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就绪，或是商量好解决办法还是强迫陈二爷都是沈言绾绝对占优势，一会儿虎党山的人来了后，就是天晴晴明亮的很的局势。沈言绾这样想着。

可是陈二爷那是那种傻的人，陈二爷眉梢一挑，站在后排的五个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幅度很小的摆动身子，搜寻自己身上的武器。

这一幕让躲在门口的披着少年脸的张修厉瞧见这五个人的小动作，但是怎奈陈二爷的下属众多，这五个人仅仅占据了冰山一角，实在混在人群里根本察觉不到，沈言绾自然也没有。

张修厉双手支撑着门把手，优雅的弧线显露在阳光下，张修厉看着眼前的女人，几分狠厉几分果决，眼睛是明亮着的，让张修厉想起自己一把利刃上在光下闪耀的光芒，特别是沾血的样子各位的明媚妩媚，让人容易沉迷。

张修厉沉着冷静的笑着微微眯起眼，计从心来，轻轻咬着嘴唇轻言道：“差了一点呢，我帮你哦。”

张修厉伪装童音大声喊叫道：“姐姐。”张修厉以极其快的速度，半小跑着朝着沈言绾奔来，含着些许的笑意，还真的沾染了些许少年的童真。

步伐也是前脚尖勾着后脚掌真的足够快。

然而其中五个人的其中一个居然，被张修厉的声音震惊了下，本来就是一种刺杀，所以心里素质的确跟不上去，手指发抖，叩响了枪，子弹飞跃而来，冲着沈言绾的方向，但是偏巧因为盲目的射击，与沈言绾失之毫厘之间，却朝着张修厉奔来。

张修厉也没有料到这般情景，张修厉想的自然是那个射击的人的射击目标查了一些，张修厉要过去把沈言绾挪到那个人的正对着枪的位置，张修厉不希望杀沈言绾的事情有些许偏差。

沈言绾下意识的绕过张修厉的身侧拦着张修厉的腰，揽在自己身后，沈言绾立即腹部中枪。

张修厉此刻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激动，以他以往嗜血如戏的痴迷程度，居然没有高兴的鼓掌，而是蓦的盯着帮他挡子弹的沈言绾说不出的感觉，一时间喉咙好像被什么硬生生的割断了，苦涩略带血腥。

胖子立即飞身扑倒沈言绾身侧，立即破口：“给我来人，谁打的子弹，给我毙透了他。”胖子心急的个性不允许他再等别人动手了，已经朝着那五个人打了十多枪，枪法很准，各个打其要害。

陈二爷却笑了起来：“小辈不要猖狂。”梭子一样的脑袋点点，用另一只手摸着脖颈子。

于是一场混战开始了，板凳地板齐飞，烟客们各个都是上瘾到天塌了也无关的选手，自然显得反而很安静。

不一会一个横着胡须的男人赶来，拍了下胖子的胳膊，大叫：“大哥，我来迟了”又看了一下眼下的情景，又怒吼了句“打，别留活口。”

这个时候沈言绾已经顿落在胖子的坚实的像巨石一般的胳膊上，硬的有点硌得慌，沈言绾忍着剧痛，想是比蚊子扎针更疼，一种绞痛感从头到脚的贯彻，沈言绾这种人，只是自己的本能下意识，是不会邀功的，沈言绾觉得这就像护犊子的母亲一般，不大需要还反复的告知对方获取什么好处。

沈言绾露出唯一还没有漫延到指尖的碰触了下胖子：“胖子，陈二爷不能杀。”

胖子几乎是含着眼泪的，胖子一到沈言绾的问题上就好像天崩地裂一般，抽泣着，脸揪紧了肉道：“为啥啊？老大，这个奸诈王八羔子还留他？”

沈言绾的气息开始慢慢紊乱，用胳膊肘拄着胖子道：“他的背后盘根错节，断他一只手，我扛上一刀，到以后这笔账会好算些。”

沈言绾的视线已经模糊起来了，脑袋不自觉的歪过来，眼前就像是照了层深不见底的白布，白布盖头，沈言绾觉得全身气力全无。

白布下一个模糊的少年，揪着自己的衣袖，眼中有种说不出的真诚，和以往的娇柔撒娇不同的东西，好像触到了什么人的内心深处。

日光流转，北平就像是往常一样，照样日升月落，乌鸦绕城，鸟屎也是随地的飞着，炊烟袅袅，沈言绾现在已经躺在明月饭店里了，沈言绾面无血色，这么充满活力的人，突然变得苍白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苍白的很真实。

胖子握着沈言绾的手，而少年就好像怅然若失一般，丢了半个魂儿一样，就纤弱的身子倚在门口，像是做错了什么的小动物一般，希望得到主人的原谅，仅仅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是现在顾慕在为沈言绾疗伤，胖子也紧盯着沈言绾，没有人注意他。

沈言绾昏昏沉沉的睡着。

胖子时不时斥责顾慕：“小慕子，你不是西医吗？怎么弄的？老大为什么还不醒？”胖子居然已经开始用蛮力激动的拽起顾慕的衣领。

顾慕横扇巧使力气掰过胖子的手，表面上冷静从容，手却不自主的抖动着，由于尽力掩饰，显得还算过得去，顾慕没有说话。

手上一直在沈言绾的美丽白皙的皮肤下鼓动着皮，在血肉里寻觅着那颗子弹，沈言绾疼得，腰自床上弹起，但是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满天大汗。

终于找到了那颗子弹，子弹上面沾满了沈言绾的鲜血，血腥味浓郁的散步了整间屋子，然后消毒缝合，虽然顾慕的手微微颤抖，但是拿刀很稳，缝合也丝毫不差。

沈言绾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结结实实躺在床上了，胖子流的眼泪都能汇成一个小溪一般，紧握着沈言绾的手道：“老大，都是我的错，我太蠢了。你明明都告诉过我，什么三思而行啥的，我也没听进去，呜呜呜。”