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怔怔的望着霁时雪。

“所有我得到的温暖，全是因为阿紫，他们都不属于霁时雪。我的存在其实只是个意外。”霁时雪面无表情，泪却缓缓滴落。

“正如你所说，我们是一体的。由于摄魂引这个意外，强行将我们分成了两个意识。现在，你是你，我是我。”

时雨神色悲伤，“你说的这一切，我不太明白……”

霁时雪微微敛眸，“正是因为你不明白，我才敢说。等你明白了，我还说什么。”

时雨眸光一滞，低下了头，“好，你继续说。”

“当初，绮月为了救你，用三生石的力量存下了你几近消散的魂魄。但使用三生石的代价，要用绮月最珍贵的记忆去换……使用者本身，也会付出代价。现在我所知道的代价，是和命格有关。利用三生石转世后，也就是我，”

时雨的心有些刺痛。

“失去了心。这个代价的好处是，就算我被万箭穿心也死不了，坏处是，我得不到感情。就算有了之后，也会迅速遗忘。”

“大概是上天怜悯，让我遇到了风轻寒。她的琴音使这三生石的代价消减了不少，我开始有了情感。好不容易懂了一些，我却失去了爱霁时雪的人。”

时雨垂眸，“那我们为何会因为摄魂引变成两个意识？”

“因为三生石。三生石的第一世，也就是你那一世，第二世是我，第三世也是我。摄魂引是我第三世服下的，所以摄魂引控制的是我。”

时雨眸中闪过震惊，“原来是这样……”

“三生石和摄魂引产生冲突，将你我的意识分割……你我便是两者相撞所衍生出的东西。但可笑的是，我承受了使用三生石的代价，而你却变成一个全新的个体。所有的代价都由我承担了……”霁时雪眸中深暗。

“你只需要重塑一个灵体，就可以获得新生了。”

时雨闻言，难以置信的望着霁时雪，“我……”时雨说不出话，她突然厌恶起自己，这对霁时雪太不公平了。

“不用觉得不公平。”霁时雪望着手上缠绕的黑雾，“我没有那么无私，我说了，我讨厌你，所以你不必有任何负担，你承受我的讨厌就可以了。”

时雨眸中流露出悲伤，痛苦的摇了摇头。这一切怎么会是一句讨厌就可以没有负担呢？

“等你重获新生了，那些追随你的人，一定就不会看我一眼了。”霁时雪背对着时雨，“别哭了。”

时雨神色怅然，眼眶红红的，吸吸鼻子，“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我就是很难过很想哭。”

“……哦。”

霁时雪懒懒朝地上一坐，“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也会想起那段记忆的。”

“我倒是希望我不要想起。”

霁时雪静待她的下文。

“有记忆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阿紫吧。这样，你就是阿紫，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霁时雪微微勾起唇角，“我是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狗。”

“哈哈哈哈哈！”

两个少女同时畅快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