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搓揉着拳头,皮笑肉不笑道:“来来来,姐姐好好给你辅导。”
“姐我错了。”
秦守如眼珠转了转,将闫儒玉拉到一旁,刚想说几句悄悄话,却被闫儒玉抢了先。
“怎么?烂事儿太多,好意思当着明辉的面说?”
“呃……差不多吧。”
“所以你想单独跟我说,还想让我帮你保密。”
“嗯嗯嗯……恩人就是聪明,帮人帮到底啊……”
“我不干。”闫儒玉拒绝得义正言辞。
“啊?……别介呀!您再考虑呗,恩人,我的幸福可全靠你了。”
“啧啧,你以为就你一个害怕明辉?她是谁?发起火来连组长都敢怼,何况是我,分分钟钟被她碾死,我可不想跟她结梁子。
再说了,我们是一个组的战友,欺骗战友破坏团结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可是……”
“明辉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你要是没有那种‘即便她知道了你的黑历史也依然会爱上你’的信心和魅力,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招惹她,你觉得你那些破事能瞒得住她?太自信了吧。”
秦守如沉默了许久,“好吧,我老实交代。”
“我现在能想起来的有三件事,就是那种让别人恨到想来杀我的事。”
“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儿是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调皮,仗着家里有钱,怎么说呢……有点儿仗势欺人。”说话时,秦守如不由地偷偷看明辉。
为了让他大胆地说下去,明辉十分专业地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我们班有个男生,就是人人都欺负他的那种……”
“是你带的头?”闫儒玉抓住重点问道。
“算是吧……”
三人皱眉,秦守如只好改口道:“好吧,就是我带的头。
可我没想到那天玩大了,我踢了他一脚,就跟以往欺负他的时候一样,真没想到……他……他……我……哎!他的卵蛋被我给踢坏了……”
“卧槽!”
吴错和闫儒玉对视一眼,这小子真是个惹祸精啊。明辉则是表情复杂,她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一下,给三个男人腾出一些讨论的空间毕竟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讨论那玩意儿,大家都别扭。
“咳咳……我去……呃……”
“帮忙拿点喝的吧,我们都渴了。”闫儒玉帮她解了围。
“没问题,我保证快去……呃……慢回,你们继续。”
“能具体说说你那位同学受伤的情况吗?”吴错问道。
“据我所知,那玩意切除了一个,不过,听大夫说不影响生育的,所以他家才接受了私了赔偿,没有继续追究。”
“赔了多少钱?”
“4万。”
“才4万?”吴错十分震惊。
“十几年前了,那会儿钱还是比较值钱的……再加上,那个同学家庭条件不太好,4万块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少了……关键是……哎,我家的律师拿钱办事,干的就是帮我们减少损失的活,跟人压起价来毫不含糊……呃……可能还用了一些威逼利诱的手段。总之,最后只赔了4万块。
后来我年纪逐渐大了,知道了这事儿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痛苦,尤其是心理上的影响,肯定会让人一辈子都自卑。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找过他,他过得不好,穷困潦倒,不敢跟人对视,目光什么时候都是躲闪的。
我给了他20万,帮他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还帮她在酒店里安排了一个工作。
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是我当年的傻冒行为,这个人可能会过上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就是想尽力补偿他,让他的生活好一些。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开始敲诈我。”
“敲诈你?”
“就是以我把他踢成重伤的事儿,问我要钱。”
“一开始说借,我没拒绝,前前后后又给了他大概30万。
后来他干脆撕破脸,硬跟我要,跟抢劫似的。我也不能任由他宰割,就把他开了,还让律师警告过他,他敢在外面胡说损毁我的名誉,我就要收拾他。”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这人现在什么情况?”
“得有个两年多没见过了,他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他叫什么名字?”
“王新阳。”
“说说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跟一个姑娘有关。”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得了,套路要来了”的意思。
不过,秦守如接下来的讲述却没有按照两人想象的套路,那是一个本该圆满却因为一念之差造成的悲剧。
“我那会儿喜欢我们学校的校花,人长得好看,又很懂事,很可爱,好多人追她。
最后她跟我在一起,呵呵,应该是因为我有钱吧。”秦守如苦笑了一下,“反正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毕业的时候。”
“毕业怎么了?”
“那会儿刚刚走出大学,我对结婚什么的还没有概念。她却说她怀孕了,要跟我结婚。我当时有点害怕……”
“人家姑娘害怕才对吧?”吴错道。
“我……一来我虽然喜欢她,但真的还从没考虑过结婚,二来……哎!我觉得不对劲儿。”
“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闫儒玉一针见血地问道。
“嗯。”一说起这个,秦守如就垂头丧气。
他叹了一会儿气,调整好了情绪继续道:“我没有立马答应,她就急了,说我不要脸,玩了她四年却不想负责,反正说了很多难听话。
我当时心里本就有怀疑,因为……因为我俩那什么的时候是有安全措施的……我就是觉得……她不可能怀孕。
她拿出了要逼我奉子成婚的意思,我肯定不愿意,关系就闹僵了。
后来她还跑到我们家里去闹过一次,当时我跟我妈在家,场面挺尴尬的。我本来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明,对她对我都不好,那天被她逼得没办法了,我才把心里的怀疑说了出来。
我妈也是个果断的人,一听我这样说,当场就告诉她,我们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家,让把孩子生出来做亲子鉴定,只要结果是我的孩子,立马让我跟她结婚。
她当时特别伤心,说没想会这样,最后也没说明到底生不生孩子。
我本以为,她这种反应就已经说明了孩子不是我的,不然她心虚什么呢?
可是没想到,我大错特错了。那孩子是我的!”
“什么?”
“你怎么知道?”
闫儒玉和吴错同时问道。
“她……虽然把孩子打掉了,但是还是用引产出来的组织做了亲子鉴定,我……就是那孩子的爸爸。
她不想生孩子了,也不想跟我结婚了,是因为……我不信任她,我竟然在这件事上不信任她。
哎,我都干了些什么,人家怀着我的孩子,想要我明媒正娶,这一点都不过分,我却在那儿疑神疑鬼畏手畏脚,她能不伤心吗,难道还要她到贴着跪求着嫁给我吗?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是我对不起她啊。
我……我他妈太不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