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个琉璃瓶才二百金?”
管家们回府一说,王公大报们先是不相信,接着便怒了。
我们去东市,店家开了天价,管家去,却说二百金卖掉,虽说不是同一个瓶子,但好歹同样是琉璃瓶吧?
这不是讹人吗?
太过分了!
这是当我们好欺负啊。
王公大臣们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不约而同赶到东市,不顾身居高位,冲到商铺老板面前,唾沫横飞,纷纷质问。
“店家,既然琉璃瓶二百金,为何讹我二万金?”
“人说无商不奸,果然没错,你这样奸滑,信不信我马封了你的店?”
“哼,封店太便宜他了,应该将他下狱,让他尝尝讹诈我等的滋味。”
王公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
商铺老板快哭了,我不就卖一个琉璃瓶,赚了二十金吗?
用得着这么岗线吗?
他几次要出声分辨,可嘴刚张开,便被王公大臣们堵了回去。
不仅没插话,反而吃了一嘴口水。
好在王公大臣们自重身份,不像管家们那么粗鲁,没有动手。
不过,他们自己不动手,不表示他们不会让手下的奴才们动手啊,没听飞将军李广口口声声说要将他下狱么?
李广也在人群中,那是真急眼了,要知道二百金能买到,他何必去触皇帝的老霉头?
他的屁股到现在还疼着呢,羽林卫那些小崽子们可是真摔啊。
最可恨的是,次他过来,这个奸滑的商人开口就要二万金。
他哪里拿得出二万金?
这货就是不希望他买,不想他送老娘一个合心意的礼物。
这样奸滑的商人,下大狱,关到死也不为过。
“诸位大人,诸位大人,请听我说一句。”
商铺老板也急了,再不争取机会说话,老命不保哇。
可他的声音瞬间被王公大臣们的淹没,没人愿意听他分辨,只是一个劲痛骂他。
你们骂归骂,别喷我一脸口水行不行?
商铺老板不停伸袖抹脸的口水,袖子已经都抹湿了。
商铺老板被逼急了,跳起来大吼一声。
“都被吵。”
王公大臣们没想到小小的商人有吼他们的胆子,都懵了,商铺里一时安静下来,至于其他客人,一见阵势不对,早跑光了。
商铺老板又伸袖抹脸的口水,只觉越抹口水越多,低头一看,袖子能拧出水来,只好换一只袖子把脸抹干,抓紧时间说重点。
“二百金和二万金不是同一个瓶子,也不是同一个人寄卖。”
“二百金的瓶子,寄卖的是一个少年,他只要二百金,这几天还会再送几个瓶子过来。”
“二……”
商铺老板话没说完,又被王公大臣们的声音淹没了。
“什么,这几天还会再送过来?”
“一个还是二百金吗?”
“快快快,管家,快取二百金放在店家这里,我先订一个。”
“凭什么你先订?”
“对啊,要订也是我先,我先来。”
“我官职比你高,应该我先。”
商铺老板见机多快啊,趁王公大臣内讧,赶紧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脱身,得,你们就吵吧,吵个够。
王公大臣们谁也不服谁,说着说着,开始动手了。
确切地说,李广先动手了。
老子军功累累,战功赫赫,你们凭什么和老子争?
他一人说不过几十人,只好用拳头说话了。
首当其冲的是御史大夫赵绾。
赵绾是儒生,除了当御史大夫,处理政务,平时没事就在家里研究《诗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巧得很,越绾刚好站在李广对面。
乱哄哄吵成一团之际,谁也没注意身边对面是谁,李广出拳,同样没注意,反正不管谁,都没老子拳头大。
赵绾应声而倒,王公大臣们惊呼散开,才看清倒的是他。
喊救人的,斥责李广的,嚷嚷要到刘彻跟前告状的,不一而足,乱成一团。
商铺老板知道出大事了,额头的泠汗唰的就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俊朗少年出现在商铺门口,身后跟一个十五六岁,做奴仆打扮,手抱五个盒子的少年。
俊朗少年正是李轩。
他从人牙子那里买了两个人,一个叫赵二,一个叫钱三,经过几天的教导,浪费一些材料后,做出十几个成品。
李轩从中挑了五个,让新买的奴才石头拿了,一块儿过来。
“你们在干嘛?”
李轩奇怪极了,这一个个的,身着锦衣,一看就非富即贵,怎么大打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