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叶小手原本还放在新衣服上,见余小花又不要东西。
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小花姐姐你就穿上呗,师父买都买了,总不好退回去”。
“可……”。
余小花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难为情,另一只没被颜叶拉住的手,攥了松松了攥。
“谢谢”。
颜叶笑了,小嘴翘得老高了。
抱着衣服跑进屏风后,动作说不上快,纽扣解的费劲。
小鞋子也给脱了。
屏风那边男音响起:“里衣别脱,先沐浴”。
白嫩嫩的小脚踩着木地板也没穿袜子,就这么出来。
“师父,在哪沐浴啊?”。
祁止将颜叶抱起来去了隔壁,方才找店小二要的浴桶。
水也放好了。
她和余小花一前一后,洗干净后,躺在床上。
颜叶正昏昏欲睡中。
听余小花道:“叶叶我想在这里生活”。
“啊?”一个激灵醒了。
“这里的阿婆阿公很好,我想在这找点事做,离杏村也很远了”。
“小花姐姐”。
“叶叶我虽年纪小,却也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这些时日你和祁大哥对我的照顾我都记着,日后若是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推辞”。
颜叶歪着头想了想。
“小花姐姐你想好了吗?”。
余小花郑重地点了点头。
“想好了”。
“好吧,你跟师父说一声,师父应该会帮你安排好”。
余小花摇头:“不用了,已经够麻烦祁大哥,我自己可以”。
“那你这几天别走,等安顿好再走吧”。
两个小姑娘谈话一点都不像个十岁以下的孩子。
要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余小花说话老成一点都可以理解,颜叶那可真的有些小大人的模样。
……
翌日。
余小花要留在蓝岸城的事祁止知道了。
也没说什么。
本来也没准备一直带着她。
颜叶她们出去找阮玲时,祁止也离开了客栈。
半路,“叶叶我想去看看有什么活可以做,我先帮你送到阮阿妹家”。
颜叶一听余小花要去找活做,小脑袋微动,停下脚步。
纠结了一下,道:“我陪你一起吧”。
“好,那我们先去跟阮阿妹说一声,免得她等”。
“嗯嗯”。
刚到阮家,就见阮家大哥站在门前,手上还拿着篮子和镰刀。
两小姑娘停下脚步,余小花不知为何就是不太敢直视阮景,每每见到他都羞涩的低头。
颜叶抬着软萌软萌的小脑袋,糯声糯气的道:“阮大哥哥,我们找阮阿姐”。
阮景嘴角轻轻上扬,带着文人书卷之气,声音也很温柔。
“那你们等等她在换衣服”。
“好”。
没一会只听噔噔噔脚步声跑来。
不等她们说话,阮玲用手抓了抓后脖,不好意思。
“小花姐叶叶今天不能跟你们出去玩了,我娘让我割猪草”。
“要不要我帮你?”余小花还在想着昨天绿豆糕的事,她想帮忙做些什么才不白吃。
“不用了不用了,我大哥沐休,我和他一起”。
余小花耳垂微微泛红,点头。
阮景伸手碰了碰自家小妹的辫子,笑道:“你若是想去玩,我一个人割猪草就好”。
阮玲抬起头望着自家大哥,眨眼摇头。
“我帮你干活”。
阮景还是笑着,却多了几分宠溺。
路只有一条,他们一起出去。
余小花走路时有些心不在焉,昨天本就下了场大雨,容易打滑。
一个没注意摔了。
余小花赶紧站起来,越急越出错,不但没起来,又摔了。
阮景连忙将她扶住。
沾上泥巴的手下意识扶住阮景的手腕。
此时红绳上拴的姻缘石。
消失了。
红绳因为余小花手拿离的动作,跟着掉落。
阮景:“……”。
阮玲:“……”。
颜叶:“也没了”。
特地往地面看好几眼。
余小花只感觉手心被什么硌了一下,低头看是一节红绳。
没怎么注意红绳上曾有颗石头,只当自己不小心将它带下来,羞愧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景好像还没回过神,动都没动一下。
阮玲也张了张嘴,听娘提过,那是大哥的姻缘石哎。
这也太有缘分了吧,嫂子就这么找来?
叶叶说他们从南方过来的,这一路……
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悄悄地看向自家大哥。
阮景还是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阮大哥,对不起”。
余小花自知‘犯错’,低头又一次道歉。
“这,小,小妹”。
阮景回神来也不知所措,只能喊向最熟悉的人。
“大哥,先回去找娘吧”。
“好”。
阮母在家打理鸡鸭,见兄妹俩不仅回来,还带了两小丫头,这不是小玲的新朋友吗。
其中一个身上沾了不少泥巴。
放下手中的鸡食,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你们咋又回来了?这姑娘是摔了吧,大娘给你打点水来洗洗”。
余小花这次没有拒绝,毕竟那一摔衣服沾了很多泥。
略微腼腆的笑了笑,“谢谢大娘”。
“娘,待会儿我有话告诉你”。
“有啥话不能说,藏藏掖掖的”。
阮景一噎,看了眼衣服沾满不少泥巴的小女孩,手放在唇边,下意识咳了声。
“我……姻缘石没了”。
阮母一惊,“啥?!好好的你不会给弄丢了吧?你这孩子平日也细心,姻缘石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咋不看管好?!”。
阮景红了红脸,解释:“不是,没丢”。
“没丢”,惊完后面就是喜,一把抓住自家儿子的胳膊。
“你的意思是找到媳妇了?”。
阮景犹豫的点了点头。
“谁?”。
“娘,是小花姐”。
阮玲终于找到机会,说话语速很快。
颜叶一看年纪就比她们小,小玲口中的小花,只能是……
咳咳,这这年纪也挺小的。
“小景大了我还在愁,如今看来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小花你家住哪个村?大娘好给你们先定个娃……亲”。
嘴一滑是想说娃娃亲来着,想想自家儿子也不小了,叫娃娃亲不合适。
余小花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阮大哥的母亲就一直看着自己笑,她也不能干巴巴的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