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暖回到了沐府,管家木海就急匆匆的凑到伊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接着,伊暖和木海分别向伊朗和红绸告别。
两人神色匆匆的向奔去。
红绸也愣了愣,她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不管事的主子,她才刚进府,就没人理她了,还好,有一个凡人也跟她一样,被直接撇下了。
红绸在自我找理由的时候,伊朗摸了摸鼻子,害羞道:“姑娘,沐府不是我管事,你就先自便吧!”
伊朗说完了,就向红绸告辞了。
红绸“……”
沐府后院,竹林,木屋。
“主子,幻尊来了。”木海轻声细语的在木屋门口汇报道。
“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哥哥。”伊暖皱眉的向木海道。
“是。”木海退下了。
伊暖推开了木屋的门,只见,小木屋里陈设是极其简单,只有一塌,一床,一桌,一美男。
在窗子的旁边,摆着一方案牍,上面铺着一张还未着色的山水画,竹笔倒挂在笔架上,虽然这处布置比较简单,不同于寻常的“文房四宝”。
伊暖仔细一看,就能感受到,这些看似是俗物,却都是不凡的珍品。
“小沫儿,咳咳,你来了。”幻潜扶着木桌,微微颤抖着说道,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哥哥,你怎么了,这世间,难道还有谁能让哥哥受伤?”伊暖焦急的问道。
伊暖纤细洁白的手,转换了一个幻诀,“乞天石”从伊暖的脖颈处幻化了出来,伊暖刚想借助“乞天石”的幻化之力,帮幻潜疗伤。
谁知,幻潜突然喷了一口鲜血,身影终于坚持不住,轰然,高大的身体,朝地面倒了下去了。
伊暖手疾眼快,扶住了幻潜。
一盏茶后。
幻潜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是隐隐有些不适。
“哥哥,你醒了。”伊暖见哥哥醒了,眉眼终于舒缓了一些。
“沫儿,你这是……”幻潜一脸茫然的问道。
“哥哥,还记得幻莲圣子吗?”伊暖俏皮的回答道。
“小沫儿,哥哥今天受伤的事,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幻潜缓缓的说道,双眸静静地看着伊暖,极其的认真。
“可是,哥哥,你的身体。”伊暖不赞同的道。
“小沫儿,你还记得茶馆里的黑衣少年?”幻潜直接问道。
“记得,是说喜欢我的那个?”伊暖开口疑惑的回答道。
“是的,他在我的面前,调戏我的妹妹,哥哥,本来想去收拾他一番,谁知,他真的太强了。”幻潜叹了一口气。
“哥哥,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这身伤,是他打的?气死我了,沫儿,这就给你报仇”。伊暖说完,就准备起身寻仇,却被哥哥幻潜打断了。
“沫儿,回来,是哥哥自己,被误伤的,我找他的麻烦,但他是并未还手对,一声不吭的承受了我三击,可是,接下来一击,我刚好就打到了他的胸膛上,
突然,他的身上就出现一种奇异的力量保护着她,就生生的把我给震开了,所以,我立马就受到了反噬,如果他及时收回了那股奇异的力量,恐怕哥哥,今天是回不来了。”幻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哥哥,可是,你的伤…”伊暖担心道。
“沫儿,别担心,哥哥自己能解决。”幻潜坚定道。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主子,沐府外,正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说是来给你疗伤的。”木海声音传了过来。
“他还有胆量来,哥哥,让我去赶了他。”伊暖顿时气愤了。
“沫儿,等等。”幻潜出声道,可是为时已晚。
伊暖冲了出去,木海还傻傻的站在原地,疑惑的猜着:来人的身份。
沐府门口
夕阳西下,微风徐徐,大雁南飞,过了良久,暮色暗淡,残阳似血,此时日正圆,光芒散射,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他站在夕阳的余辉里,仿佛穿过一层薄雾,顿时变得朦胧而迷离。
伊暖看呆了,怒气早已消散了很多,但是,她是不会轻易的饶恕伤害了哥哥的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回府。
慕尘皱了皱眉,他没有想过,她竟如此不待见他。
更日,正月十五。
南渊国都,黎殿朝堂。
皇上慕逸起了个大清早,与三位妃嫔一起用了早膳,志气昂扬的去迎来了元宵节的早朝。
谁知?自己还未上朝,一旁的李公公就搬来了一大堆的公文。
慕逸非常的奇怪,自己平日里还算勤勤恳恳,每次批完公文,都及时的传了下去,为何今日?竟有如此多的公文要批改?
