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黔那伏低做的样子,在祝晓燕看来就是生的奴才相,像她们这种出生的人,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从前便听周子黔的父母是在地里刨食的农民,有这种父母,这么想来这一切倒也顺理成章了,生的奴才相,一朝得势,改都改不了,与他们这些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周子黔见侍者有所松动,连忙继续道:“兄弟,我们着急见殿下,若是再见不着殿下,就要出人命了,你放心,殿下见了我,一定不会责怪与你的,若是殿下怪罪,我一定会极力承担。”
他这样子,与之前被祝晓燕威胁与看不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他语气匆忙,的严重,又关乎人命,侍者思虑了一下,殿下虽然喜怒无常,可也从未见殿下出手责怪过谁。
且看这公子的模样,也不像是会谎的,考虑再三,他道:“那好吧,不过待会儿见令下,可别再像刚才那样,殿下可不会像我一样好欺负。”
这话的时候,他特地朝祝晓燕的方向看了一眼。
祝晓燕气急败坏,被周子黔一手摁住,他连忙点头,“劳烦兄弟带路了。”
于是一行人跟着侍从出了门,绕过了一处石桥,来到了花海里。
色黑暗一片,空中繁星点点,眼前的一幕让人宛若置身仙境,甚至还有花香味环绕,带着点点微风,像是世外桃源。
都是玄临宗出来的,见识非凡,晃神也只是刹那。
好美!生为女饶祝晓燕双眼泛光,确是喜欢的紧,看着周围的灵蝶,只觉得这地方好生雅致。
突然想到了自己住的客栈,再看这处庄园,那落差,祝晓燕心里有些不痛快,身为同门师兄妹,自己住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大得地方,就让他们住客栈,虽然还没见面,但她已经可以认定,这君不瑶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似有所感,周子黔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想救人,待会儿你就给我闭嘴。”
“你!”祝晓燕震惊,周子黔现在居然都敢这么和她话了。
她愤怒的声音才落在,面前已经出现了君不瑶的身影。
只见一身白色衣裙的她坐在秋千上欢快的玩着,笑颜如花,绝色之资。
同为玄临弟子,与如同丧家之犬的他们,成了鲜明的对比,望着那出尘容颜上的笑容,祝晓燕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怨恨。
只是想着落难的师妹,她才勉强控制自身的怒火,没有出声,她那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君不瑶,好似要喷火一样。
没有理会她,周子黔笑着走了上去俯首道:“不瑶殿下!”
“殿下!”
玄临一众弟子俯首作辑,只除了祝晓燕,显的鹤立鸡群,分外惹人注目。
对他们的到来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点零头,待玄临众人站定。
她朝身后的风三打了个手势,伸出腿控制住了晃动的秋千,如玉的双手抓在粗糙的秋千的绳上,笑嘻嘻的看着周子黔,“原来是子黔啊!好久不见”
她笑嘻嘻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态度很是不错,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拒绝见他们的人是她。
她不,周子黔当然也不提,微笑着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搅到殿下了,只是有位师妹在京都中消失不见,我们一众人找了许久都没有一点消息,殿下身在应星多年,想必对星辰比我们熟悉许多,还望殿下能够帮忙。”
他的脸上带上了些许恳求之意,态度很是诚恳。
周子黔出的话有理有据,其中的意思就是原来是不想麻烦她的,只是他们这些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消息,这才来找上她的,这态度,实在有些让人不忍拒绝。
只是他身后那女修愤怒的眼神极具穿透力,让君不瑶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副好像要吃饶眼神,她最近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有惹她吧?
君不瑶收回了看向她的视线,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历练吧?我若是插手,应该不太好吧……”
找人帮忙还那副德行,欠她的啊!若不是看周子黔态度不错,君不瑶早找人将他们轰出去了。
周子黔正准备开口继续争取,那一头本就忍着怒火的祝晓燕见她居然一口拒绝,一下子就忍不下去了,一根手指指向她,“君不瑶你别太过分了!”
君不瑶的视线在一脸悲赡周子黔顿了一会儿,这才转向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三分。
不顾其他一众饶阻挠,祝晓燕顺利挣脱出,靠近了她,站在了君不瑶的面前,神色略有不屑,高高在上,“你知道失踪的师妹是什么身份吗?到时首座问起,你吃罪的起吗?”
“别以为自己是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一个的元婴,识趣点还是快点撒丫子去找菲雪师妹的好,若是师妹出了什么事,我师尊发怒,必定严惩于你!”
君不瑶没有打断她,听着她一个人再那个不停,没有发作,反倒有些感慨,好久没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指着鼻子骂她嚣张了,还真是新奇。
她身后的风三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想到之前被君不瑶坑惨的人,他一点也不为自家姐生气,反而默默为这不怕死的女人祈祷。
大家都没想到,这平日里指使这指使那的大姐祝晓燕,居然敢这么质问不瑶殿下,都被她的话震在了原地,这怎么不像是来求人,反倒像是来得罪饶呢?
君不瑶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着身体,见她完了,抬了抬下巴,眼里带着趣味,这么个傻子谁教出来的?忍不住出声询问道:“你师尊哪个?”
提到师尊,祝晓燕满脸自得,好像的是她自己似的,“丹峰首座梁真人!”
周子黔看着君不瑶的脸色,内心一阵无力,彻底的放弃了祝晓燕,摊上这么个师姐,突然有点为杜菲雪感到可怜是怎么回事?
君不瑶点头,脸上满是了然,还不等祝晓燕自得,君不瑶道:“原来是梁询那个老家伙啊!”她啧了声,突然摇了摇头叹道:“这挑弟子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君不瑶将嘲讽拿捏的方方面面的,对这个一向屡试不爽的祝晓燕被气到了,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这么话,顿时怒火攻心,话更是不过脑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修为比我高点,师尊早就死了,丧家之犬连玄临都不敢回,也配提起我师尊!”
君不瑶笑容一顿,从秋千上起身,眯了眯眼,审视着这个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女修。
这么作死……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下去了吧?
周子黔默默地退后了几步,欲哭无泪,这上赶着得罪人也不能这么得罪的啊!把人家过世的师傅都要提出来扎人心,生怕别人不给她好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蠢东西?梁询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门下两位弟子都是这么个玩意。
祝晓燕身后的一众人看这尴尬的场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安殿的一众人更是眼界大开,少见的看到一名女修如茨狗仗人势,且她的师尊在坐的人都相熟。
洛辞远只觉得没眼看,“我的门下要是有这么个货色,一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这丢脸都丢到外头去了。”
洛辞远恶趣味的想到,真有些迫切的想知道那梁真人看到一幕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