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当即席卷上金缺散人的心头，他不敢置信蓦然回头间，便看见了余秋凡那清冷的面容，以及不带丝毫感情的双眸，像是见了鬼般，一声尖叫当即响彻而开。

金缺散人疯狂往后一退，骇然无边甚至癫狂嘶吼：“你没死！你为什么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有死！”

吼声传出，余秋凡的嘴角噙上了一抹冷笑，掌间波动轻轻缭绕下，便有生死咒和天神咒的波动齐齐爆发而出，当场化作了一张巨大无比的金箍，蓦然倒卷而去，直接化作无边巨力，扣在了金缺散人的头颅之上！

金缺散人尽管已经身受重伤，也险些在先前毁灭力量中一同粉碎，但他毕竟是琉璃天的大主宰，毕竟是驭天神五重天的超级强者，此刻自当依然具备秒杀余秋凡的能力。

但偏偏，他涌动而起的力量，居然无法抗拒扣在自己头上的金箍！

像是封锁住了自己的神魂，自己的本源，自己的境界，以及……生机！

一抹恐慌，脩然缭绕上金缺散人的心头，他再度看向余秋凡时，余秋凡在他眼里已经根本不算是一个驭天神境一重天的人，而是一个未知的，神秘的，可怕的，足以颠覆你一切的恐怖存在！

“心机倒是挺深，也的确差点毁灭了你的审判之人，但你对我的了解，还是冰山一角。”余秋凡平淡传出话语，迈步脚步朝着金缺散人走去。

另一个方向的修罗神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余秋凡居然在那种毁灭力量中活了下来，且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猩红左眼当即闪烁时，内心极度震惊起来。

他好像在此刻，还是没有看透这个造物主，背后究竟有多少未知的手段。

而事实上对于余秋凡而言，在毁灭力量轰来时，千钧一发间，余秋凡就已经打开了荒界的入口，作为他的道基仙坛，荒界尽管存在于他的体内，但荒界的本质并没有任何改变。

余秋凡自然可以将其进入其内，那么金缺散人的毁灭一击，那失去了任何作用，当然了，如果金缺散人知道余秋凡有这么一招，或许在展露杀机之前，也同样会封印全场所有空间波动，使其余秋凡无法进入。

但就算如此，余秋凡依然还有另外的办法，单单只是瞬息剥离金缺散人的一切道基，就足以让金缺散人彻底懵逼。

达到了驭天神境这种程度之后，战斗的结果往往只在一刹那间，生死就会分得胜负，然而外人永远也无法知道，就在那一瞬间里，究竟会运转多少仙法神通，以及思路的转瞬即逝。

很显然，金缺散人除了境界高于余秋凡之外，没有任何方面强过余秋凡丝毫。

在余秋凡来到了金缺散人面前时，他脸上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更是死亡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导致浑身颤栗间，却偏偏纹丝不能动弹。

“说罢，鸿蒙道派究竟有多少道基底蕴，被你私自动用？”余秋凡清冷泛着幽幽的话语，缭绕在金缺散人的耳畔，使得他心神弥漫森冷寒意时，不禁颤抖开口：“你究竟是谁？”

嗯？

余秋凡眉峰微微一挺，随即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略微残忍。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掠夺鸿蒙道派无数底蕴，将鸿蒙道派的宗旨直接颠覆，率领多名直系长老，联合各大掌门人和元老，解散了鸿蒙道派，更是将其践踏的体无完肤。”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话语落下间，余秋凡的大手，已经缓缓放在了金缺散人的头颅之上，而金缺散人在这些话语里，已然得知了足以颠覆心神的信息，当即面容霍然惨白剧变，身为大主宰的尊威，一度崩溃瓦解！

“祖师爷饶命啊！我只是奉命行事！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道派解散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啊！”金缺散人瞬息发出了惨叫之声，浑身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对于余秋凡的恐惧，此刻已经达到了巅峰！

“是吗？可为何我得知的信息，却是你们元老和掌门人共同谋划？”余秋凡当即眯起了双眼。

“是九霄之外的力量！是他们！是他们指使的啊！他们告知你已经死了，鸿蒙不复存在，责令我们立刻解散道派，否则就要屠戮苍生，覆灭九天十地，炼化下界三千界！”金缺恐惧嘶吼，整个神魂都在疯狂颤栗。

他想不到，他根本想不到祖师爷居然还活着！此刻更是直接出现在了眼前，尽管不知为何修为只有驭天神一重天，但展露出来的手法，以及话语中的各种信息，都证明了他的身份！

此刻为了求生，他更是将所有信息全部吐露，因为他心中非常清楚，撒谎的代价便是搜魂，祖师爷仙狱中的麾下，强者数不胜数，能力者更是多如牛毛，只要有一句谎话，自己必当神魂俱灭！

而余秋凡听到金缺散人的口述后，不禁陷入了一番沉思，他果然没有猜错，鸿蒙道派的解散还真存在着猫腻，先前他认为道派解散，由众多历代掌门人和元老决定，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此刻金缺对于他的恐惧，却是颠覆到了神魂中，如此状态，几乎没有任何道理直接解散道派。

作为万古最强祖师爷的唯一继承人，余秋凡这一路走来，从未向任何人表露过他的真实身份，乃是继承人，并非是真正的祖师爷，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继承的价值最大化。

现在，走到这一步，余秋凡又突然发现，后面的水更深了，深的根本无法看透。

九天十地这些飞升之地，又被俗称为九霄，而九霄之外的力量，居然可以屠戮苍生，覆灭九霄，炼化三千界？

这些信息的确让余秋凡陷入了沉默，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万古最强祖师爷是坐化而亡，坐化衣钵永远留在了未知的地域当中，绝非是被杀死。

那么这九霄之外的力量，何以如此说，又何以得知，祖师爷坐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