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唱得热闹，灵霄也看得开心，可总有那些喜欢破坏气氛的。

“妹妹原来喜欢看这些戏子啊。”

陈宇轩和纪怀远都起身执了礼，灵霄起身向她们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大姐二姐，这么巧。”

大皇女红眠低眉顺眼地朝灵霄点了点头。

二皇女红杉则毫不客气：“确实是巧了，妹妹不介意我们入座吧。”

灵霄看着直接拉着红眠坐到了原本纪怀远坐的位置的红杉，她说介意，她也不会走吧，何况红杉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开口。

纪怀远拿去自己的茶杯坐到了陈宇轩旁边，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许多。

小二很有眼色的上前：“小姐可需要加点什么？”

灵霄可没打算关心她们俩的意愿，在红杉开口之前道：“来多一壶龙井，一碟子零嘴，加两个杯子。”

小二很有眼色的下去准备了。

“二位姐姐来的晚了些，刚刚那一声高腔可是赢得了满堂喝彩，姐姐感兴趣可以下次再来听听。

妹妹我就幸运些了，第一次来就听到了那么精彩的一折戏。”

红杉眼神锐利地盯着灵霄：“这是自然，我和你大姐要出宫可比妹妹容易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妹妹我年纪小，要出来一趟身边总得有人看着母亲才放心。”

红眠眼见红杉要发火，连忙抢了话头：“母亲疼爱妹妹，自然是对妹妹多些约束，多些照顾的。

等妹妹当差了就能跟姐姐们一样了。

对了，这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的什么呀？”

灵霄懒得解释：“其实我也听不太懂，就是觉得调子挺好听的，挺新奇的。”

本来是来听戏休闲的，这会儿得应付这两人的明嘲暗讽，还听啥听？

果然明着出宫麻烦就是多……

红杉哼了一声，看向陈宇轩：“陈公子也是好兴致，听闻公子对这戏班子比较熟悉，可跟我们讲讲今日这出唱的什么？”

陈宇轩心里是不屑和红杉打交道的，这样张扬看不清形势，以后谁都可能登上皇位，唯独不会是她！

何况灵霄这样得宠，被他母上大人看好的皇女，对他虽说不是亲近，那也是相处融洽，哪像红杉，如此咄咄逼人，语带命令，谁给她的自信！

但对方是皇女，他只是臣子，自然是没得反抗的……

等着，等她做了君后的那一天，他定要让这个对他颐指气使的二皇女付出代价！

当然，如果她能活到新皇登基的话！

陈宇轩温和地将这出戏的梗概又讲了一次，顺带讲了下现在台上在唱的情节。

红杉觉得后背一凉，直觉看向陈宇轩，可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和煦，眼神都很温和，是她的错觉？

灵霄有些奇怪，她没觉得陈宇轩有什么异常啊，她这二姐干嘛忽然一副很惊悚的样子看着他？

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注意到一样东西都，这说明红杉肯定在陈宇轩身上察觉到了什么，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看来这陈宇轩绝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无害。

一桌五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灵霄看了看天色，要说晚也不算晚，但现在回去说早也不早了。

“先生，我们回去吧？陈公子可要一道回去？”

陈宇轩自然不想跟这没有眼色的大皇女二皇女待在一起：“今日出来的有些久了，是该回去了，劳烦小姐送我一程可好？”

灵霄本就没打算给红眠红杉接近丞相府的机会：“当然可以。

两位姐姐才刚来，想必兴致正好，妹妹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红杉本来也想走的，这戏曲她欣赏不来，但红灵霄这话一说，她就不能跟着她们一道走了，不然她来这里的目的就太明显了。

红眠低眉顺目，这时候就没她什么事儿，不过她心里是看不上红杉的，她来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明显，这会儿反倒担心她的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先送陈宇轩回丞相府，灵霄笑着和他道了别：“陈公子，下次本殿下再出来玩能来找你吗？”

陈宇轩脸上是和煦的笑容：“当然！能陪殿下出行是臣的荣幸。”

离开丞相府后：“先生觉得这位陈公子如何？”

纪怀远在戏园子的时候并没有观察红杉和红眠，毕竟他一个下臣，哪能盯着皇女看个不停。

他坐在陈宇轩的边上，并不是一个能够很好观察的位置，只能摇了摇头。

灵霄有些遗憾没能从纪怀远这里得到验证：“能让陈丞相派来与我结交的，应该不只我们见到的那么简单。

再与他来往，应当谨慎些。”

纪怀远点了点头：“殿下同任何人来往，都应当谨慎。”

因为马车的空间不大，灵霄凑近了些盯着纪怀远的眼睛，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小了许多：“先生是我需要谨慎对待的对象吗？”

因为灵霄的突然靠近，纪怀远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被吓得跳快了一些，把灵霄按回椅子上坐好：“殿下，坐有坐相，就算在外面也不可松懈。

至于殿下对臣信任与否，殿下自有判断。”

灵霄只能乖乖坐好：“出门在外，先生就不能放松些，一路上都是这么严肃的样子，连在戏园子里都板着脸。

咱们去的是戏园子，又不是那种园子，先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早知道先生不喜欢，还不如让先生陪我去猎场呢。

我跑我的马，先生看会儿书，估计先生会更乐意吧。”

纪怀远微眯起眸子，盯着灵霄：“殿下还想去哪种园子啊？”

灵霄这才意识到她在飞燕面前口无遮拦惯了，这惯性一不小心延续到了现在，竟然在先生面前说这种浑话，她似乎看到了接下来几天会有无数的课业扑向她的怀抱……

“咳，哪有，先生听错了，我能去的除了戏园子还能有什么园子呀。”

灵霄见纪怀远没有接话，但脸色黑得不行，就知道她没能蒙混过关。

纪先生还是教她古琴的时候可爱啊！偶尔给她弹一曲示范的时候，嘴角会有惬意的笑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严肃古板，不苟言笑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