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笑笑,问道:“所以,你就留下来等我了?”
白露脸上又红了,羞愤道:“呸,脸皮怎的这么厚?”
“哈哈哈,我不插话了,你接着。”
“后来你们的队伍到了,那日晚上,你自己偷溜出去找秋红的时候,我就在附近,看到你二戎挡不住,正准备现身之时,锦衣卫援军到了,我才忍住没有出手。”
张鹤龄想起那日场景,道:“当时,确实情况危机,却没有想到,原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只是没想到,你身上那柄火铳威力惊人,应该不是原来那把了。”
“不错,这是改良过的,威力更大些。”
完,张鹤龄取出腰间的短铳,递了过去。
白露接过,拿在手中把玩一番,道:“想来蟒卫能够如此快速地攻占宁王府,用的就是这种火器吧?”
张鹤龄轻轻摇头,道:“他们用的家伙比这个还猛。”
白露不禁咋舌,道:“火器如此厉害,我们常年习武之人,以后怕是没有出路了。”
“确实,火器的发展对传统武学冲击很大,像我这样没练过武功的,只需要熟练操作火器,便可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以后的战争,就是火器之间的对拼,刀剑这种冷兵器会逐渐沦为辅助。”
白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厉害的火器掌握在你手中,皇帝不会对你起疑心吗?”
张鹤龄回道:“这些火器的制造工艺很复杂,目前还不能量产,而且朝廷并不注重火器的研发,所以,我就先拿来用了,等他们意识到火器的重要性,我把权力交出去便是。”
“还是要心一些,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机关算尽,若是有人以此为契机,对你不利,到时候怕是不清的。”
张鹤龄脸上充满暖意,柔声道:“就凭你这份关心,从今以后,我一定注意!”
白露脸又红了,道:“跟你正经事呢,怎的又耍贫嘴。”
“好,好,正经事,”张鹤龄道,“自南京城开始,你便一直跟着我?”
“本打算见你一面就离开的,但是听你要去对付宁王,我放心不下,便跟过来了。”
“你怕我被宁王吃了?”
“真是难以想象,堂堂亲王,你竟然也敢动手?”
“我也没办法啊,”张鹤龄一脸的无奈,道,“若不主动出击,等我到了南昌城,必然是刀斧手伺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多憋屈啊。”
两人正话呢,却见宁王走过来。
张鹤龄不禁皱眉,一个王爷,咋这么没眼力见呢,没看到人家正在约会呢?
“靖海侯,本王已经与娄氏清楚,即刻解除婚约,以后,他便是靖海侯的人了。”
张鹤龄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什么?”
“昨日靖海侯和娄姑娘对诗,赌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本王不敢夺人所爱,命犬子与娄姑娘就地解除婚约,上饶娄大人那边,本王亲自去提亲,成全这段佳话。”
白露的眼神已经非常地不友善,张鹤龄赶忙道:“王爷殿下,可不敢乱讲,在下与娄姑娘只是萍水相逢,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宁王哈哈一笑,道:“靖海侯与娄姑娘已有肌肤之亲,众目睽睽之下,不怕辜负了娄姑娘?”
“那是救人,情急之下,顾不得礼数,在下对娄姑娘并无非分之想。”
宁王看了看白露,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看来靖海侯艳福不浅啊。”
张鹤龄努力控制住想大嘴巴子抽他的欲望,道:“王爷,您还是下去歇着吧。”
“哦,对,对,”宁王赔笑道,“让娄姑娘自己吧,本王就不打扰了。”
“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却看到不远处,娄素珍静静地站着,宁王已经识趣地走开了。
娄素珍只是盯着张鹤龄看,却没有话,
张鹤龄忍不住道:“娄姑娘,方才宁王爷的话想必都是玩笑而已……”
“不是玩笑,我已经与宁王爷好了。”
张鹤龄满脸诧异,问道:“……什么好了?”
“昨日,民女生死一线,承蒙靖海侯出手相救,且已有肌肤之亲,今生今世,非靖海侯不嫁。”
卧槽,这就赖上我了?
张鹤龄满头冷汗,转头看向白露,发现白露眼中透着杀气。
“那是性命攸关,逼不得已啊!”
张鹤龄这句话不知道是给娄素珍,还是给白露,只是感觉头大,非常地大,比大娃的头还大!
娄素珍道:“民女与上高王殿下虽有婚约,但也只曾见过一次,并无肌肤之亲,今日,宁王殿下亲口承诺解除婚约,自此以后,民女愿意跟随靖海侯,为俾为妾,亦是心甘。”
张鹤龄心中暗道,大姐,没看到我刚把我的女朋友哄好吗?
现在你突然跳出来,整这么一出,是要我的命啊!
果然,白露面若寒霜,冷冰冰地道:“女子就不打扰靖海侯的雅兴了,再见!”
“别!”
张鹤龄赶忙抓住白露的手,白露恼羞道:“请靖海侯自重!”
“我不自重!”
“你,无耻!”
“我就无耻,无论如何,今你休想再离开我!”
白露只得将头扭到一旁,不再话。
娄素珍也看明白了怎么回事,道:“看来,是民女自作多情了,张侯爷,来生再见!”
完,手腕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向心口位置。
张鹤龄暗道一声卧槽,赶忙放开白露,奋力扑过去。
两人本就离得不远,娄素珍被张鹤龄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掉在地上,但是慌乱之下,还是割破了手掌。
张鹤龄一脚将匕首踢开,怒道:“你不要命了?”
娄素珍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抽泣道:“与其遭人嫌弃,不如死了算了。”
“谁嫌弃你了?”
“沾衣裸袖,便是失节,民女与张侯爷何止沾衣?”娄素珍脸上充满哀怨,道,“既然侯爷看不上民女,只有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