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走后,李轩关门清点金子,一万金一个没少。
哪找地方放这些金呢?
小房间的地下埋一千六百金,之后收到的金子,装在麻袋里,堆在面粉下面。
一万金,堆在墙角太显眼了,要不,还是埋地下吧?
这得挖多大的坑?
不挖坑,放哪李轩都不放心。
特别是以后郭解带一群小弟天天在这里进进出出,万一小弟缺零花,顺手牵羊摸走几个,今天你摸走几个,明天我摸走几个,一来二去,还有得剩吗?
在哪挖坑好呢?
李轩在茶馆转了几圈,除了厨房,还真找不出合适的地方。
厨房地方大,足够挖一个大坑,平时没人进去,哪怕郭解和小弟们来班,本着君子远疱厨的古训,也不会踏进厨房一步。
李轩看好地方,准备开挖时,门被敲响了。
郭解这么快回来了?
李轩放好铁锹,开门一看,门外站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青年满头大汗,右手按在肚子。
“你是?”
这人从没来过茶馆。
青年收回敲门的左手,抹了一把脸的汗,声音微弱说了一句话。
“掌柜的,我肚子疼痛难忍,能不能让我进去歇一会儿?”
李轩没说话,指不指外面的招牌,示意这里是茶馆,不是医馆。
青年顺着李轩的手瞟了招牌一眼,两眼一翻,身子软软倒下了。
李轩急了,可别在我这里晕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脱不了干系啊。
“哎!哎!哎!”
李轩“哎”声不断,一把扶住。
青年脸色惨白,呼吸微弱,还真晕过去了。
李轩无奈,只好扶青年入内,拉过几张坐垫并排放好,让他躺下,再狠狠掐他的人中。
总得弄醒他,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青年悠悠醒转,眼珠微微转动,从屋顶的横梁慢慢转到李轩身。
“你是谁?”
他反而问了。
李轩哭笑不得。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怎么晕倒在我门口?”
话声未落,鼻中闻到一阵恶臭。
“我去,不能随地大小便啊。”
李轩怪叫,一下跳开。
青年满脸通红,这种事,不是他能控制得了好吗?
李轩离青年远远的,大声喊话,没办法,不大声怕他听不见。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肚子还疼吗?”
“要不要去请大夫?”
一箱箱金子就堆在屋角,无论如何李轩都不会留陌生人在茶馆,自己出门去帮他请大夫的,他没那么傻。
可也不能见死不救。
幸好,青年脸红通通的,声音却比刚才有力多了。
“肚子不疼了。”
臭味阵阵传来,李轩退后两步,忍着笑,捂着鼻子。
“拉完肚子就不疼了?”
“你这是吃坏肚子了吧?”
“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青年还没回答,“噗!”的一声巨响,又拉了一大滩。
李轩无奈了。
“我说,你把我的茶馆弄脏啦,等会得帮我清洗啊。”
不好好清洗,人没办法呆了。
奇怪的是,青年脸不红了,一下坐起来。
“掌柜的,能借你一套衣服换么?”
借衣服没问题,问题是你得把地方弄干净,李轩腹诽,看青年身材跟自己差不多,自己的衣服他应该能穿,转身去后面的卧房拿一套换洗衣服过来,站得远远的丢给青年。
青年接住,陪笑说了一句。
“有水吗?”
李轩指指后院。
“那儿有井。”
天气不冷,洗冷水澡完全没问题。
青年道了声谢,拿起衣服去后院,打水冲洗。
李轩开门窗通风,好在青年离开大厅,带走黄白之物,再被风一吹,味儿淡了不少。
有外人在,不方便挖坑,李轩只好把一箱箱金子搬进卧室,再把卧室门锁。
忙完这些,青年也冲洗干净回来了。
“抹地的布在哪里?”
李轩丢了一块布给他,看他来来回回抹了几遍,确定没有味儿才作罢。
青年行礼道谢,摊开手,是几枚五铢钱。
“多谢掌柜相救。”
李轩没接。
“你这是买我一套旧衣服吗?”
给青年换的是半新不旧的衣服。
青年摇头。
“我只有这么多,全给你啦。”
“唉,我晚还不知道住哪里呢。”
李轩大奇。
“听兄台口音,不像外地人啊。”
本地人,怎么会没有片瓦存身?
青年连声苦笑,自我介绍道:
“我叫张骞,长安人氏,因家贫,一直半饥半饿,今早把仅有的半间房卖了,吃了一顿饱饭,没想到因此肚疼难忍,走到这里实在受不了啦。”
“幸好掌柜相救,要不然我就出丑啦。”
“我仅剩几个钱就当酬谢好了。”
李轩心想,也没什么出丑的,大汉的长安城不禁随便大小便。
不过,青年竟然是张骞,确实大出李轩意料。
PS:连着头疼了三天,一天吃三四片止痛片,胃都吃坏了,现在才感觉好点。这几天少,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