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三个多月,明泽兄弟俩都是想家想的紧,当他们看到在城门处翘首期待的强伯和小六子时,俩兄弟惊喜地下了马车,奔了过去:“强伯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日到?大姐好吗,卉儿和萱儿好吗?庄子里一切都好吧?”
强伯激动地上下打量着两位似乎又长大、长高了不少的小主子:“好,都好,大姑娘根据你们信中说的日程,估算着今日会到,一早就让我们过来迎接。快,六子赶紧先回去通报一声,大姑娘等着呢。”
六子笑眯眯地扬声应了,跨上马急驰而去,今儿他和强伯都是骑马来的,就因为这样方便他先行回去报信。
强伯同苏康和半山老人见了礼,才透露道:“大姑娘最近又让人琢磨出几样新的菜式和小吃食,说配着新酿的几种葡萄酒最是爽口爽心,只等着两位先生回来品鉴呢。”苏康二人皆是随性之人,还是典型的老小孩脾性,同庄子里的人处得都很好,因此强伯上了他们的马车后也没有不自在。
一听到新吃食,苏康立刻两眼放光:“强老弟你太不厚道了,知道老哥我就好这一口,还先来诱惑我,我正肚子饿呢,这下可苦了我。”葡萄酒他们南下前就听说了,这几日半山老人酒瘾上来了便直念叨,他倒还好,可这会儿听强伯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好像比他口中的“酒鬼”半老家伙更加馋着葡萄酒了。主要是那若丫头对美食似乎特别有一套,什么酒配什么菜,什么茶配什么点心,特有讲究,他一一试过,所以越发信服。
半山老人难得地连声附和:“正是正是,为了赶路,早饭吃得早,那点东西早消化没了。”话说,肚子还没多饿,酒虫闹腾了啊!出去兜了一大圈,他最深的体会就是:他要赖在梅庄,不出来了。外面的酒,无论多么贵、名声多么响,都不如梅庄最差的一种酒,何况梅庄的厨娘时不时还会做一些新奇的下酒菜,味道是不是最好的他不知道,关键是外头根本没有见过这些菜式。当然,梅庄还有许多让他不舍得离开的理由,比如地方够大、简单清静不闹心,像他的半山山庄,又没有半山山庄的寂寞。呃,梅庄还有一个粉嫩可爱、敢揪他胡子的萱娃娃……
得,都是他的错,被联合控诉了的强伯无奈又好笑地向外招呼了一声:“南生,加快一些速度,大姑娘肯定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
外面赶车的南生早听到了苏康二人的无赖式控诉,正暗自偷笑地对强伯“深表同情”呢,赶紧应声道:“好嘞!”其实他也惦念梅庄的饭菜、他的屋子、还有他的黑大帅呢。眼看着快要到家了,他的兴奋不少于苏康和半山老人。
明泽兄弟俩坐的马车打头,过了人多的中心区,他们就将马车门开着了。时小风知道他们激动的心情,宽慰道:“就到了,大姑娘他们肯定出来接两位少爷呢。”他也想妹妹了,不过小雨在三姑娘身边当差好着呢,倒是一点儿也不用他操心。每每思及此,他就会感慨老天还是照顾他们兄妹的,如果没有遇到大姑娘去买人,他们兄妹俩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一起,甚至,还在不在世。
当梅庄大门远远地进入他们的视线,时小风还来不及提醒说“到了”,明泽兄弟俩已经齐齐红了眼眶,庄子大门敞开着,站着好些人,他俩硬是一眼就看到了门房旁那个被墙挡了一半的月白色的窈窕背影。
兄弟俩再顾不上其它,相视一眼,同时跃起,展开轻功“飞”了过去,张开口呼唤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哽咽:“大姐,我们回来了。”父亲母亲不在,不知不觉中,并没有大他们几岁的长姐已经在他们心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成为他们的主心骨,父母下葬那日长姐的话犹在耳边:“长姐在,家就在。”
知若欣喜地看着两个弟弟,明泽黑了些,但更结实了,明辉举止间似乎又添了些沉稳,两个弟弟都又长高了,明泽已高过她大半头,明辉也比她高了……
一手握着一个弟弟的一边手臂,知若鼻子也酸了,正想开口说什么,恰好瞥见苏康二人从马车上下来,赶紧放开弟弟们迎了上去行礼:“两位先生辛苦了!”自己今世何其幸运,可以寻得这样两位一流的师长教导弟弟门。
男孩子的成长中,男性长辈的教导极其重要。半年的相处和了解、以及从明泽二人的信中,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位先生真正是尽了“师”和“父”之责,不但传授本事,还精心引导和培养俩人坚毅、乐观、练达的性情以及正确的处世观。
苏康呵呵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一点儿都不辛苦。”两个徒儿懂事、省心又争气,一路上好吃好住,马车也是宽大舒适的很,还有人侍候,有半老头儿斗嘴,何来辛苦?自从到了梅庄收了徒,他每天的日子都是美美的。呃,得感谢莫忘和那块蛋糕。
半山老人也是一脸舒心:“辛苦没有,嘴馋了倒是真的,若丫头,我老人家在外面一直惦记着你的葡萄酒呢。呃,听说还有几种葡萄酒?”
知若点头笑道:“是,这次先试做了四种,白葡萄酒、红葡萄酒、丁香葡萄酒、还有白兰香(知若给白兰地起的古代名称),不过,白兰香再放上一两个月应该更好喝。”
半山老人顿觉天更蓝了、心情更灿烂了:“等,那什么白兰香先放着,不急。”反正梅庄酒多,他不急,好东西值得等。
跟在知若身后的知萱伤心了:“半山爷爷,萱儿惦记着您和苏爷爷呢,你们都不惦记萱儿?”光顾着酒了。
半山老人一伸手,抱起知萱:“啊呀呀,刚才说错话了,半山爷爷最惦记的还是我们萱娃娃啊。我可没忘记,还要教萱娃娃蝶舞微步呢。”
知萱满足地笑弯了眼:“嗯嗯,萱儿一定好好学,萱儿会飞得美美的。大姐说,不学就不学,学了就一定要学到最好。”她那天看大姐练习轻功,飞来飞去的可美了,大姐说半山爷爷是武学宗师,他教的蝶舞微步肯定更美,不过,既然学了,就不能丢半山爷爷的脸。
半山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若丫头将几个弟弟妹妹都教得很好。
“大伯”,邱玲牵着阿杏走过来了,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丫鬟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