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倚生不过呆愣片刻,就很快回过神来。
秦艽到底所学不精,歪打正着使出‘入梦’,不过让君倚生呆愣片刻,少许窥见了一点零星画面。
不过就是这点零星画面,也足够秦艽兴奋好久了。
君倚生见秦艽笑了一脸诡异,不禁很是恼怒。
瞪着一双血红的灯笼眼,冲秦艽吐了吐蛇信。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刚才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君倚生看着凶狠,秦艽却并不怕他。
“啧啧……”
秦艽打量着君倚生,好整以暇的转了两圈。
对刚才在君倚生脑海里看见的画面表示很是惊奇。
“蛇,想不到原来你是这样的蛇啊!”
这蛇看起来冷冷懒懒的,竟然还会在乎自己好不好看么?
君倚生虽不知她如何说出这样一句话,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总有一种心思都被看透的羞耻感,从前在素怀面前他就有这种感觉。
方才那一刻,秦艽也让他有了那样的感觉。
君倚生不愿再理会秦艽,转身就向洞外滑行而去。
秦艽见他真的生气了,忙拦住他。
“别啊!”
“还真生气啦?”
君倚生巨大的蛇头往边上一扭,不看秦艽。
秦艽又转到君倚生面前去,君倚生旁边是石壁,这边又被秦艽挡住了去路,气的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秦艽拍拍君倚生头,“好啦,蛇!你看刚才那个术法是不是特别棒!”
秦艽也不需要君倚生回答,就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我跟你说哦,刚才那个术法叫‘入梦’,用的好的话随时可以查探别人所思所想,还能不被人察觉!”
听秦艽如此说,君倚生倏的睁开了眼睛,瞪着秦艽。
所以,刚才那一瞬间,不是他的错觉,真的是她偷偷查探了他的识海?
可气!
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化成人形,必然要修一个比那入梦还要强百倍的术法!
自此之后,君倚生不休不眠的刻苦修炼。
蛇最近越来越奇怪,秦艽经常连它影子也看不到一个。
一个人待着无聊,秦艽就总带着她的素怀古镜往街上跑,要去千依阁找杨万华说说话。
秦艽总喜欢往那儿去,洗梅是千依阁的常客,又经常遇上些有趣的事儿,一来二去的,秦艽也跟着熟悉起来。
隔三差五的便去找她们玩儿听故事。
这日,才刚进千依阁。
洗梅正好也在。
见秦艽来了,清丽的一张脸也露了点笑意出来,微微点了点头。
杨万华这会大约还在处理别的什么事,还没出来。
二人就坐在洗梅常去的梅间闲聊,吃瓜子。
说是闲聊,说话的大多只有秦艽一人,洗梅偶尔点个头,应个一两句。
被秦艽缠的紧了,才捡那么两个有趣的事说给秦艽听。
这会,洗梅还没开始讲,突然外面一声惊雷响起。
朗朗白日,突然漆黑一片。
众人慌里忙乱的往外家赶,秦艽与洗梅到楼下的时候,杨万华已经到了片刻了。
见二人下来,凝眉点了点头。
“洗华姐姐,出了什么事了?”秦艽疑惑的问道。
杨万华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知。”
外面乌云密布,又无端刮来阵阵妖风,闪电如勾,闪电映的杨万华脸色一白,借着闪电的光秦艽见杨万华说了句什么,却没有听清。
这……
望着这方向,是天凤山!
不好,怕不是那蛇出事了!
惊雷阵阵,雨如瓢泼。
秦艽担心君倚生,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匆匆与杨万华告辞,一路急飞而去。
待秦艽赶到天凤山的时候,最后一道惊雷,也是最响的一道雷,已经劈完了。
秦艽天凤山找遍,并没有找到君倚生。
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乌云射了出来,是万千耀眼的光线。
仿佛方才那一番电闪雷鸣的异动是假的一般。
在这万千光线中,自暗处缓步走出一人来。
那人一身玄色衣衫,长发如漆如墨,随意的散在脑后,长眉入鬓,神色孤冷。
见了秦艽,却并不太吃惊。
薄唇轻启。
“秦艽。”
嗯?
如霜的声音入耳,秦艽微微一愣神。
这人是谁?
怎么知道我名字?
让人看着好生眼熟,我何时见过吗?
“你是?”秦艽问道。
“君倚生。”那人开口答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君倚生抬手,秦艽才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
只见君倚生指尖轻弹,一条墨蛇自他腕间腾空而起,停在秦艽面前却又不动了。
秦艽看着这熟悉的巨大黑蛇,却是脸色一白。
指着君倚生怒道:“你,你把蛇如何了,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如它遭逢不幸,便是舍了我这条性命,我也定不会放过你!
这是君倚生第一次在秦艽脸上见到一种叫做凶狠的东西,而那份狠,是为他!
君倚生嘴角暗勾,心中暗自欢喜,却是没有表露出来。
“秦艽,这天凤山中还有谁能把我如何,你也太看我不起了!”
那人嘴上说着秦艽看他不起,语音里却是藏着藏不住的得意。
等等,什么叫把我如何?
方才我明明问的是蛇……
难道……
秦艽一拍脑袋,指着君倚生不敢相信的道:“你!你竟然是那蠢蛇?你化形成功了?太好了!”
秦艽兴奋的又蹦又跳,比她自己化形的时候还要开心。
太好了!
以后天凤山再也不是她一个人了,终于有个活生生的人陪她说话了!
君倚生被秦艽激动一把抱住,僵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须臾,君倚生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秦艽,“秦艽,你可以走开一点了吧!”
秦艽这才来的及好好看看君倚生,生的真不错!
便是比素怀,也是不差的,真好。
又想起君倚生方才化出的那一条黑蛇,似乎是他手腕上的东西化出来的,那是什么?
秦艽一把抓起君倚生手腕,只见瓷白的手腕上一条黑色的皮绳格外的显眼。
想不到君倚生一条黑蛇,皮肤倒比她还要白!
秦艽好奇的摸了摸。
“这是什么,方才我见它化成你的模样?”
秦艽指着黑色皮绳不解的问道。
君倚生忍了好久,终与等到机会秀一秀自己新学会的技能,面上却看不出什么。
“你说这啊?”
君倚生一边解下皮绳递与秦艽,一边说,“这是我用化形时的蛇蜕练成的,与你那入梦有同样妙用!”语气里是掩也掩不住的得意。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