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禁雨躬身一拜,说道:
“启禀陛下,《明会典》卷一百四十一有“官吏宿娼”条,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过候荫袭之日,降一等,于边远叙用。”
也就是说除了当事人以外,就连牵线搭桥的协从犯、教唆犯也要挨板子,减一等就杖他四十。
官员如不管好自家子弟,出去拈花惹草被抓住,也要同样处罚。
就连有承袭祖先功德命好的纨绔子弟犯此,降其荫袭爵位一等不说,还要发送到老少边穷地区任职,让他们牧牛羊马猪去。
此刑罚始立于明开国皇帝朱元璋。
毛禁雨话音一落,朱厚熜厉声喝道:
“殿外武士何在!”
“在!”
众多锦衣卫涌进宣政殿内。
“他们口口声声祖宗之法,这就是祖宗之法,太祖制定,按照会典规定,把此四人拉出来,当殿杖责!”
“遵旨!”
八个锦衣卫冲去,两人拎一个,把那四人拖了出来,按倒在地后,廷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杖六十!
而且还是重杖,实杖,哪怕是练家子也吃不消。
何况这些逛青楼整虚了身子的清流,一般情况下,重杖二十下就会要了人命。
“陛下,真的……重杖?”曹正淳低声问道。
重杖六十绝对死人,会不会皇帝是暴怒之下做的决定,万一事后……曹正淳也害怕朝堂那些抱团的清流言官。
“打就是了。”朱厚熜神情淡然语气坚定说道。
啪!
啪!
啪!
三杖下去,宣政殿已经是哀嚎不已。
朱厚熜冷冷的看着,亲自监刑。
“朕从来就看不起这些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之徒!”
“朕今日就让尔等知道大明朝可是有律法的,可不是一纸空文!”
重杖十八下,四个官员已经昏死过去,直接断了气。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亲眼目睹这一幕,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他们真的被吓住了!
大明朝开国以来,也只有朱元璋朱棣这么惩处过官员,当今天子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此时大殿,四个官员的尸体被拖出了殿外,太监提来木桶洗地,大殿血腥味浓郁,血迹斑斑……
“朕听说在京师的青楼里,留下来很多官员的墨宝,有的还抨击商业变法?还有的反对解除海禁?”
朱厚熜缓缓走下玉阶丹陛,曹正淳急忙脱下衣服,让皇踩去,以免沾染到了血迹。
对于朱厚熜的质问,朝堂之无人敢回应。
朝堂派别林立,最大的派别就是主要由言官组成的清流。
他们平时聚集在青楼,喝着酒抱着技女评论皇帝,针砭时事,牢骚满腹,抨击内阁政令。
自从启动改革后,他们是斗争的失意者,也是变法的反对者。
他们认为要找回失去的权力,就必须大造舆伦。
同时要获得科举主考官的位子,以出题扭转保守派不利的现况。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今天子最厌恶的就是这些夸夸其谈的清流。
朱厚熜早就想把他们赶下台,今日杖责便是一个非常清晰的信号。
很快,其他不检点的官员也被查出来,杖责的杖责,罚俸的罚俸,还有的调离京师,或流放岭南……
朝堂之,文武百官紧缩着头,弓着身子,双手紧握笏板,眼神之中有惊悚。
很多官员庆幸自己去青楼没有被东厂发现,否则今天小命难保。
他们都觉得今日的朝会时间进行的特别的长。
如果赶紧结束的话,他们会如释重负。
因为大殿里面的压力太大了!
然而,朝会并没有结束。
朱厚熜命曹正淳去京师各大青楼查察有没有官员在花天酒地,同时命刑部尚书毛禁雨附加律法条文:凡是宿娼者,一律削职为民,子孙世世代代不得参加科举,朝廷永不录用!
处理完这件事后,大殿的血腥味已经消散,青石地面的血迹也早就被洗干净。
朱厚熜拿出所有官员举荐的主考官人选奏折,当场退回
他最后拍板决定,正主考官由无派别背景的王阳明担任。
而副主考官中,竟没有任何徽楚浙晋清流党背景之人。
三个副主考官,其中两个是督察院的,还有一个是令人闻之胆寒的曹正淳。
宣布完正副主考官后,朱厚熜这才宣布退朝。
退朝后,清流们心中不仅有恐惧,还有警惕。
皇帝的这份名单已经明显表达出来对清流们结党抱团的不满。
“安御史,王阳明赢了,这次你竟然失算了,可惜可惜了。”
一个晋党官员半是讥讽半是调侃的对一个清流安御史说道。
安御史听后眼中闪烁着寒光,过了一会儿才对那个晋党说道:
“千万别得意太早,你们晋党也逃不过去,依我看来,朝堂结党的会被皇全部灭掉,自求多福吧!”
其他的官员不敢高声语,害怕被负责纠察风纪的御史看到,一个个心情无比沉重的走出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