慕逸随便从中抽取了一张公文,是京兆府王大人的公文,翻开一看,前面是一大堆的祝福语,看了半天,最后一句才说到了重点,这才明白,这就是一张赤裸裸的告病公文,
可这上面也未曾写清楚,到底是得了何病?以至于,王大人要请半月之久的病假。
慕逸放下了王大人的公文,随手一拿,又是一位大人的公文,他看了半天,最后,竟还是一张告病公文。
慕逸接下来又翻看了几张公文,结果都是一样的。
慕逸顿时生气了,直接把案牍上的公文全都扫落在地上,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去,给朕查,这些个大人,昨日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慕逸怒了,指着这堆公文,强压着声音说道。
“不用查了,他们是因为昨天“颜悦茶馆”的事,被人揍的不成样子,鼻青脸肿,怎敢再来触你的龙颜?”暗处一道声音冷冷道。
“知道了。”慕逸稳住了爆怒的情绪,转头一想,今日是自己,莫名的过于急躁了。
待在朝堂上的二皇子,三皇子以及极少数的臣子,都收到了,来自李公公的消息:今日元宵佳节,不理朝事,望众位欢度余年。
“皇弟,果真是料事如神,等会儿聚一聚,有场好戏,将要上演,不能少了我们。”慕齐饶有兴致的抚了抚自己这身衣袍,大声的向慕衡说道。
朝堂上,一些大臣,都凑上了上来,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向二皇子慕齐问道:“二皇子,你们说的可是今日的施诗馆?”
“各位大臣,今日有一诗会,京城里的才子佳人都可以参加,只可惜,你们已经错过了良时。”慕衡惋惜道。
众位大臣听后,眼睛一亮,纷纷向两位皇子告辞,急匆匆的离开了。
“为何如此之说?”慕齐问道。
“热闹。”慕衡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
施诗馆,
伊暖一早就带着众人一起,来到了会馆。
伊暖不禁赞叹,这里真是美轮美奂,每一处的薄纱,都恰当好处,使这里少男少女们,都自带一种朦胧美,如临仙境。
每处雅间的设置,都有一层帘子隔开,分为男女两席,但这些都是在一个放大的空间里,中间设有一条宽阔的长廊,铺上了红棕毯,以方便会馆之人出题引诗,
而每一处的雅帘上,都画有一朵精美的花容代表女子,另一边男席则是一些名贵的竹木。
有的是含苞待放的梅花,有的是怒放盛开的牡丹,有的是超凡脱俗的莲花………
这诗会,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由诗会的举行者出诗题,随意点花名,由所在花名的雅间客人作诗,能接的上来的人,就可以说出芳名,众人大声喝彩,若答不上来,便要上台献艺,赢来掌声。
伊暖安排好众人之后,就去了以“莲”为诗题的雅间。
诗会还未正式开始,伊暖闲坐在雅间里,透过帘子,就看到了一场好戏。
“公子,等等,小女子,有点急事需要公子帮帮忙,不知公子,可有空闲?”该女子从伊暖旁边的“牡丹”雅间里走了出来急忙道。
“没空。”慕尘冷绝的回道。
慕尘刚刚已经发现了伊暖的踪影,也知道她一定会选择“莲”,站在暗处,等了许久,确定了伊暖已经进去了,这才过来,想见见那个小丫头。
谁知,这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直接挡了他的道。
慕尘绕过了这个女人,打算掀开伊暖的帘子,突然,花枝招展的女人,故意撞了他一下,她的整个人,虚躺在了慕尘的怀里,直接上演了一出“碰瓷”的戏码。
伊暖看着这一幕,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和慕尘做个了断,希望他从今以后,不要再打扰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看见这一幕,伊暖就莫名的有点酸涩。
“给我滚”。慕尘低气压道。
整个大厅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五皇子慕尘以及他怀里的女人。
在竹的雅间里,刚坐下的七皇子慕夜,执起了的茶杯,一时没拿稳,瞬间碎地。
坐在一旁的慕昭,也是呆了,用手搓了搓,故作潇洒的向一旁的慕夜道:“不愧是相府的小姐,竟然敢当众往阎王怀里靠,这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非也,非也,相府的小姐,今日,未必会受责。”慕夜不赞同的道。
“这是何解?”慕昭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回问道。
“凭本皇子的直觉。”慕夜整理了一下衣裳,展开一把墨扇轻摇,又重新给自己蒸了一杯茶,缓缓道。
“本世子就信你一次,赌不赌?”。慕昭放大了笑声,豪迈道。
正看戏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