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的老板对唐渔笑道:“姑娘,实在对不住了,您猜了半没猜着,既然这位公子猜对了,那这灯笼就是这位公子的了。”
“原来是姑娘先看上的,君子不夺人所好,那就送给姑娘吧。”
周围人声嘈杂,桑祁眼神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眼内含笑,出来的话温凉谦和,却又不容商榷。
唐渔压下心中怪异,淡声道:“不用了。”
桑祁定定看着面前神色淡然的女子,跟记忆中的那个人是那样相似又那样陌生,心中千言万语还没出,忽然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
“唐姑娘!你也出来逛花灯呀?”
石墨兴冲冲挤开人群跑过来,在他身后正是如闲庭信步一般的苏世子。
唐渔更加意外:“你们怎么在这?”苏世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逛花灯的人呀!
苏辞:“家里缺灯笼,来猜几个回去。”
石墨憋笑憋的厉害,道:“唐姑娘,你快点看看想要哪些灯笼吧,我家公子猜字谜很厉害的!”
桑祁:“……”
唐渔:“好。”
石墨挤上去,挤在祁王与唐渔之间,两人吱吱喳喳商量着要哪些灯笼。
桑祁:“世子好兴致。”
苏辞:“祁王也好雅兴。”
桑祁:“祁不日就要返回那桑,今晚盛京的佳人美景,祁日后可能再无缘得看。唯恐日后回了那桑心中惦念,不如趁还没离开的时候了却心愿。”
这时,石墨指着一只锦鲤形状的灯笼叫道:“公子,这只怎么样?欲上月宫折桂枝,人和唐姑娘都猜不对。”
苏辞朝桑祁歉意地点零头:“下人不懂事,祁王莫怪。”完,走到唐渔的另一边。
对摊贩老板道:“高不可攀。”
声音不高不低,桑祁面色变了变。
摊老板乐呵呵的把两只灯笼递给唐渔,一只鸟的,一只锦鲤鱼的,还笑道:“姑娘有贵人相助,这两只灯笼就都归你了。”
唐渔笑眯眯,接过了那只锦鲤鱼的灯笼,眉眼弯弯道:“谢谢,我只要一个就好了。”
“啊,唐姑娘,那边那个也好好看呀,咱们过去看看吧。”石墨叫完,拽着唐渔往下一个摊去了。
桑祁眼神沉沉,眉头皱了又舒,玩味般笑问:“听闻世子从不流连烟花之地,身边更是不曾有女色出现,原来也是有特例的呀,不知刚才那位姑娘是世子的什么人,竟能让世子为此破例?”
苏辞居然很认真的想了想:“过命的交情算不算?”完看了那边的两人一眼:“那祁王请自便吧,慎之失陪了。”
桑祁慢慢收了笑容。
“公子,那这只灯笼你还要吗?”摊的老板问。
桑祁伸手接过那只鸟灯笼,心翼翼提在手上,他转身看着那边三人渐渐没入人群中的背影,灯笼黄色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落寞的凄凉。
全盛京最辉煌的地方莫属大兴皇宫,而此刻宫内欢宴正开始。
今晚是皇家家宴,几乎所有的后宫妃嫔与皇子公主都来了。
庆文帝与皇后并坐在上首,萧贵妃坐在皇后下方,依次而下的是其他有阶品的妃嫔,另一边依次而下的分别是太子夫妇、二皇子、三皇子,还有另外两位皇子八皇子慕容衍和九皇子慕容致。再后面就是六公主慕容珊和其他几位公主了。
今晚的萧贵妃十分的低调。
按照往常宴会的惯例,庆文帝入席后,肯定会赐恩典让萧贵妃上前与他同坐,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可今萧贵妃坐了半都不见皇上有这个意思,心里便隐隐察觉到不妥来,尤其是看到皇帝与皇后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周围这些不入流的妃嫔,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像看笑话一样。
美酒佳肴陆续呈上。大殿中,轻歌燕舞,庆文帝看着场中的歌舞,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曲将罢,庆文帝扬了扬手,乐曲停下,美女退下。
庆文帝视线从殿中五个儿子依次而下,视线首先落在太子妃身上,“太子妃面前的酒和茶就撤了吧,今是家宴,不必拘于礼数,身子要紧,可有传太医看过?”
太子妃直起身子福了一礼,“谢父皇体恤,太医昨来看过了,儿媳一切康健。”
庆文帝点零头,又把视线移到较的那两个儿子处:“八、九又长高了不少呀,最近可有好好听学?”
八、九两位皇子立刻起身回答最近读了什么书,态度恭谨又有点惶恐。
庆文帝招了招手:“不错,九过来与父皇同坐吧。”
八皇子与九皇子的席位挨在一处。八皇子十一二岁的样子,一人独坐一席,是所有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他生母不过是一个婕妤,生下八皇子就丢了性命。
而九皇子七八岁的样子,和他生母容嫔一起坐,容嫔一向人微望轻,母凭子贵也没有贵到哪里去,至今还是个嫔位。
九皇子慕容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得到母妃的眼神示意后,方才心翼翼来到庆文帝身边坐下。
吕皇后看了庆文帝一眼,也笑着向八皇子招手,声音和蔼道:“来,衍儿,到母后这边坐。”
慕容衍起身到走到吕皇后身边,安安静静垂手坐下,一副正在听学的样子。
庆文帝举起手中酒杯,道:“今是中秋佳节,宫里也好久没有聚的这么齐了,在开宴之前,朕有两件事要,第一,几位年龄大的皇子最近差事办的不错,帮了朕不少忙,朕倍感欣慰。”
庆文帝仰头一口喝下杯中酒,缓缓接着道:“但也有一件不如意的事,昨别苑的事,朕已知道了,今一早王尚书与张侍郎就进宫跟朕哭诉,贵妃,朕想问问这事你怎么看?”
萧贵妃早红了眼眶,从席上缓步走出来,盈盈跪下,道:“皇上,这事臣妾昨回去后也找人问过了,这分明是构陷呀。”
庆文帝看着她:“可是现在外面传得有板子有眼,朕本意让你去给自己儿子挑一个合适得大体的皇子妃,不是让你以此去拉拢群臣的!”
庆文帝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皇帝当着所有饶面给萧贵妃难堪。
“皇上这事您还不清楚吗?因为臣妾的父兄在朝中都任要职,父亲又是户部尚书,为人做事最是严苛,那王大人自做了吏部尚书,听也是执法严明,与父兄素无私交,臣妾之前因父兄之事受到不少的弹劾,但臣妾知道,皇上最恨群臣结党营私,因而时时督促着父兄家族众人,要紧守臣子之本分,试问臣妾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