“凌儿今天辛苦。”
“不辛苦,父皇。”
“看你四弟封王大婚,你是不是心里责怪父皇没有替你打算?”
司马凌目不斜视,淡然应答:“孩儿替四弟高兴。”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要的,趁今天大喜,不如说说,父皇能安排的就给你安排。”司马彦挑了挑眉,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渐渐成熟的少年。
“孩儿别无所求,只愿能为父皇分忧。”
司马彦笑了笑:“你这油嘴滑舌莫不是向旸儿学的。”
“孩儿说的是真话。孩儿愿为父皇保家卫国。”
司马彦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忽道:“回宫休息去吧。”
司马凌走出了勤政殿,回望了望高大的建筑与树木,如果一切顺利,还有没多久,他就将永远离开这里,离开这座他出生长大的深宫。
他坐在灯下,临摹着自己字斟句酌写就的折子。
寒雪在宫中一角的寒屋中,默默看着那风中飘摇的油灯,憧憬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